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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人间仙境

“你以为这是你家吗?想进来就进来,想出去就出去!”他冷亨一声,饶有兴趣的看着我和天宇。

我把天宇护在身后,强压下恐惧说:“你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你不知道吗?”他拉长声音说。我微微摇摇头,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

“你放了她,我留下!”天宇阴沉着脸咬牙切齿的说。我没搭理天宇,心说:小屁孩还挺讲义气的,冲这我也不能扔下你不管。直视着那妖媚的人,冷冷的问:“你到底要做什么?痛快点,你姑奶奶我很忙没时间和你磨蹭!”

“哈哈——原本想放了你,现在就冲说是我姑奶奶,也不能放你!”脸色由妖媚的笑转而阴冷。

“你少废话,少拿这说事!骗谁呢!”你能放了我,鬼都不信。

“哈哈——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他问。

“什么交易?”我警惕的看着他。

“你助我炼丹,我就放了他。怎么样?”他指了指天宇问。我瞪着他,心里盘算着:他会有那么好心放了天宇?不行,先拖住他在说!我装作想了想说:“炼什么丹?我不会!”

“不需要你会,只要你配合我就行!”他的眼睛在我身上打转。我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只有那么一抹笑。

“不要答应他!”天宇脸色很难看,轻声地说。

“他能不能活,就在你的一念之间!”

我咬着牙,怒火在心中燃烧——这家伙居然要挟我!你等着,一会儿出去了看姑奶奶我怎么收拾你!就好像,我有多么的了不起似的。师傅老头怎么还没动静啊?不会像上次似的吧!那雪锦很厉害可是心存善念,眼前这家伙好像不是呕。

“想好了没有?”他问。

“你要炼什么丹?”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炼的是内丹。”他答。

我冷笑道:“这么轻易就告诉我了!你不怕吗?”

“告诉你也无妨,反正已是僵死之人了!”他往前逼近几步。

我手持短剑吼道:“别过来!不然有你好看!”

“是吗,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叫我好看!”他继续逼近。我和天宇一闪身和他拉开距离。他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越走越近他身上散发出阵阵寒气。握着剑的手有些颤抖,这时,天宇拎起一只破花瓶朝他砸去。就在他挥手拨开花瓶的时候,我俩纵身往不同的方向躲闪。就这样,天宇时而扔几件东西进行骚扰,我就用剑攻击……。两个打一个,不公平。可是,两个人打个妖人,不算不公平。(也许是妖精,也许是人。不能确定,暂且叫妖人吧。)

我和天宇被那妖人禁锢在屋中,身体一动都不能动。看着他得意地围着我俩转,我心里就直冒火!冒火的眼睛怒视着他。他用手抚摸天宇的脸颊,天宇怒视着他:“呸,我要把你大卸八块!”妖人哈哈大笑:“哈哈——都这样了,嘴还这么硬!”返身来到我面前,俯身将我抱起放到一边。在我耳边妖媚地说:“你是逃不了的!”

“哼!”我冷亨一声,白了他一眼。

“我要把你们两个怎么办呢?”他作冥思状说道:“一个可以说是绝世容颜,确是男身。另一个是清秀可爱的女儿……一次吃掉你们太可惜了!不如这样吧……”他的眼中闪现出异光,嘴里嘟嘟囔的不知再说什么!

只见站在那里的天宇,眼神变得有些迷离。晃晃悠悠的满屋乱转,表情时而欣喜时而悲哀。有时张开双臂似是要迎接什么,有时倒退着旋转嘴里嘻嘻哈哈的不知说着什么!……

“臭妖精!你趁早放了我们,不然后果很严重!”我怒吼。

“后果很严重?怎么个严重法?”他的媚眼中闪烁着异光。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有中恐惧油然而生:“你要做什么?”

“我要你,帮我炼丹!”他的手朝我伸过来,我下意识的动了动——身上软软的,就像骨头被抽走了一样。

“我不会帮你的,臭妖精!”虽然身上没有什么力气,可是嘴上丝毫不服软。

“这可由不得你!”他的脸离我越来越近,我把头扭到一边看到天宇还在那里癫狂着。怒火熊熊燃烧着,心就像被人攥在手里似的那么难受,牙齿紧咬嘴唇。一股腥甜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了,何时牙齿咬破了嘴唇?

妖人的手指轻抚我的嘴角:“血!”他添食着手指上的血迹。

“你的血很金贵……”说着他的嘴覆在我的嘴角,慢慢得吸着。这让我想起了那次遇到的蛇妖!

“啊——”我大叫着身上爆出一道金光,把那妖人抛了出去。‘啪——’他碰到了那边的桌子。

“臭丫头!你居然身藏不露,看来我是低估你了!”他的话语充满怒气。我都被自己刚才的举动下了一跳,低头看看自己。随即紧张的看着他,那妖人没有动静就那么眯着眼看着我。突然,一阵香气不知从何处飘来!我皱皱鼻子嗅了嗅,很奇怪的香味,这香味让人一阵一阵的犯迷糊!眼前的景物如雾里看花一般,所有的声音都瓮声瓮气地,我整个人显得愣磕磕的。心中的一丝清明也渐渐的迷糊起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面。

妖人看着我的样子,脸上露出妖异的笑。缓缓的来到我面前,他一手托起我的下巴,看着我:“你要帮助我炼丹!”他的话语我听起来似是一种回声,飘忽不定。

“炼,丹!”我愣磕磕的说。

“对,炼丹!”他满意地说。他俯身向我压过来,在我们鼻尖相对的时候,他的眼睛里闪烁着一道寒光。就在他的嘴要覆盖住我的嘴的时候,‘汪汪——汪——’不知从何处传来犬吠之声,他微微停顿一皱眉。就在这一瞬间,一道柔和的淡黄色的光晕笼罩在我身上,心中虽然还是有些迷糊但不似先前那样。他大惊失色的看着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我是谁?”我木纳的说着。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一个声音由远而近,由模糊而清晰。

“是谁?是谁在作怪?”他大叫道。

“这是,怎么回事?”天宇惊呼。我也随着着飘来的声音清醒了许多,使劲摇摇头。眼前的景物从雾里看花飘忽不定变得清晰稳定了。

“怎么回事?”妖人暴怒。

“臭妖精,这回你完蛋了!”我一清醒过来,就立马开始嘴上的攻击。

“我要在你身上坎一百刀!”天宇怒不可遏的看着他。

我俩拉开架势,正准备开战!“一念为善,一念为恶,善恶皆在一念之间!”一听我就乐了,师傅老头总算来了。我暗中扯扯天宇的衣袖,朝他眨眨眼睛。他点点头,于是我俩就躲到一边去了。其实,不是我们胆小,只是矗在那里只有添乱得份,倒不如等一会找个机会溜之大吉!

“谁?是谁?”妖人警惕的看着四周。一道光芒闪现在门口,师傅老头手持拂尘迈步来至屋中。妖人瞪视师傅老头,周身散发着阴冷,而师傅老头散发出的一派祥和很快就消减了阴冷之气。

“你是谁?”妖人手指着师傅老头恶狠狠的问。

“出家人!”师傅老头面容祥和的说。

“哪里来的老道,敢坏我的好事!”

“你若做的是好事贫道也就不来了!”

“哼!我做什么事情与你何干!”

“是与我无干,可是,既然我知道了就不能袖手旁观。”

“看来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哈哈——老道我活得太久了!”

“找死!”妖人话音未落手中出现一个黑球,朝师傅老头抛去。师傅老头身形未动,只把手中的拂尘轻扫。那黑球随之化为无形!天宇和我躲在那里偷眼观看,由于心里紧张我下意识的紧紧抓住他的手。天宇丝毫没有注意,全神贯注的看着那边。

妖人大惊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云游一道士!”师傅老头淡淡的说。

“你我算是同道,我就放过你。你走吧!”

“同道?哪个与你是同道!”

“哼!既然你不走,那,你就去阴曹地府吧!”说完从他身上散出一团黑雾,他嘴里还吟诵着什么!那团黑雾丝丝缕缕的朝师傅老头包笼。师傅老头舞动拂尘,虽然打散一些黑雾但是雾太浓重了。渐渐的把师傅老头包裹在其中,那团雾不断的旋转着越来越快越来越浓重。天宇急得要冲过去,我一把拉住他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那团黑雾。“放开手!”天宇低声吼道。“你过去能做什么?”我小声的说。“我是什么都做不了,可也不能看着师傅……”天宇咬牙切齿的说。“在等等看!”师傅老头能随意去阴间就如同串门似的,我不相信师傅老头就这么输给这个妖人。

“哈哈——”那妖人在那里狂笑不止。一声低喝“散!”打断了他的狂笑,他神色一凛看着已然是球状的黑雾。只见道道金光冲破黑雾,师傅老头安然的站在那里,头上一道光晕发射着金光。

“你……”妖人指着师傅老头,有些颤抖——不知是被气的还是吓的?

“又是个不学无术的!”师傅老头自语道。随后一挥拂尘,一道光正打在他的前胸。他飞了出去,砸到那面墙上而后跌落在地。他勉强的用手肘支撑着地面,抬起头盯着师傅老头。眼中全是不可置信和不甘心,一丝黑色的东西挂在他的嘴角。那缕黑色的液体不断的滴落,不大会的功夫就在地面上积成一小滩。我猜测那黑色的东西是血!

“丫头你们还不快过来!”师傅老头威严的说。我和天宇一溜烟的跑过去,我拉住师傅老头的衣袖:“师傅!”

师傅老头温和的说:“好了,没事了!”

“师傅,怎么处置这个家伙?”天宇瞪着那个人,语气冰冷。

“你说该如何处置?”师傅老头看着天宇问道。

“我,要……凌云把你的短剑借我用用!”他依旧盯着那人。

我看看师傅老头,再看看天宇把手中的剑藏到背后,问道:“做什么?”

“能做什么!这个人留着也是祸害,不如……”没等他说完我就说道:“你要杀了他!”我大瞪这眼睛看着那个人,虽说他死有余辜可是真要把他杀了,心中有些不忍。

“那还留着他?”天宇白了我一眼。

“可是,可是……”我有些为难了,照他所做的死上一百回也不多。可是,好歹也是条性命,怎么能说杀就杀呢?

“要杀便杀!不用这么磨磨唧唧的!”那人强硬的说。

“你们出去吧,我还有话要问他。”师傅老头开口说道。我和天宇磨磨蹭蹭的走道门外,闪身躲到阴影里。

“你为何如此做?”我和天宇躲在那里听到师傅老头在问话。

“哼!”那人冷哼一声。

“看你道行不浅,如此做对己无利而有害!”听师傅老头这么说。难道那个人是个妖精?我在心里打了个问号。

“那又怎么样!”

“你生前已修到死后的精灵不灭,在鬼道的世界中,能够长久通灵而存在。就该继续修行以求达到更高的境界才对!如今,你如此做事,不但不能有所成果。反而把原先的修行之果给减消了!”师傅老头语气中带着惋惜。

“哈哈——我不在乎!只要能成仙,我什么都不在乎!”那人大笑道。

“你伤人性命,如何成的了仙?”师傅老头责问道。

“哼!炼得内丹,也就是我成仙之时!”他有些狂妄的说。

“即使你修得内丹,不但成不了仙。还要遭天谴!”师傅老头给他下了断定。

“为何?”

“欲求天仙者,当立一千三百善;欲求地仙者,当立三百善。你做恶不为善,天不容你!”

“哼!笑话,修炼内丹的人大有人在。凭什么我遭天遣?”

“修炼内丹无错!但因修炼内丹而害他人性命,天理不容当诛之!”

“不用在这里说教,要如何处置悉听尊便!”

“唉——到现在你都无悔?”

“哼!我当然后悔,我悔当初学艺不精。今日才会落于你手!”

“即然如此,那你就从新来过吧!”

道道光芒从窗棂中透出,随后屋中归于平静。我们俩对视了一下,探头出去——屋中连一个人影也没有!正在我和天宇发愣的时候,“啸天在大门外,它会带你们俩回村的……”空中传来师傅老头的话语。

我们摸着黑寻找出去的路径,‘汪汪——汪’几声犬吠传来!我兴奋的拉着天宇的手朝那声音奔去。随着断断续续的叫声,一直来到大门外只见狗狗蹲坐在那里。我兴奋的跑过去,一下搂住狗狗的脖颈抚摸着它柔软的毛——能活着真好,心中感叹!

我、天宇、狗狗一行,走在郊外身影溶入晨雾中。好在有狗狗,不然真不知道往哪里走。仔细看看四周,才惊讶的发现这条路是横穿乱葬岗。怪不得,夜间闻到一股味道!可是,怎么当时没有发现呢?我往天宇身边凑了凑,拉着他的衣袖警惕的四下里观察着。磕磕绊绊的走在土路上,偶尔会看到鬼火在这里或那里跳跃着。唰——头发带汗毛都竖起来了。

当我们回到村子的时候,师傅老头已然在大牛家给那位老伯诊病了。奇怪,师傅老头怎么比我们还快?我是天宇一对眼光,眼睛中都是个大问号。得,心中又多了个问号!看着村里的人高兴的样子,就知道问题解决了。自然,我和天宇受到了慰问——家家拿来了好吃的东西给我俩,压惊!还有的大妈大婶的打听天宇的家庭状况,貌似要把自己家的女儿嫁给天宇。这几天送来的手绢、荷包可多了去了。我看着天宇黑着脸看着一堆东西,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天宇,这些东西拿回去都能开个铺子了!”天宇棱棱的眼睛看着我。我抱着一堆吃的东西向后转,逃之夭夭——我可没有挨打的隐!

三日后,师傅老头在村外的山坡上坟地为几位枉死的人超度。一片空地,只有孤零零的几座小土包。听说最大的不过十六岁最小的才十三岁,一朵朵尚未开放的花就这么凋谢了!我把采来的野花分别放在坟前,默默祈祷她们来世能一世无忧……。

师傅老头找好了个方位,天宇点燃三炷香后转身同我站在那里。周围的人们都寂静无语,默默地站在我们身后。“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生鎗殊刀杀跳水悬绳,……”师傅老头嘴里叨叨念念,我竖着耳朵只听到这么两句。随着听不清的咒语,天色渐渐暗淡。我抬头看看刚刚还是晴朗的天空,变得暗沉。一阵旋风平地掠过,我不禁一哆嗦。似乎听到阵阵低泣,仔细听听又似乎什么也没有。随着咒语的结束,一道阳光投射下来天空也变得晴朗……。

回到师傅老头居住的‘仙居’这是我给起的名字。因为这里空气宜人,鸟语花香,翠竹掩映桃花满山,潺潺的溪流蜿蜒流淌。而且很幽静,简直是人间仙境。

每天,天蒙蒙亮就要起床,练功!天宇因为有较好的武功基底,所以他开始学习入门课程。我是一点武功都不会,所以从砍柴,挑水,做饭,洗衣,打扫……做起,对了,还有看书认字、学习道理、没过几天就有加了一门课背草药名!

每天我都撅着嘴做这些事情,怎么都觉得自己是属于勤杂,虽然也学点东西!可是,还是觉得心里不平衡——天宇就不用作勤杂的活,我每天都得做!天宇就不用背草药图谱,我就得背!天宇他可以学习静心、最简单的经文,我就得边做勤杂边背诗词歌赋、草药图谱!这么一大堆活,总是从天蒙蒙亮做到明月当头。好容易熬到所有的功课都做完了,刚躺在床上就被师傅老头拎到山坡上的空地——练习武功!一练就是几个时辰,好不容易回屋躺到床上‘喔喔——’鸡叫头遍了!得,一夜没睡,赶紧爬起来。每天。洗衣服的时候都是闭着眼睛,吃饭的时候是闭着眼睛……

‘咔嚓——’树枝应声而落,随手用袖子擦擦脸上的汗。俯身把散落在地上的树枝归拢在一起:“紫参:别名,石见穿、石打穿、月下红。茎方形,单一或分枝,表面紫棕色或绿色,被倒向柔毛。……花期七~八月,果期九~十月。生于山坡、路旁、林缘及草丛中。性平,味苦、辛。清热解毒,活血理气止痛。用于脘胁胀痛、湿热带下、疔肿……。”手动着,嘴也没闲着嘟嘟囔囔的背着草药。

把木柴捆好背在肩上,顺着一条小路往“仙居”而来。边走边背:“杜荆叶:别名,黄荆柴、黄荆条、荆条棵、五指柑。……性平,味微苦、辛。用于祛痰,止咳,平喘。……”一路走来景色幽美,可是我无心欣赏。皱着眉头,时不时地从腰间抽出一本书来翻看。望了望晴朗的天空,几丝碎云漫无目的的随风飘移。云自由的飘着,鸟儿自由的唱着,好想家啊!轻轻叹了一口,把目光又拉到手上的书。

中午趁着吃饭的空当,我嘴里堵这饭说:“师傅,那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回来都好几天了,一直憋在心里怪难受的。于是今天实在是忍不住了,就试探的问师傅。

“哪个人?”师傅脸色平和,我松了一口气。

“就是那个……”对了,我不知道他叫什么!总不能称之为妖人吧?我咬着筷子想着。

“就是那个‘炼内丹’的!”天宇给我一个大白眼,我回瞪过去。

“哦!他从前也是出家人,对于道术太痴迷。以至于走火入魔蒙蔽了良知。”师傅老头简单的说。

“那,他是妖精?”我追问。

“哈哈——你这丫头,怎么一天到晚的总想着妖精啊?”师傅老头笑道。

“您不是说‘从前’吗!那就是以前了,后来入了魔了!魔,不就是妖精吗?”我一本正经的说。

“哈哈——他不是妖精,而是鬼仙!”师傅纠正道:“我说的魔,是太痴迷而不能自拔的意思!”

“哦!”我郑重的点点头,转转眼珠问道:“什么是鬼仙?”

“你今天的功课作完了吗?”师傅老头话锋一转。

“咳,还,还没有!”我低下头说。

“那还不赶紧去作!在这里磨什么牙!”师傅老头脸色一沉。

“哦,我马上去!”我放下碗筷一溜烟就不见了踪迹。

师傅老头笑着摇摇头,自语道:“这丫头,跑得挺快!”

“师傅,我收拾吧!”天宇动手收拾碗筷。

“天宇,你去吧!这儿我来收拾就行了。”师傅老头拦住天宇。

“可是……”天宇有些犹豫。

“去吧!”师傅老头和蔼的说。天宇只好离开,道长见屋中没有旁人,就是施展法术将桌上的杯盘碟碗收拾得干干净净。而后,摇摇头叹气道:“若是让那几个老倌知道,我用法术作这事情。还不知道怎么笑呢!”

……

“喔喔——”唉!这只大白公鸡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每天清晨乐此不疲的“喔喔——”。它一叫我就赶紧爬起来做早饭,当然天宇会来帮忙。

我草草的吃过就上山砍柴外加背书。大概一个时辰以后,我就得去把水缸挑满水,外加扫院子。然后把衣服拿到河边去西,外带着练练剑法。在晌午前回来,因为要和天宇一起做午饭。午后,要练习写字……夜晚,我要练三炷香时间的功。具体要看师傅老头的安排。就这样周而复始的,一年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年一开始,我的任务作了更改,那些勤杂活我和天宇每隔一天轮换一次。满眼含泪的抱着古书,我终于开始学习入门课程了!修行是很苦的,这苦比那药汤子还苦。不过也有乐趣,那就是师傅老头定期要离开一段时间。虽然不能走出‘仙居’的范围,最起码没有师傅老头盯着怎么也轻松些。

几年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这天,师傅老头又按时离开了,我和天宇目光一对——欢呼跳跃起来!“天宇哥哥,我先眯一会儿!”我说完伸了个懒腰。“唉!不行,你就在院子了边做点什么,万一师傅回来了,可就……”天宇拉住要往屋里走的我。

“师傅老头不会去而复返的!”我拍拍天宇的肩头。

“你忘了,上次……上次你挨罚是因为什么了?”天宇提醒道。

“上次!上次是哪次啊?”我挠挠头问,次数多了还真不好记。

“唉——就是那次被罚挑满五缸水的那次!”

“哦,我想起来了!也是因为,因为……哈哈!”我讪讪的笑笑。

“我们随便练练法术什么的吧,万一师傅回来了也不好说咱们没练功不是吗!”

“好吧,就听你的吧!”

天宇很认真地练习,我看着他变换着不同的法术。我心里也怪痒痒的,于是跑到一边嘴里嘟囔着咒语,随手指向一块石子……没反应!走过去,拿起石子翻来覆去得看看,我心里直犯嘀咕——怎么回事?昨天变成了一小块银子,怎么今天就不灵了?托着石子,嘴里叽里咕噜的念着旁人听不清的咒语,随着咒语最后一句结束‘啪——’轻微的声响,我低头一看——碎了,石子碎成几块。我愣愣的看着,‘呜呜——’我的心在低泣,学了这么几年连个法术也练不好。还有何面目见家乡的父老啊!

“发什么呆啊?”天宇用手指捅了捅我。

“怎么会这样?”手托着石子给他看。天宇皱皱眉问:“你是怎么念咒语的?”我重复了一遍。他边听边摇头:“不对,错了!应该是这样的……”天宇重复了一遍,原来我把最后的三四句念错了!念错的结果就是……。我眨巴眨巴眼睛,然后走到一边趴在石桌上发呆!

“又怎么了?”他问。我摇摇头,愣愣的看着某个地方。其实,眼前一片渺茫,脑中一片空白!“没关系的,多练练就不会错了!”那人同情的开导我。“说话好不好,别这么着!”我站起来低着头,随手拿起柴刀走向院门:“我去砍柴!”我无精打采的边走边说。“我同你一起去吧!”天宇拿起另一把柴刀,我点点头。

‘真君神殿’内杨戬正在听汇报——关于我的汇报!“有一次,道君到原始天尊处,临走时给俩徒弟安排了功课。等到七日,道君回去检查他们的功课,她居然只写了十篇字!”说话的人看了看杨戬。杨戬面无表情的听着,眉头紧锁:“继续说,是怎么一回事?”啸天眨巴眨巴眼睛:“道君安排凌云他们一日十篇字,结果,她七天只写了十篇字。所以,道君很生气!罚凌云三个时辰之内挑满五个水缸,水缸不大,也就这么大!”他边说边比划着。杨戬轻叹:“道君用仙术,让水缸成了无底洞了吧!”啸天咧咧嘴傻笑道:“哈哈——那,那,凌云一直都没发现。哈哈——她,她就那么傻傻的挑水,直到第五天才发现水缸有问题……”杨戬手肘支在书案上,手扶额头微闭二目,看似很疲惫的样子。啸天止住了话语,眨巴眨巴小眼睛轻声的叫了一声:“真君!”杨戬没有改变姿势:“说你的!”啸天由于一下说道:“自那以后,凌云也颇用功!只是,毕竟是小孩难免贪玩。不过……主人大可放心,道君对凌云管教得很严厉,从早到晚安排得满满的。”杨戬直起身看着啸天:“我怎么能放心!看来,她也是个不叫人省心的徒弟!”他沉吟片刻:“看来得去看看!”

‘咔嚓——咔嚓!’山坡上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天宇边砍柴边练习剑法——我和天宇都选择了剑作为兵器。看着天宇潇洒的动作,好羡慕!到目前为止我的剑法算是中级水平,我怀疑自己没那天份,在考虑要不要换一种兵器?“想什么呢?”天宇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啊?没什么!”我答道。“骗谁呢,满脸都是字!”天宇把手帕递给我,接过来随意地擦了擦脸,坐在一旁的石头上:“天宇哥哥,我是不是不适合学习剑法啊?”我看他一眼。“为什么这么说?”天宇坐到我身边问。

我愣愣的看着草丛,良久才开口说道:“从七岁开始学习剑法,现在我十二岁了。五年了,剑法平平!我想也许自己不太适合这种兵器!我想……”天宇打断了我的话:“你想放弃?”我点点头。天宇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你才学了几年啊,以你目前的速度已经是算很快了,一口吃不成个胖子!”我看着他说道:“速度快?你是从几岁开始学的,为何我不如你?”

“原来是为这个啊!哈哈——傻丫头,我是从四岁开始习武的,你当然比不过我了!”他疼爱的拍拍我的头。我大瞪着眼睛看着他,天!他四岁开始习武,那时我还没出生呢!

“好了,别一天到晚的乱想了!”

“哦!”

我们开始收拾散落的柴火,不知怎么的觉得有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四周看看,没有异常!那种感觉挥之不去,偷偷的拉拉天宇的衣袖。天宇转头看着我,我眨巴眨巴眼睛——你感觉到了吗?天宇凝神四周看看,朝我眨巴眨巴眼睛——有人!我微微点头,突然想起师傅老头安排的功课——我们没有作!不会是……我不禁一哆嗦,看着天宇我的嘴巴一张一合,无声的口型——师傅老头!天宇皱皱眉——也许是,也许不是!

“咳咳——天地定位,山泽通气,雷风相搏,水火相射!”我朝天宇努努嘴。

“《乾》南,《坤》北,《乾》为天,《坤》为地;《离》东,《坎》西,《离为》火,《坎》为水;《震》东北,《巽》西南,《震》为雷,《巽》为风;《艮》西北,《兑》东南,《艮》为山,《兑》为泽。”天宇一笑回道。

“《震》、《巽》木为一气,《乾》金生《坎》水,《艮》土生《兑》金,《离》火生《坤》土。”我顺手归拢剩余的柴火。

“《乾》、《兑》属金,金为白色;《震》、《巽》属木,木为青色;《坤》、《艮》属土,土为黄色;《离》卦属火,火为红色;《坎》卦属水,水为黑色。”天宇顺着说道。

“《乾》为阳金,用亮白色;《兑》为阴金,用灰白色。《震》为阳木,用绿色;《巽》为阴木,用青色。《艮》为阳土,用黄色;《坤》为阴土,用褐色。天干、地支、五行、六神、八门等,应按五行方位选择不同的颜色。”我和天宇收拾好柴火,一同下山往回走。边走边背,倒觉得比平常背得有趣多了。

“仙居”院中石桌旁坐着两位,一位是道君另一位是杨戬。二人看着虚空中所显现出来的景象,道君沉着脸说道:“这丫头,老毛病又犯了!”

“这几日就将这丫头交给本真君吧!”杨戬面无表情,眼神冰冷。

“也好,原本就要离开一段时间。正愁没人看着这俩孩子,既然真君到此,这俩孩子就都交与真君了!”

“怎么是俩?”

“一个也是教,两个也是教。再说,天宇那孩子比这丫头省心的多!”

“……”杨戬无语的看着道君。

……

从上山砍柴倒下山归来,我们的一举一动早就被人知晓了。我们浑然不知,只觉得有些怪异。我和天宇说说笑笑的走进院门,不禁愣住了——师傅老头和一位不曾见过的青年,坐在石桌旁说着什么。我和天宇相视,脸上的表情不用说也知道——惊,这些年从未有生人来过,除了狗狗时常来来去去的。

“你们两个还不快过来,站在那里做什么?”师傅老头严肃地说。我和天宇背着柴火磨蹭进去,溜到一边把柴火放好。我用眼睛询问天宇——怎么办?刚才一定被师傅老头知道了!天宇也看着我——镇定!我满面愁容的问——怎么办?这次一定又要被罚了!天宇微微一笑——若挨罚,我陪你!我感激地朝他笑笑,天宇,够朋友!

“呕呕——”很轻的声音,我和天宇循声望去——狗狗!就在离那陌生人不远处,狗狗咧着嘴看着我们——又偷懒了吧!我狠狠地瞪过去——小样,等着瞧!

“天宇,你们这儿来!”师傅老头温和的说。天宇扯着我的衣袖,因为突然我一个趔趄撞到天宇。

“师傅!”天宇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一揖,我跟在后面微微一揖,没敢说话。抬头看了一眼陌生人,就这一眼让我有些惊讶——乌黑的头发随意挽起,淡蓝色的发带隐现在乌发中,白皙的面庞,剑眉星目……一袭白衣盛雪,微风吹来发丝飘然,衣襟微动。我愣愣的看着他,这个人身上透出的气宇,是凡间人身上所没有的!为何我如此肯定,因为这种感觉我曾感受过——在幽冥,见秦广王和楚江王的时候。

“你是凌云,那你就是天宇吧?”他微微一笑温和的问道。天宇在一旁悄悄的一捅我,我看了天宇一眼,又看了看陌生人。我们微微点点头,没有说话警惕的看着他,又偷偷的瞄了一眼师傅老头——温和,怡然!我悄悄松开身后掐诀的手指,顺便捅了捅天宇。现在我俩有时不用言语,就可知对方的意图,所以,他一收到我的讯息,便开口道:“师傅,叫徒儿有何事吩咐?”

“嗯,这位是我的故友——杨逸,要在这里逗留些日子。”师傅老头沉稳的说。洋溢?漾溢?还是杨易?或者是……?我心里琢磨着。天宇心里琢磨着,师傅的好友!该如何称呼?侧头看着我,我歪着头看着他,随后一齐看着陌生人。那人微笑道:“木易,杨,飘逸的逸。”我眨巴眨巴眼睛,他怎么知道我的想法?看来我没有猜错,此人非等闲之辈!“我和你们的师傅虽是故交,但是以年龄而论也就比你们虚长几岁,称呼大哥即可。”他淡然的说完。天宇一愣,他怎么知道我心中所想?此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杨逸大哥!”我们异口同声道。他微微一点头。

“为师离开后,杨逸将代为师教你们道术仙法!你们可要认真的学习,听到没有?”道君言道。

“是,师傅!”我们一揖非常的恭敬。

我涨着胆子小声德问:“那师傅呢?不教我们了吗?”

“嗯?”师傅老头脸一沉:“丫头!你就这么想让师傅走?”

“不是的,不是的!”我连连摆手说:“我是怕师傅生气,以后再也不教我们了!”

“知道就好!以后若不好好用功,为师就真的不管你们了!”道君假装生气道。

“我以后一定认真练习不再偷懒了!师傅,您别走好不好啊?”我可怜巴巴的问。

“谁说我要走了?”道君责问。

我和天宇眼光一对,而后说:“那,您不是说让他教我们吗?”我指了指坐在一旁的杨逸。

“唉!为师有事情要去办,暂时离开一段时间。”道君解释道。

“哦!呵呵——”我干笑着挠挠头。

“你们去准备午饭吧!”

“是,师傅!”我和天宇转身就跑,如获大赦一般。

自从杨逸来到这里住下后,也没有什么变化。每天依就要早早的起床,重复着几年来不变的要一一作的事情。要说有些不同的话那就是——杨逸不一视同仁!对天宇温和的很,不厌其烦的一遍遍的教。对我整天黑着一张脸,冷酷的很有事没事就用戒尺打我。我都快被他给打熟了!

这天,我和天宇从山上练功顺便砍了柴火回来。天宇就去挑水,我就抱着一摞衣服拿去河边洗。脱掉鞋子裤腿高高的挽起坐在一块石头上,清凉的河水没过小腿肚。我手里揉搓着衣服,洗完一件就放到木盆中。过了一会我活动了一下,看看身边的一大堆衣服,我无奈的摇摇头,接续吭哧吭哧的洗衣服。

‘哗啦哗啦——’不知天宇什么时候来的,我看着他拿着衣服,撮撮揉揉非常认真的样子。“哈哈——”我不禁大笑起来。“笑什么?”被我这么一笑,他不知所措的看着我。我朝他摆摆手,低头继续洗衣服:“噗嗤!哈哈——”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天宇疑惑的看看自己的衣着,没有什么啊!“我是,没见过天宇哥哥洗衣服!哈哈——”我边笑边说。‘哗啦——’一捧水洒了过来,头发上有水珠不停的滑落,我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哈哈——”天宇手指着我大笑。‘哗啦——’用手击起无数水花朝天宇飞落,天宇没防备结果可想而知——一头一脸的水。我们在水中打闹着,带水的衣服满天飞。

“汪汪——”狗狗蹲在不远处看着我们。我一时兴起‘哗——’一捧水朝狗狗飞去,狗狗往旁边一跳躲过,白了我一眼。噌,我蹿到岸上一把薅住狗狗,把它连拖带拉的弄到水里。天宇看到我这样对待狗狗,于心不忍:“凌云,别这么对狗狗!”

“放心吧,狗是会游水的!”正在这个空当一声唿哨传来,狗狗一个越而起跳到岸上抖落抖落毛,甩出很多水滴。而后钻进草丛不见了!我寻声望去,没有看见半个人影!

“天宇哥哥,你说狗狗的主人是不是在附近啊?”我问道。“怎么,怕了?”天宇悠然的问。我找了块干松的石头,坐下继续洗衣服:“我有什么可怕的!我只是好奇,还有就是想向狗狗的主人道声谢!”

“嗯,当初狗狗是怎么对你的,你刚才怎么对狗狗?我真替它伤心!”天宇一边说一边哀叹。“谁让它,动不动就嘲笑我啊!”我不服气的说。

“啸天喜欢做些小动作,但并无恶意!”我和天宇吓了一跳转头一看,是那个陌生人——杨逸,狗狗在他身边朝我呲呲牙——表示它的不满。

“你,狗狗,你……”我站在水中有些惊慌得看着他。

“什么你啊,狗啊的,你要说什么?”杨逸好笑的看着我。

“杨大哥,刚才,不是有意的。凌云只是和狗狗开玩笑,希望大哥不要责怪!”天宇恭敬的说。“你是狗狗的主人?”不等杨逸回答,我就追问道。

他点点头:“是,啸天是我的狗也是我的朋友!”宠爱的拍了拍狗狗的头。“啊!那个,我,我,刚才的事,你不要告诉师傅老头啊!”我可怜巴巴的看着他。要是告诉师傅老头,我可就又要吃苦头啦!他看着我,露出一抹迷人的笑:“可以,但是你要答应一个条件!”条件?居然还有条件?我张着嘴傻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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