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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卑微的人类

“可是赛帆怎么会和梦魇联手呢。”西卡说。

“也许只是巧合,它们刚刚路过这儿。”斯迈尔说完才发现甲板四周充满了半透明的梦魇。

一条赛帆头上的青绿色梦魇大吼一声,梦魇们纷纷发起攻击,大家只好背靠背来防御,谁也不敢把后脑勺凉出来,但是阵形没一会儿便被打破了,除了陌恩可以虚化身形并保护公主外,剩下的人都无暇他顾。

西卡右手的食指绕过中指,放到额上,大量水气涌出,可是梦魇也是水系的龙,它们并没有受到阻碍,西卡想用冰魔法,但是他始终找不到冰的律动,他白天临死之前掌握的节奏已经找不到了,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否掌握了风魔法或者寒斗气,但是他始终证明不了。

正在这时,一条梦魇扑向西卡的背后。

“小心啊西卡!”公主喊道,但是她制止不了,众人也赶不上帮助西卡了,那条梦魇哼哼唧唧地跳到了西卡的头上,它似乎得意极了,它的尾巴几乎是同一时间便扎向了西卡。可是,时间仿佛停止了,它的尾巴只是挨着西卡的后脑勺,并不下手,连梦魇的同伴都停止了进攻,它们都奇怪地看着这一幕。

梦魇从西卡的头上跌了下去,随即有大量的梦魇倒地身亡,一只梦魇独自爬到惊诧的大家面前,它越变越大。

“小心,它要爆炸了!”斯迈尔大声喊叫,“大家快趴下!”

大家反映过来,纷纷冲刺起来,奋力一跃,然后趴倒在地。

什么也没有发生,有的人没有了等待爆炸的耐心,回头看去,已经不见了梦魇,只有穆恩站在那里。

“斯迈尔!你该怎样负责,我的高贵形象就这样被你毁了!”公主说。

“我只是想看看大家处理危机的意识,还不错,呵呵,是的,还不错。”斯迈尔顾不上拍自己身上脏,忙把公主搀扶起来。

“不欢迎我吗?我可是救了你的命。”穆恩淡淡地说,“或者你又会说我是和查姆皮一伙的,救了你的命只是想把你的命留给查姆皮,让他来杀。”

西卡什么也没有说,泪流满面,他站起身深深的抱紧穆恩,从始至终,什么也没有说。

大家终于明白过来这些梦魇是怎么死的,穆恩变幻成梦魇成为了它们的奸细,然后在它们都把注意力放到攻击上时,喷射毒液把它们都杀了,它们的身体太小,连对毒液苦痛的挣扎的时间都没有就死了。

可是体型最大的赛帆不满意了,它跟着头上的梦魇一起吼叫起来,大海上继续波涛汹涌,船只猛烈的颠簸于海浪上,马上就要翻船,大量的赛帆纷纷前来,任何一只龙撞一下船,船就会散架。对此,他们没有任何办法,在大海上,在群龙面前,在巨龙面前,他们无能为力。

“要请巫王吗?”斯迈尔在船上滚来滚去,含糊不清地喊道。

“不,我们不能什么事都找她,否则的话我们显得太弱了,她没有必要和弱者遵守约定。”西卡回答斯迈尔,他艰难地用右手摆出法印,并没有把法印放到额头的时间,他匆忙运用起了水魔法,一团水把他拖起并送他来到大型赛帆的面前。

“停下来吧,伟大的龙,我的伙伴们可吃不消了。”西卡尊敬地说。

“你们杀死了我的部下!”赛帆没有回答西卡,它头上的梦魇却尖锐地喊叫起来,仿佛它的声音能扎破热气球,“你们必须得偿还,啊哈,拿生命偿还!”

“难道不是你们先杀死我们几十个士兵的吗?”西卡反问,两只龙都诧异西卡听懂了龙语。

“啊哈,那是你们该死!”梦魇回过神继续说。

“毛头小子,”体型庞大的赛帆终于说话,它的声音低沉之极,仿佛能撼动上万顶洪钟,“虽然你能听懂龙语,是个异类,但是你们来到了赛帆守护的禁区,你们不能活着离开。”

“还等什么?”梦魇又尖锐地喊起来,“快杀了他,杀了他!”

西卡明白了巫王波恩支林为什么要来这里,原来是要拿赛帆守护的东西,他们就像之前的土龙,也在守卫着封印波恩支林的匣子。

“你们可以离去,去获得自由。”西卡尝试着说。

“混帐!”赛帆大吼起来,西卡怀疑自己的身体都散架了,“卑微的人类!你不配这么同我说话!”

赛帆说完张开大嘴迅速伸过来,它想吞了西卡,但是它停下了。

“啊哈!”梦魇急不可待地喊,“快啊,快吃了它!啊哈。”

赛帆缩回了头,诧异地看着西卡,“你是什么人?”

西卡得意地晃着他的项坠,那是土龙长老赠给他的一条带有圆饼形黄色水晶的项坠,“您应该能看出来,我是土龙的圣者,而且是最正统的部落。”

“我以为它们消失了。”赛帆含糊地说,它可能在怀疑西卡的项坠是不是偷来的,可是土龙是很机警的,任何动静都可能打扰到它们。

“你如果把土龙的圣者吃了,就是宣布同土龙发起战争。”西卡挑衅地说。

赛帆犹豫了,水系的龙很忌惮土系的龙,虽然它们可以逃离大陆,但是那有辱龙的尊严,龙都是骄傲的。

“听着,伟大的长老,我并不单单是土龙的圣者。”西卡说。

赛帆又吃了一惊,饶有兴趣地望着西卡。

“我其实是传教者,我是龙神祖的传教者。”西卡胡编乱诌。

“胡说,”梦魇急得在赛帆头上乱蹦,“龙的神是水龙神!啊哈,你这个骗子!”

“住口,”赛帆说,“我听爷爷说过,任何事物都有本原,龙有龙的祖先,龙的祖先有龙神,可是龙神之前,或者之上又有什么,万物一开始并不是万物,而是一件事物引申出了万物。”

西卡由衷地佩服起水龙,他觉得水龙的智商要比土龙高多了。

“那么我将传授你们仪式,借此仪式可以选定下届乃至下下届的长老。”西卡说,他想效仿着传授给土龙的石之仪式3.0。

“仪式?”赛帆长老叫了起来。

“别听他的,”梦魇喊,“啊哈,他肯定是在骗你。”

赛帆犹豫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他决定先看看这个仪式是什么样子,再作定夺。

赛帆长老以为这个仪式像人类的大多数仪式一样,要站在一起念咒,还要画魔法阵,但是它错了。它看到西卡变出了一个水做的圆圈,圆圈在远处朝上,看得它不明所以。

“长老,您可以变出一个冰球,然后背对着这个圆圈,并把冰球投到圆圈里去。”西卡说。

长老想看西卡搞的什么鬼,于是它照做了,冰球被扔得很远,它偏离了圆圈掉到海里,溅起大量海水。

很多赛帆都不再把注意力放到三桅帆船上,三桅帆船停止了颠簸,一船的人诧异地发现赛帆龙的长老竟然在西卡的面前抛起了冰球。

赛帆们纷纷涌来,他们请求长老让自己试试。

西卡再次评估了龙的本性,他们高傲、热爱攀比,他们崇尚自由、喜欢任何好玩的东西,他们最厌烦的就是枯燥,因为它们的寿命太长了,枯燥对于它们来说意味着煎熬。

西卡灵机一动,对离自己最近的赛帆说,“您可以多变几个冰球,一共5个,第一个球代表1分,第二个球2分,以此类推。我们将算您的最后得分。”

这条龙高兴地转过身背对水圈,一个接一个掷出冰球,但是它只命中了第二个球,它只得了2分,它口无遮拦地说:“至少比长老要厉害。”

“你错了。”西卡说,“长老的美德正是全天下生灵的美德——谦让,他是这个仪式的祭祀,他身居多职,没有谁能高贵过他。”

这条龙听后羡艳地望向长老。

长老发现很多龙都崇拜地看着自己,它们崇拜长老作为游戏主持者的身份。长老心中感叹不已,以前这些龙可是对自己颇有怨言,它们无法忍受在这里日复一日地做着看守工作,他们都建议过长老离开这里,有的龙甚至当面责备长老,但被长老当场处死。

长老的地位空前的不稳定,长老甚至夜不能寐,他最怕的就是失去威严,失去崇敬。

但是,今天,这一切又回来了,只因为这个眼前的少年。

“这个仪式叫什么,尊贵的传教者。”长老改换尊敬的口气问西卡。

“冰之仪式2.0,敬爱的长老兼祭祀。”

长老开心极了,它喜欢这两个称呼放到一起来证明自己的地位,它感到它的形象空前的高大,它几乎都掉下了眼泪。

长老想起西卡作为土龙圣者的身份,于是也递出一串水晶项坠,一条有上上等紫水晶的项坠,他亲自把项链挂到西卡的脖子上。

西卡看着项坠上又像飘叶又像波浪的紫水晶,心里激动万分,他只是想保护大家,保护他的伙伴们,没想到他又得到一个身份。

“您也是我们的圣者,尊贵的传教者,请允许我这么说。”长老满含敬意地对西卡说。

“这将是我的荣幸,我敬爱的长老兼祭祀。”长老再次听到这两个称呼放到一起,它浑身颤栗了一下,它真的掉下了眼泪。

“谨遵您的吩咐。”长老低下了头,想借此掩饰。

“你们自由了,你们是高贵的赛帆,你们数量庞大、实力超群,你们代表着水龙,你们应该自由,去驰骋天下。”西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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