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可是和你有什么关系?”天宇眨眨眼问。
“你……我就是那种大器晚成的人,明白没?”我翻翻眼皮说。
“哦!”天宇点点头。我微微一笑,自我陶醉中。他还没等我陶醉完,就毫不客气地说:“我怎么没看出来呢!”我咬牙切齿的看着他。
……
醒来的时候,已是次日清晨。我挠挠头迷迷糊糊的坐起来,愣愣的看着某个地方——其实什么也没看!什么时候睡着的,怎么都不知道?我心里琢磨着。四下里看看,天宇哥哥呢?伸了个懒腰,婆婆满满的起床穿衣洗漱,慢吞吞的开门半睁半闭着眼睛——一幅没睡醒样子!“啊——哈——”我站在楼梯上伸展双臂,还没等我这个懒腰做到家。“咳!”师傅的一声轻咳,我的哈欠打到一半就停住了。转动着眼珠四处看看,我用手轻轻拍拍胸口:还好,还好,师傅不在外面。我掂着脚尖摒住气息,很小心的走下楼梯悄悄的溜出院门。
阵阵的清风轻缓的吹拂着我额头的发丝,背靠树杆坐在那里聚精会神的看着手里的一本书。嘴里无声的叨念着:“风水术又称为堪舆学、相地术、地理、相宅术、青乌、青囊术、形法等。……风水术中重要是:风:空气流动的现象。水:水流。气:地气与空中肉眼看不见的些子之气。另外还有龙、砂、穴、水、坐向等等重要内容。……”看完这一段,咬着手指微微皱眉。我心里琢磨着这段话的内容:堪舆、相地、青乌、青囊这是什么?于是往后翻了几页,终于找到了:“堪舆:堪为天道,舆为地道。风水一开始就与天文历法、地理结下了不解之缘,仰观天文,俯察地理,这是风水术的两大特征。相地:是指观察地理形势。青乌:得名于汉代相地家青乌子,又称青乌先生。青囊:得名于东晋郭璞所得青囊九卷而著的相地术经典《青囊经》。”“‘风水’一词始见于东晋郭璞所著的《葬书》:葬者,乘生气也。经曰: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风水。”我不禁叹口气,青乌先生?《青囊经》、《葬书》?好深奥呦!又往后翻了几页看了看,怎么都是咬文嚼字的?我用手揉揉太阳穴。
我拿起另外一本书翻了翻,放下。又拿起一本书翻了几页,放下。再拿起一本书翻看了几页,又放下。我皱着眉头看着这几本书发呆,怎么都是咬文嚼字的啊?没意思!
“一个人坐在这里发什么呆啊?”话到人到,说话的人已然坐到我旁边。我白了他一眼,没理他。“呦!什么时候你这么好学呀?”那人故作惊讶的翻了一下地上的书。我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抱膝斜着眼睛瞪了他一眼,依旧没有说话。
他歪着头看着我:“今天是怎么了?”
“别烦我!”我面无表情的嘟囔了一句。“哦!”他应了一声后再没说话,就那么瞪着我左瞧瞧右看看的。
“喂,有什么事吗?天宇!”我被看的有些不耐烦了。
“没什么事情!”他悠闲的回答。我翻翻眼皮没搭理他。
什么东西挡住了视线,当我要仔细看时,又消失了!也没在意,依旧坐在那里发呆。什么东西在眼前一晃,又一晃……我用手去抓,没抓到!“哈哈——”一遍的天宇很没形象的大笑。我皱着眉瞪着他,意识到我暴怒前的提示,天宇知趣的收敛笑容。他将一本书地给我,我瞥了一眼没有接,警惕的问:“是什么?”
天宇一本正经的说:“不会自己看啊!”我瞪了一眼他,抓过那本书一看——奇门遁甲!不禁一愣,我看着他——什么意思?
他着我的表情,微微一笑——没什么意思!我又把视线从他的脸上拉回到书上,随手翻开一页:“奇门遁甲就是由“奇”,“门”,“遁甲”三个概组成。“奇”就是乙,丙,丁三奇;“门”就是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遁”是隐藏的意思,“甲”指六甲,即甲子,甲戌,甲申,甲午,甲辰,甲寅,“遁甲”是在十干中最为尊贵,它藏而不现,隐遁于六仪之下。……”看到这里我指着其中一段问道:“这个《阴符经》里是怎么说的来着?”我看着他,他看着我皱皱眉叹了口气言道:“《阴符经》曰:爰有奇器,是生万象,八卦甲子,神机鬼藏。”我点点头:“哦!我想起来了!”及不好意思地朝他笑笑。
“奇门式,简称奇门遁甲,与六壬式、太乙式同称三式,是高层次预测学,以休、生、景、死、惊、伤、开为八门,十天干中以甲为元帅,六甲元帅隐于戊、己、庚、辛、壬、癸、六仪之内,三奇六仪分布于九宫,以此推占吉凶。奇门又称“帝王之学”,特别适用于战争。”天宇缓缓地说。我看他不停的点头,表示在听他说。当他说完我便问道:“为什么给我看这个?”
他一愣看着我好像看到个什么奇怪的字似的,言道:“这个不比你看的书意思?”我点点头,没错这个书讲的确实比我刚看的书吸引我。
“我也知道一点,只是没有这么的细致。”我说道。
“哦!那你说说看!”天宇故作惊讶的问道。我撇撇嘴心里说:小瞧人!于是一脸的不满开口说:“奇门式由年家奇门,月家奇门,日家奇门,时家奇门组成。年家奇门用以测一年之吉凶,以六十年为一元,分上元、中元、下元、上元从坎一宫起甲子,中元以巽四宫起甲子,下元从兑七宫起甲子,一律用阴遁;月家奇门用以测一月吉凶,以六十月为一元,甲、己干碰到四孟是上元,在坎一宫起甲子,甲、己干碰到四仲是中元,在兑七宫起甲子,甲、己干碰到四季是下元,在巽四宫起甲子,一律用阴遁;日家奇门用以测一日吉凶,坎一宫起于甲子,每三日换一种格局,顺向八方转动飞盘,不入中五宫,转到哪一宫,便从坎一宫休门开始,顺首轮盘转动,除去三日一局,可得到吉门。时家奇门用以推测某时辰的吉凶,具有较好的精确度,但推演方法复杂繁琐,其主要演局、断局方法……”我一口气说完。他静静地听我说完,点点头:“还不错,没全忘了!”
我大瞪着两眼看着他:“赵天宇!你……我在笨也不至于学完就忘。你给我站住,你别跑!”我大吼道。天宇早就一溜烟的没了踪影,我气愤地在那里大喊大叫。
三日后,天宇收拾好行装随后到师傅的房间去辞行。师傅老头在那里叮嘱了又叮嘱,估摸有一盏茶的时间他才从师傅的房间出来。我在院中等了很久,他见到我先是一愣旋即一笑。我朝院门外努努嘴——我在那里等你!他朝那方向看了一眼,而后微微点点头。
天宇转身回到自己的屋中,拿起包袱又环顾四周心中有些许不舍。轻轻的抚摸着桌椅,多少个夜晚在这里秉烛夜读。他微微轻叹,时间过的好快啊!当出来的时候,只为了家人的平安。却没想到就此与这里结下了缘!如今,要离开了不知何时才能有机会回来。他手抚摸着门框,回头留恋的看了一眼屋中的一切,恋恋不舍的转身走下楼梯。
他手提包袱走到那边的石桌旁,抬手拂去石桌上的一片落叶。当年就是在这里见到的她,一个人坐在这里发呆。过去那么久了,都忘不掉她见到我时的样子——就像见到什么奇怪的字似的,那么的惊讶!以前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他愣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我靠在竹篱旁看着他,他在那里东转转西转转,这儿摸摸那儿摸摸的。看他的样子好像一辈子都不会来似的,我实在忍不住了轻轻的咳了一声。他转头白了我一眼,随后提着包袱磨磨蹭蹭的走过来。我伸手把包袱抢过来,说道:“快走吧!不然一会儿太阳就下山了!”
“知道了,摧什么摧啊!”天宇没好气地说。我撅着嘴翻翻眼皮,抱着包袱噔噔的往前走。走在桃林中不觉得慢下了脚步,天宇微低着头默默无语的走着。
“天宇哥哥!”我歪着头看着他,边走边说:“天宇哥哥,有空常来看看师傅合我。”
“嗯!”天宇没有抬头,就那么似有似无的应了一声。看着他那样子,我在心中轻叹。继续慢慢悠悠的在这不知走过多少回的小路上走着。桃花在微风中开放,略微有一丝风吹来,桃花花瓣随着微微颤动。
“云妹妹!”天宇放慢了脚步看着前方说道:“你回去吧!”我们依然出了桃林阵。他停住脚步伸手要拿我手中的包袱,我抱着包袱不肯撒手。“云妹妹,回去吧!”
“我再送送你,好吗?!”我坚定地说,噙着泪花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天宇轻轻叹息无奈的点点头。我们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来至山脚下天宇再次停住脚步,站在我面前微微低头看着我说道:“就送到这里吧,世上没有不散的宴席,回去吧!好好跟着师傅学本事,知道吗?”他温和的说。我微仰着头看着他,不停的点头:“我知道!”声音有些颤抖,咬着嘴唇不让泪珠滚落。
“这是怎么了,又不是生离死别!哭什么啊?”他抬手轻轻拭去我脸颊上的泪。“天宇哥哥!”我拉住他的手:“我好舍不得你走,你走了就剩我一个,没人和我吵嘴;没人和我一起练功。多没意思啊!”
天宇看着一脸泪痕的我,微微一笑说:“看,都成小花猫了!”轻轻的给我擦掉脸上的泪痕。“这么舍不得我走,要不你跟我回家去好吗?”天宇问道。
我眨巴眨巴眼睛:“真的可以吗?”天宇点点头。我转转眼珠想了想说:“可是……师傅知道了会生气的!”天宇又点了点头。
我低下头吸吸鼻子轻声说:“我还是不去了。”我把包袱递到他手中:“一路平安!记得常来看我啊!”天宇结果包袱笑着说:“知道了!这话你都说了多少遍了?”
“回去吧!”天宇说完转身朝镇上走去。走了没几步突然转身看着我,大声的说:“记住你自己所说过的话。”
我愣愣的问:“什么?”
“你说你要成为了不起的法师!我可等着看你这未来的大法师,是如何驱鬼降妖。可别让我看到,你被鬼怪给捉去!”他笑着大声的回答。我笑着回道:“你放心吧!我肯定会成为法师的,想看我出丑这辈子你是没希望了!”他笑着朝我挥挥手,我也朝他挥挥手。他才又转身向前走去,我站立在那里目送他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
我顺着山路慢慢的往回走,光线突然暗了下来。于是,抬头看看天空,太阳被一片乌云遮挡住了。我没有留意继续垂头丧气的顺着山路走着,就在那边的树林深处有一双眼睛注视着我。那双隐藏在幽暗树林中的眼睛充斥着杀意,随着我的移动眼睛的主人也随着移动。危险悄然临近,而我却全然不知。
天色显得阴沉下来,我抬头看了看天空——乌云将天空遮去了大半边,要下雨了!我加紧步伐快步往回走,弯曲的山路显得漫长,我心里直犯嘀咕。一阵冷风吹来——冷飕飕的,我不禁一哆嗦。
不知怎么的总觉得身后有什么,回头看了几次——什么也没有!路边的杂草随着冷风不停的摇摆,突然觉得这草丛中隐藏着些什么!越想越害怕,越想心里越发毛!加快脚步一路小跑的往回奔去,‘呼——唰——’一阵冷风迎面吹来夹杂着尘沙,打在脸上生疼。我本能的用手臂抵挡,侧转过身站在那里等着风过去。‘呼——呕——’风不停的盘旋在山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只好侧着身子像螃蟹似的往前走,逆风走路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风从这里或那里席卷而来,而且很凶猛。风压着人不能睁眼,风噎的人不能呼吸,风还卷住人的腿不让你移动半步。可是顺风的时候,它推着你往前走坡省力气!
在一片较为宽阔的地方我停下脚步,发现走了半天总在这附近兜圈子!我皱着眉头四处看看,没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难道是‘鬼打墙’?不对啊,大白天的,虽说天有些阴沉。这个东西按理说是不敢出来的,况且这里应该离着“家”不远了,不应该有这些东西!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禁一紧——不会是——妖怪?!
我警惕的看着周围,草丛没有一丝动静连树叶都一动不动。咦!这风什么时候停的?
四周没有一丝声音很安静,安静得让人心里直发毛!这种安静是不寻常的,往往安静的背后隐藏着威胁!小心翼翼的巡视着周围,手探到腰间紧握着‘望月’时刻准备着与敌一战。
天空中的黑云越聚越多,就像一口黑锅扣压下来。天色也越来越暗沉,暗沉中隐隐带着些血色,带着一丝不安的气息。隐在林中的一双赤目发着幽幽的光,看不清他的容貌。也许隐匿在林中的人没有身躯和容貌,整个人被一团黑色笼罩着。感觉的被人窥视,却找不到来源。我在那里盲目的四下里瞧,总有如芒在背的感觉。弄得我心里越来越发毛,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紧紧地。
光线比刚才又暗了些,眼角余光扫视了一下那林子——每棵树都觉得像怪物一样,张牙舞爪的立在那里。嗯?那是什么?两点红光一闪,我一愣再仔细看时却只有一片幽暗的林子。我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往那里迈出了一步。我一步步的走向那片林子,只想看看是什么东西发出那两点微弱的红光,却不知每走一步离危险就进了一步。
来至林子的边缘,往里面瞧了瞧——幽暗的一片。我仗着胆子又往前走了几步,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感觉是我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左腕上的水玉手钏发出阵阵黄晕,我没有感觉的它泛起的光晕。但是,我感觉到它的温度在不断的增高,到我接近林子的边缘的时候,水玉已无冰凉之感变得很热。我挽起袖子看了看,水玉已不是晶莹剔透而泛着红光——示警!
就在我要转身返回的时候,几声低沉而嘶哑的笑让我身体一颤。一阵冷风,不,说是寒气也许更合适一些。让我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大声的问:“谁?是谁在那里?”声音抑制不住有些颤抖。
“哈哈——”声音嘶哑而低沉,显得闷声闷气的。
“谁?是谁?”我看着那片林子吼道:“出来!我看到你了,你给我出来!”
“哈哈——”沉闷的笑声中夹杂着话语:“看到我的人都没有活着的!”
“少来这套!”我厉声回道。
我话音刚落,一道黑影从眼前飘过。一袭沉重的黑袍长长的拖沓在地上,帽子的阴影遮盖住了面目。虽然看不到此人的容颜,但是,周身散发出的寒意使人很不舒服。我不禁往后退了几步,握紧‘望月’警惕的看着来人。黑袍人的脸陷在黑暗中,但我可以感觉得到他的目光——冰冷的目光,充满了杀气。
“你是谁?”我镇定的问,声音还是带出些颤抖。就这一丝的颤抖,把我的心思暴露给黑袍人。他嘿嘿的一笑,这笑声有些尖锐有些沙哑。我不禁一哆嗦!
“你!”他抬起一臂,宽大的衣袖遮住了手指。但我可以肯定他在用手指着我。“你是天界的仙子?”我本能的摇摇头。“那就是仙姑?”他的手臂收回,盯着我。我又摇摇头,心下有些疑惑:仙子?仙姑?仙界?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莫非——你是?”他往前挪了几步,一手撩起遮挡物好像要看仔细些。吓得我往后倒退好几步,那张脸好恐怖!根本不像一张人的脸,整个脸皱皱巴巴的像个干核桃,但绝对不干。看不清楚眼睛,但是绝对可以感觉到他冰冷凶狠的目光。
“你是——莲花转世!”肯定的语气中透着凶狠的。我被他这些没头没脑的话给弄糊涂了,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哼!”一声冷哼,而后恶狠狠的说:“这笔账就由你来还吧,拿命来!”话到招到,一柄刀带着阴冷的劲风呼啸而来。我往后一跃显现的避开刀锋,抽出‘望月’护在身前。
“我有欠你钱吗?或者是,或者是我抢你东西啦?”我开口说道,眼睛盯和他手中的刀——钢刀?不像。铁刀?也不像。怎么看都觉得像骨头做的,难道是骨刀?有这种刀吗?我心里琢磨着,却丝毫不敢大意。
“臭丫头,少在这废话。你的命我今天要定了!”他阴冷的说完,随后一刀砍来。这一刀来势汹汹,我根本就躲不开。但是,求生是人的本能。我双手紧握‘望月’拼力往外一挡,只听嘡的一声一股很大的力量将我往后一推。本想稳住身形,可这力道太大我站立不稳被力气推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胸中一阵热浪翻滚。喉间一股腥甜,一丝暗红色的液体随着嘴角滴落在地上。手按着地撑起身体像站起来,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哈哈——”阴冷的笑声传来,我抬头看着那穿黑袍的家伙。“哼!就你这样还能保护生灵?真是笑话!”他边说边走过来:“原本以为报仇无望,却不想老天给我这个机会。哈哈——今日我就一雪前耻,报那禁锢之仇!”他离我越来越近,一股味道飘入我的鼻子。这味道让人不禁想起——坟墓!
“为什么?”我的声音不高,语气中没有颤抖心中没有了害怕——反正人到最后总有一死,只是早死与晚死的区别。还有就是死的方式不同而已。
“为什么?就因为你是莲花转世!”他冷冷的答道。
“什么莲花转世?”我盯着他问。
“臭丫头,不用拖延时间。没有人回来救你的!”说完嘿嘿的冷笑一声,举刀就往下劈来。我不禁哀叹——生命就这么结束了,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结束了?!我怎么这么背运呢?那次有师傅老头在;还有那次……而这次谁来救我啊!
骨刀带着冰冷的气息里我的脖子越来越近了,看来是没有人来救我了。我心一横眼一闭,等着去幽冥报道了。怎么不疼啊?我有没有死啊?心里直犯嘀咕,眯着眼睛一看不惊瞪圆了眼睛。那骨刀在离我的脖子不远处停下了,穿黑袍的家伙很奇怪的开着我。我眉梢一调——这是什么?我被包裹在一片光晕中,淡淡的很柔和的光晕。对了,我想起来了那次和“妖人”打斗。不幸被其控制的时候,也曾经有过着光晕。但是这次和上次又有些不同,上次是淡黄色的光晕。这次其中还夹杂着月白色?白色?都不对,反正是一种泛着光泽的不同的颜色在里面。两种颜色掺杂在一起交织在一起融合在一起。难怪那个家伙愣住!
“居然敢来这里!”沉稳而熟悉的声音,我脸上带出一丝笑——有救了,这会又死不了了。“师傅!您老人家终于来了,在晚来会儿您就见不到您徒弟我了!”我大叫了一声,眼睛却盯着那个家伙,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
“我正愁找不到你,没想到居然送上门来了!”又一个声音响起,冰冷的带着杀气。我不禁一哆嗦,他怎么也来了?
穿黑袍的家伙往后退了几步,似乎有所顾忌但是嘴还是硬得很:“哼!仗着人多,赢了也不算本是!”
“好啊!那我就领教领教!”两道黑影瞬间纠缠在一起。怎么都穿黑衣服啊?我盯着眼前的两个人,心里很紧张。不知道来人的工夫怎么样,真替来人捏把汗。这个黑袍家伙不好对付。
“你不是他!你是谁?”后来的人厉声问到。
“哈哈——我不告诉你!”黑袍人依旧不可一世。
“哼!”后来人冷哼一声。挥舞兵器与那黑袍人缴抖在一起。
没过几招,黑袍的家伙明显不是这后来的对手。咦,这后来人手里的兵器怎么这么怪异啊?说刀不刀,说枪不枪的!三个尖儿,两边刃儿,这是什么兵器?就在我走末的功夫,那后来的人用那怪异的兵器在那黑袍家伙的身上留了个记号。扑哧一声,三个尖刺入黑袍家伙的身体。这黑袍家伙也不是省油的灯,骨刀顺着兵器杆向后来人滑去。后来人一松手兵器脱手,一个漂亮的翻转闪身躲过黑袍家伙的攻击,随后握住兵器杆一带从黑袍人身上抽出。我眼睛立马就圆了——居然没有血!
黑袍家伙一手捂住伤口,一挥衣袖一股黑雾喷出迅速的弥漫开来。道道彩光驱散了黑雾,哪里还有黑袍人的踪影。这家伙跑得还挺快,这不得不让我佩服!我心里一松劲儿,噗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力气瞬间像被抽走了似的,眼前的一片迷茫。
“丫头!”一声轻轻的呼唤在耳边响起。
“师,傅!”我轻唤。朦朦胧胧的看到师傅,眼皮慢慢的垂下遮住了景物。
感觉暖暖融融的,“幽冥”不是很冷的吗!怎么会……?我很不情愿的睁开眼睛,光线有些刺眼我眯着眼睛打量着屋中的陈设——有些眼熟,没错很眼熟!在哪里见过?哎呀!这不是,这不是“仙居”吗!我挣扎着坐起来,干净整洁的房间一尘不染。一张小桌一只香炉,还有残留的余烟袅袅升起,慢慢散开。
我拥被坐在床上愣愣的看着那袅袅升起的残烟,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黑袍人、天宇、灰暗的天空还有那个很奇怪的兵器,还那个不知道从何而来的黑衣人……不同的画面像走马灯似的你来我往。想来想去都是那么几段,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什么仙子、仙姑?又什么莲花?那个穿黑袍的家伙是谁?为什么要杀我?我和他有仇吗?如果有,我怎么不记得!如果没有,他有为何要我性命?我咬着嘴唇皱着眉在那里思索着。
“醒了?”我一哆嗦,不知何时屋中多了一个人。我大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一支玉笄挽住乌发,颈后的头发散于肩头。面如美玉白皙红润,两道剑眉乌黑浓密,目如朗星神采奕奕……一袭白色绣龙袍腰系玉带。修长的身形立于塌前,含笑看着我。
我眨巴眨巴眼睛,此人是谁?好像没见过!瞧着人的穿着打扮以是不俗,再看这模样,绝对是人间南寻!绝对不比那个杨大哥差!我心里琢磨着,愣愣的问:“你是谁啊?”
他微弯嘴角眼中带笑,坐在塌边看着我轻声道:“好些了吗?”
我傻傻的点点头:“你是谁?也是我师傅的故友吗?”
“故友?!”他一愣想了想,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我姓龙,名天!”聋天!这人的名字咋那么怪呢?我疑惑的看着他,嘴里念叨着:“聋天,聋天!”
“是龙王的龙,明天的天!”他笑眯眯的看着我,好像看穿了我的想法。
“哦!”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凌云,那天遇到的事情要保密,知道吗?”他郑重地说。
“嗯?”这家伙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点点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是谁?”我警惕的看着他,虽然是在自己的地盘。可是,这么半天连师傅的影子都没见到。还是小心点好!
“你认识杨逸吗?”龙天收敛了笑容看着我。我点点头:“是杨大哥告诉你我的名字的吗?”
龙天一笑,淡淡的说:“我和杨逸是朋友!”
“哦!怪不得你知道我的名字!”我如释重负的点点头。
“龙大哥,你看到我师傅了吗?”我问道。
“你师傅和杨逸一起出去办事了。”龙天看看窗外天色,而后说道:“也该回来了!”
“他们一起出去办事了?”我疑问道。师傅啊,师傅!您徒弟我都趴在床上了,怎么就把我丢在这里不管了呢?要是天宇趴在床上,师傅老头肯定着急!我撇撇嘴,嘟囔了一句:“偏心眼儿!”
“你说什么?”龙天瞪着大眼睛看着我。坏了!我怎么说出来了!要是传到师傅老头的耳朵里,那还得了。我眨巴眨巴眼睛,含着泪水可怜巴巴的说:“龙大哥,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师傅啊!”
“这是怎么了?”他看着我问。我摇摇头依旧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好!我不告诉你师傅,也不告诉杨逸!”龙天抬手轻轻的拍拍我的肩头。我点点头,吸吸鼻子说:“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我们击掌为誓。“那个,龙大哥杨大哥也来了吗?”龙天点点头。我转转眼珠,伸出手拉住他的衣袖轻声地说:“龙大哥你帮我好不好?”
“帮你什么?”龙天很奇怪的问。
“一会杨的哥回来,龙大哥千万别说我醒了。好不好?”我看着他眼睛中全是期望。
“瞒不住的,他一看就知道你醒了!”龙天答道。我一听就着急了,一掀被子就准备下床。“你做什么?”龙天一把拉住我,不由分说地就把我又按回床上,给我盖好被子。“刚好些,你就折腾,触动了伤怎么办!”龙天严肃地说。
“为什么不告诉杨逸呢?”龙天问道。
我很可怜的看着他,说道:“我,我就是有点怕他!”
“他有那么可怕吗?”龙天疑问道。
我猛地点头,“有的,有的!你不知道,杨大哥可凶了!他在这里住的时候,每天我们跟着他学法术。他动不动就用戒尺打我,总是黑着一张脸好像我欠他钱似的!他对我总是冷冷的,骂我时候比夸天宇的时候还要多。……一会儿他见到我,又要给我安排一大堆功课了!龙大哥,你也看到了,就我现在这模样怎么禁得住他那种非人的,几乎于苛刻的训练!”我说完撇撇嘴,一脸的不满。
“哈哈——看来上次扬逸真把你给整惨了。不过,他也是为你好,知道吗?杨逸并不是你表面上所看到的那样冷冰冰的,他是外冷内热的人。他也不像你所想得那样,不近人情。放心吧!”龙天笑着说。
“真的是这样吗?我怎么不觉得杨大哥有你说得那么的好啊?”我疑惑的看着龙天,心里琢磨着他的话。
“其实,杨逸很关心你。就是你太调皮了,不好好的练功。所以,杨逸才那么对你的。况且,身为师长对徒弟自然要求严厉些。”龙天说道。
“嗯,有道理!”我点点头,琢磨琢磨龙大哥这话确实说得没错。杨大哥确实有的时候很关心我,可是……。
龙天看看窗外的天空说道:“你师傅和杨逸一会儿就到了。”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啥都没有啊!“龙大哥,你看到什么了?我怎么什么都没看到啊?”我瞪着眼睛问。龙天听我这么一说,神色一凛探手抓住我的手腕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眉头越皱越紧,脸色越来越冰冷。良久才放开我的手腕,我傻傻得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凌云,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龙天严肃问。我摇摇头:“没有,挺好的。除了,有些饿以外。”
“怎么不早说!等一会。”龙天说完起身就出去了。
我转头看看天空,又抬起手腕看了看,想不出个所以然。目光落在那边桌上,不禁吧叽吧叽嘴嗓子都要冒烟了。可是,又懒得动。有了,凝神提气象施展法术。不知怎的胸口一阵闷痛,身体里好像有什么在那里乱窜。不得不停止运功,我一皱眉这是怎么了?
什么味道,好香啊!我耸耸鼻子闻着飘进来的香味,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凌云,你师傅他们回来了!”龙天端着一碗东西走进来,那香味越来越浓。我盯着龙天手中的碗直咽口水:“龙大哥,碗里是什么?好香啊!”
龙天含笑坐到我面前,将碗递给我。哇!一碗粥,好像的粥啊!我朝龙天露出个甜甜的笑,舀了一勺粥就往嘴里送:“哇!好烫!”
“慢些,找什么急?”龙天说着就要伸手来拿我手中的碗,我连忙把碗挪向一边,舀起一勺粥吹了吹很小心的送到嘴了。
龙天看着我那贪吃样,不禁摇摇头说道:“你师傅和杨逸回来了。”
“嗯!”我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全不在意。现在不要说是师傅回来了,就是玉皇大帝来了,也没这粥重要。我西里呼噜的吃这粥,嘴里一直说着好吃!不大一会儿工夫就把一碗粥吃个精光,很满足的舔舔嘴巴。
“你师傅和杨逸回来了!”龙天看我吃完了粥,于是又重复了一遍。我瞪着眼睛,好像还没明白过来时的。“啊!你说什么,我师傅回来了!”良久我惊叫着。龙天点点头。
“叫得这么大声,看来是吃饱了。”话到人到。一前一后两个人已来至屋中。龙天起身走过去似乎说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说。师傅老头的脸色瞬间变得很严肃,快步走过来抓去我的手。良久才放下我的手,微微皱眉手捋银髯踱到座旁坐下,不知在思考什么?我傻傻的看着师傅,再看看龙天和杨逸。龙天面色凝重,杨逸面无表情的都看着我。
“道君!”杨逸打破沉默。师傅老头看像他,手捋着银髯微微摇摇头。杨逸和龙天对视,又都看着师傅老头。不知道在打什么哑谜!我忍不住了轻声道:“师傅!”
师傅老头温和的看着我问道:“云儿,感觉有什么不舒服吗?”我一愣,刚才龙大哥就这么问来着。我身体有什么问题吗?我看着师傅,想从师傅脸上看到什么——除了温和的表情,我什么也没看出来。
“师傅,我挺好的!除了,除了……”我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师傅呢?
“除了什么?”师傅轻声地问,好似生怕吓倒我似的。
“除了,我,我刚才,我刚才运功来着……”我看看他们,他们都看着我等着我的下文。
“我,我,我不能运功!一运功胸口就闷痛。”我说完面脸疑惑的看着他们。
“不碍事的,调养几日就好了!”师傅老头好似松了口气似的。
“凌云,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不舒服吗?”坐在一边的杨逸突然问道。
“啊?”我看着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杨逸见我这样,不禁一皱眉:“伤不在头上,怎么变得比以前还迟钝了?”
“你才迟钝呢!”我立马还击道。这个杨逸有事没事就要损我一通。
“你不迟钝,怎么我说的话你不明白呢?”杨逸瞟了我一眼。
“你!”我咬牙切齿的说:“你就会欺负我是个病人,这算什么本事?”
杨逸一挑眉梢:“能嚷得这么大声,看来是没有大碍了!”几个人相视一笑,我在那边撅着嘴生闷气。“我都伤成这样了,都没人说安慰安慰!哼!”我嘟囔着,当然是在心里。
“怎么样?找到了吗?”龙天收敛笑意看这道君和杨逸。那二人摇摇头。龙天一皱眉:“怎么办?”
“敌在暗,我在明。只能静观其变。”道君手捋银髯言道。杨逸和龙天点点头。
“丫头!”师傅老头转而看着我说:“以后不要离开这里半步知道吗?”
“啊?”我瞪着眼睛说道:“连房门都不能出吗?”
“我什么说不能出房门了!”师傅很不满的问。
“可是,可是您刚才说的‘以后不要离开这里半步’啊!”我辩解着。
“这丫头是怎么了?”师傅有些疑惑。
“可能是刚刚醒来的缘故。”龙天说道。
“依我看,她就是迟钝!”杨逸在那里还不忘刺激我一下。
“我,我不是迟钝!只是,只是脑子里有点乱。师傅,您要相信徒弟我啊!”语气中带着哀求,眼睛则狠狠的瞪了杨逸一眼。
“嗯!记住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不可以走出阵知道吗?”师傅温和而严肃地说。
我赶紧点点头,答道:“是,师傅!”
屋中三人沉默的坐着,良久黑衣人才开口说道:“那丫头的伤……”说话的人正是杨逸。龙天和道君对了一下目光,沉吟片刻才说道:“伤是不要紧,只是……”他欲言又止,皱着眉头看着桌面没有说下去的意思。“只是什么?”杨逸追问,语气中带着些不耐。
“咳咳!”道君轻咳一声言道:“莫急!云丫头的伤养几天就好了,不碍事。只是,有股莫名的力量在她体内徘徊。”道君手捋银髯皱着眉头。
“莫名的力量?难道是……”杨逸脸色一凛,没有说下去看着二人等待答案。
龙天微微点点头:“杨兄猜得没错!”杨逸若有所思的自语道:“怎么回这样?”道君一直没有说话,手捋银髯沉吟片刻开口道:“如若猜得没错,这是因为受外力的影响造成的。”二人听此话点点头,杨逸心中似乎还有些疑惑,总觉得那里不对:“是因为受了黑袍人的攻击,凌云体内的被封存的法力有所感应,冲破封印提前释放出来?”
龙天摇摇头皱着眉头说:“不太像是冲破封印提前释放的法力,有些像是另外一股力量。”
“另外一股力量!?”杨逸惊疑的看着龙天。“道君怎么看?”龙天点点头而后看着道君。
“云丫头体内的封印还在,而如今在她体内游走的法力应该是潜藏在她体内的。这股力量一直以来沉睡在她体内,那日受到致命的威胁激活了这股力量。”道君沉稳的说着。“那这力量不属于被封印的部分,不知道对于凌云来说是有益还是……”杨逸问道。
“按理说是有益无害的,但是,就目前凌云的状况恐怕不能承受这,突如其来的力量。她的身体现在还受不了一下有这么强大的法力,所以,她才会觉得胸口闷痛不能运功。”道君言道。
“这样的话,要尽快封住这股力量发行。”龙天在一旁说。
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心里闷闷的。于是起身掀被下床,在床边坐了一会儿才慢慢的站起来。胸口一阵闷痛,手捂胸口一个踉跄站立不稳及时扶住墙壁没有跌倒。胸口的闷痛使我不能正常的呼吸,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突然,胸口一阵热浪翻滚,想压制下这股热浪。还是失败了,噗的一口暗红的鲜血喷洒在胸前。眼前一黑,身体也随之无力的坠落。恍惚间似乎听到有人大呼“丫头!”“云儿!”“凌云!”而后就失去了意识。
杨逸替我盖好被子,转身看着道君:“怎么样?”
道君缓步来至椅前坐下:“不能封印!不过,已将其束缚住了。”杨逸和龙天这才松了一口气,龙天看着床上的小姑娘——面色有些苍白,呼吸有些沉重。轻轻的叹息一声问道:“道君,凌云何时能醒来?”
“很难说!”道君答道。
“什么叫很难说?”杨逸神情严肃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