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被咄咄逼人的温言吓着了,脸色发白直直摇手:“不不是……不是什么陌生人,是沈墨沈先生亲自来接的。我也问过小莫的意见,那孩子他也没有反对就跟沈先生上车了。”
温言与安心同时愣住:“你说小莫自愿跟那人走的?”
老师慌慌张张的点头:“对啊,若非这样,我一定会先通知你的。”
“温言,怎么办怎么办……小莫怎么会自愿跟他走?不行,我得去找小莫……”安心慌得像只无头苍蝇团团乱转。
温言叹口气,揉了揉她的头顶:“你知道去哪里能找到他们吗?乖,冷静一点。”
温言说着,转而面对老师:“他们有留下什么话吗?”
老师想了想,点头道:“沈先生是说过如果小莫妈妈过来的话,请她下午两点准时到邵成律师事务所。”
“律师……事务所?”安心呆住。
温言担心的扶着她,一边向老师道谢:“我们知道了,谢谢你。”
“他想干什么?为什么要去律师事务所?温言温言,他到底要干什么?我好怕……”安心崩溃,双手捂着脸,泣不成声。
温言将她拉进怀里,让她靠在他胸口哭:“不怕不怕,我陪你一起去。”
温言抬头,遥望碧蓝的天空,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云。然而此刻的安心却被乌云笼罩着,看不到半点阳光。这个命运多舛的女子,经历了那么多,难道还不够吗?
命运,或者那个男人,还要从她这里夺走什么呢?小莫吗?那真的是她唯一仅有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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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以一种冷静的审视的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安斯莫,安斯莫黑漆漆的大眼睛也定定的看着沈墨。车子以平稳的车速行驶着,哭着求着非要跑来当司机的程槿枫瞄了第一百零一次后视镜后,终于郁闷的垮了嘴角。
人家父子相见不都是热泪长流鬼哭狼嚎的么?这两人倒好,从上车到现在,只用目光默默厮杀,并且到现在还未分出胜负。当然,一开始程槿枫还是觉得很有意思的,毕竟能直视冷面神的人其实并不多,何况这还是个不满六岁的孩子。他不得不感叹说,遗传的力量真是可怕啊啊啊啊。
“咳。”程槿枫终于耐不住轻咳一声,这两人是要执手相看到天荒地老吗?“我说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安斯莫的目光连漂移一下都不曾,稚嫩的嗓音脆嫩嫩的很好听,“明知故问。”
程槿枫眉角一跳,这什么孩子啊?一点儿都不可爱。他摸摸鼻子,再接再厉:“那……小莫家都有些什么人啊?”
“你们不是已经调查过了?”安斯莫照旧不给面子,不过终于赏脸看了略显尴尬的程槿枫一眼。一秒之后,他将目光重又调回沈墨脸上:“直说你的来意吧!”
程槿枫闻言,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抖,车子险些滑出车道。这孩子,这么从容不迫的范儿,究竟是怎么历练出来的呀?莫非真是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