大越皇宫御书房。
司宸墨一夜未见到雪漓,心里一直惴惴不安,是以一大早就直奔御书房而来。
“雪儿!雪儿!?”隐隐觉得异样,推开门,果见里面空空如也。
他的心犹如被剜了一块,四处大喊着“雪儿!雪儿!”
整个御书房找遍,也没有她的影子,只有靳公公闻声迅速赶来。
他大怒,指着靳公公责问,“娘娘呢?我不是让你好好看着的吗?”
靳公公环顾一圈,果真没有雪漓的身影,猛然想起昨晚所遇,“皇上,昨晚娘娘没来太和宫找你吗?”
“太和宫?”司宸墨皱了皱眉,“你看见她来太和宫了?”
“是!拿了个包袱,说是给你送几件衣服。”
“你怎么那么糊涂!”司宸墨大怒,“太和宫没衣服吗?会要她巴巴地送过去!”
靳公公双膝一软跪倒在地,“皇上息怒!老奴老糊涂了,老奴罪该万死!请皇上降罪!”靳公公原本不是这么粗心的人,只因最近见皇上和漓妃好得如胶似漆,根本就没往其它方面想,没想到,如今让漓妃娘娘从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走了。
司宸墨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叫曹子瑜来!”
“是!”靳公公战战兢兢退下,心中悔恨万分。
不多一会儿,曹子瑜走了进来,“皇上,臣……昨天看见娘娘了,也猜到她是什么原因要走的。”
“哦?什么时候?”司宸墨精神大振。
“下午,大师兄回来没多久,娘娘从太和宫出来,臣正好从宫外回来,她好像在哭……”曹子瑜昨天出宫办事,见街上有人挑了陈年山楂在卖,想起听人说过,有喜的人都爱吃酸的,便买了一些回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明明很讨厌那个女人,却不由自主想到了她。回太和宫时遇上她流着泪出来还以为是和司宸墨闹别扭,却没想到……
司宸墨脸色一变,“你是说她知道殷雪翼的事?”
曹子瑜缓缓点头。
司宸墨颓然跌坐在床上,他明白雪漓这一次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原谅他了,可是他不会善罢甘休,她是他的妃子,是他最爱的人,他不会让她离开他,何况,她还怀有他的孩子!外面风大雨大,万一有了危险怎么办?
想到这里,他不由一个激灵,“曹子瑜!马上出去找娘娘!把她毫发无伤的带回来!据朕推测,她很有可能去了楚州,现在应该还没走远……”
“是!”曹子瑜领命,左手握剑而去,剑柄上半月的标志微微闪光,这是大越大内侍卫所特有的标志……
司宸墨的目光落在床榻折得整整齐齐的衣服上,轻轻抖开,应该是他的尺寸……
心痛得如针扎一般,这个傻妞!什么时候偷偷为他缝了件衣裳……
眼前浮现出她坐在他对面安详地飞针走线的情景,阳光淡淡地洒在她脸上,那朦胧的宁静构成了一幅最完美的幸福图画……
“傻妞!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追回来!”他捏紧了拳头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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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宫外,以有浅浅春色,早春的枝条儿吐出了新芽,偶尔拂过的微风,也不再那么寒冷。
雪漓换了一身男装,混迹于人群,决定沿水路而南下,因为陆路马车颠簸,她担心对自己的孩子不利。
此时的她,已有近四个月身孕,小腹微微突起,可罩在宽松的男装下倒也看不出来。
玉京码头,停着一排客船,她仔细打量,看中了一艘干净整洁,不甚豪华的,这样既舒适又不张扬,船老大看起来也比较憨实。
她走下码头招了招手,“船老大!此去楚州有多远?”
船老大张大了嘴,“那可远着呢!若走水路,至少得十天半月的!”
没想到有这么远!她掏出一堆碎银子,“我就这么点钱了,你载我去楚州吧!路上的伙食开销也都在这里,你看够不够?”她刻意换了碎银子在路上花,那一袋金子藏在包袱里,包了一层又一层衣服,以免露财引盗贼。
船老大是个老实巴交的大爷,从她手中取了几块银子,余下的退还给她,“哪用得着这许多,出门在外不容易,公子多给自己留着点花!”
想不到一出门便遇上好人,雪漓感叹自己运气不错,便又取出几块银子给他,“大爷,这一路上,我不想再让别的客人搭船,所以这些你拿着吧!”
船老大又把银子推了回去,“说了不用这么多!搭不搭客,公子是雇主,你说了算,我不能昧着良心多收银子!”
雪漓见他态度这么坚决,也不再坚持,收回银子,打量两岸风光。
她从小便在殷雪翼身边长大,殷雪翼整日忙着复仇大计,从来就没有时间陪她游玩,她除了有时偷偷溜出将军府,基本过的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进的大小姐生活。后来进了宫,便被重重阴霾压迫,更加没有片刻的轻松时刻,此时身处春色初现的河畔,两岸风光尽收眼底,竟有几分惬意和洒脱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