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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挣扎

看来我与凤凰的缘分也就到此为止了,我让自己的孩子永远离开了光明,也毁了自己,虽然没人知道现在的月伏已经不再是我,但是我会用我最大的能力给我的孩子以安全。直到她和凤凰可以走到最后……

月伏,对不起,父亲已经尽力了……该走的路我都已经帮你铺好了,你一定要坚强的走下去,唯有这样你才可以真的重生,或许你会成为凤凰,或许你会成为你自己,只要让我知道你最后很好的活着……

我将自己的力量全都给了正在发呆的月伏,有了我的力量她就有了坚不可摧的外衣,但同时她只能选择离开光明。因为我已经跟魔鬼完成了交付,我的一切都属于黑夜了……而她唯有沿着我的路继续走下去……

我看着月伏恬静的脸上开始有了变化,那是因为那些我留给她的记忆。必须承受住啊我的孩子,这还只是开始而已,接下来你要面对的绝对不止这些。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看护着你,没有人可以穿越我的保护,伤害你,你将创造一个无法想像的世界,那是只有我的孩子才可以站立的地方。没有人会想象,玉帝拥有天庭,黄帝拥有人间,而我的孩子将创造的世界是他们两个世界的全部归宿!

父亲已经走了很久了,我还停留在那个他离开我的河边。之前的那些记忆一个接一个的闯进我的脑海,我终于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沉睡,什么时候谁用我的身体做了什么。前一个是至善的凤凰,后一个是至恶的父亲。他被世人称作年兽。

我还知道现在凤凰都一直在我的身体里面,而我的父亲却已经离开了。我不理解父亲对凤凰的爱怎么可以如此疯狂,甚至到了可以为了凤凰的一部分把自己一步一步的牵扯到毁灭的边缘,从一开始他就应该看到这个结局的啊?

我在人间本就没有什么朋友,凤凰很好帮我把他们都保护了下来,还给我交了很多新的朋友,而我的父亲却为了让我退无可退,让他们一个个的都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我不想把这一切都想象成父亲刻意的安排,可是……

父亲没有对自己的行为解释什么,不知道他是没有时间解释还是不愿意解释,至少他没有骗我。这就是我的父亲,做任何事情都可以不择手段,但是从不对自己在乎的人撒谎。我到现在还是不能接受一个很可怕的现实,那就是我原本就是没有母亲的,我和女魃都一样我们的出现只是为了完成凤凰想要我们完成的事情。我们只是她身体的一部分,父亲之所以不择手段的保护我,凤凰,还有嫘祖就是因为我们都是凤凰的一部分吧?那么我是可以爱上父亲了,女魃也爱上他了吧?而嫘祖却那么深切的爱着黄帝,女魃也很爱黄帝,凤凰究竟算不算是爱着我的父亲呢?我陷入了一个永远也解不开的谜团里面,一个人要如何把自己分割才够偿还这样深切的爱呢?凤凰,你可以吗?你想要让我和女魃做的事情究竟可不可以还清你欠下的债?

这个河边很安静,虽然距离太阳山不远我却一直都只能仰望那里,虽然我知道那个即将成为我丈夫的炎帝就在那里,可惜我却没有机会再见到他了。他是光明的天神,而我是黑暗世界的守护者。我遇见光就会死,而他却走到哪里都有光。这真是很神奇的变化,曾经我们却差一点成为夫妻呢。

月亮在西边,我看着上面宁静的世界,不知道那个嫦娥是不是已经变成了自己,而那只玉兔呢?还跟她生活在一起吗?还有父亲细心教导过的后羿,不知道那个人知不知道自己真正的爱人是谁了?还有凤凰带着我遇见的冥海之北的一切人,他们过的可好?在安静的夜晚一个人对着月亮就会忍不住想很多事情……

就这样望着月亮很久很久,当东方开始出现鱼肚白的时候,我感觉到呼吸困难,那是必须回到黑暗中的警告。我看着暗蓝色的天空,留下一丝渴望,转身回到了暗世。

这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嘈杂,我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创造这样一个世界给我守护,这里全是一些什么都没有的人,他们结束了自己不知所谓的一生之后被女魃的暗世之门吸引来到这里,被分成不同的时空停留。却没有谁可以真正的去管束他们,我成日看着的就是他们互相之间的争夺,撕抢,有的还大打出手,厌倦了我就会在不同的时空穿梭寻找一处安静之所。后来我找到了朱雀,她还是那样一见到我就叫我主人。我知道她是以为我就是凤凰才会这样的,但是我还是很高兴在这里可以遇见她。

朱雀说她一直期待着我能够带她出去,我答应过她的。我想一定是我的父亲答应了,可是他不是那种轻易许诺的人,既然他答应了就一定可以做到。我会想到办法的。

跟朱雀在一起的还有玄武,父亲认识玄武的时候我还在沉睡,玄武是为了父亲才落到这里的,我想父亲一定是很感激玄武的,不然不会帮他医治容颜。这里的两个人都是可以信任的人,我开始频繁的进入这个时空。但却并不是每次都可以刚好进入这里,有时候要碰好几次运气才能到达对的地方。

我在不同的时空之间穿梭,久而久之便找到了经验,终于让我发现,这个世界的秘密其实一直都在桥上。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这座桥了,每次走错路都要回到桥上再走一次。这样我觉得很没意思,有时候甚至会厌烦。

终于我开始适应这里了,这全都是要归功于朱雀和玄武。他们的真诚与坦白让我很感动,我早已熟悉这里知道这里不应该有他们这样的人存在,所以我想要送他们出去。但是父亲留给我的经验告诉我,要带朱雀和玄武离开这里我必须找到另一个出口,而那个出口唯一被找到的秘诀额就在朱雀玄武青龙和白虎,但是这四个人我这里只有两个而已。一想到四个人我忽然记起那个时候太上老君好像也问我要过四个人,后来我虽然有在凤凰的帮助下帮助天庭找到了很多人,但是会不会最初他要的就是这四个?

想到这里我觉得还是要抓紧时间找到他们,万一真的叫天庭先找到这几个人,我就很难成功了,不是为我自己,就算是为了父亲对他们的承诺我也该替他做到。无论如何他是我的父亲,而凤凰应该算是我的母亲吧?我摇摇头,觉得自己很可笑。不知道女魃若是知道这些会有什么反应,还会坚持用自己的全部守着这个暗世吗?女魃就在我的怀中,我知道她跟我一样是一棵树上结下的不同的果,却承载着同样的命运。忽然觉得女魃跟自己的关系更加的亲近了许多,只是这种感觉不能让她知道,她已经为了我们牺牲了太多……

我该不该真的行动呢?一旦迈出这一步就真的回不去了……

我在犹豫,这个世界就在痛苦中等待。余司总是站在我背后叹息,我从没有回头看过他。终于他还是开口了。他说我该选择了,自己真正的立场,该有人为这些鬼魂做点事情了,他们所有的希望都在我这里了……

做出离开这里去寻找青龙白虎的决定我还是有些不太肯定的。但是既然决定去做了就要坚持下去。

日落之后我动身离开,背后就是太阳山,我看了一眼幽暗的山影,不知道炎帝现在在干什么,身为太阳神的他现在应该很安静的修行吧?我笑笑,还是赶紧赶路吧,我的时间只有很短暂的黑夜……

有了凤凰的能力我可以飞行,但是还是不很习惯走夜路,所以我选择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前面有几户人家,大概是快要进村子了,我忽然很想去看看活着的人族了。已经沉睡了太久,几乎忘记了人族是怎样的生活方式了。

但是在我的前面居然还有人也进村子。我上前去,本来是要打声招呼的,可是那人却在我靠近之前回头,我看到他的眼睛冒着火光。这个家伙不是人,可是他既然不是人在人族居住的村子做什么?

“你是谁?居然敢半夜一个人在这里乱跑?”那家伙靠过来,我退后着仔细看他的样子。他身材不是很高,却很壮。黑暗中除了他冒着火光的眼睛我什么也看不到。

“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我问。

“很有意思啊,居然还有人不认识我?我是水火之怪,九婴,难道你家人没告诉过你吗?”他嘲弄的语气让我很不舒服,还有他靠近时散发出来的奇怪的味道,让我觉得恶心。我捂着鼻子指着他,“不要再过来了,你让我觉得恶心。”我说出去才觉得自己这话有些过分,不过后来又想这种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没有必要对他客气吧。

他竟然被我的话惊住了,站在原地不动,忽然又大笑起来,“你还是我见过的第一个不害怕却说我恶心的人,我想要是这样的女孩子吃了的话口感一定不错,比这家人的那些小孩子要强多了是不是?”他说着就冲着我扑过来。

我的手还指着他,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能动弹了,有些恐惧的看着我,“你,你不是凡人,你是谁?”

“我是月伏……”我刚说完自己的名字那家伙就摇身一变,化作暗影跑了,边跑还边喊,“你就是那个公然在天庭跟玉帝叫板的月伏?你就当没有见过我好了,我以后不会再在你面前出现了……”

我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有名了?我想了想好像都是父亲的功劳呢。这样也好一般的小妖小怪都不敢动我了。九婴走后,忽然我的身边多了很多人,他们一个个围上来,拉着我,“就是这个丫头,她一个人就赶走了九婴啊!”

我成了这里的英雄。这真是个意外,虽然我什么都没做。我被他们簇拥着,感觉呼吸困难。只能想办法逃离,可是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变身吧?正在我危难之际,有人大喊一声在场的人都安静下来。那人挤了进来,看看我,“你是谁?那个九婴可是能操纵水火的妖怪怎么可能会被你这样一个普通的丫头吓跑?搞不好你也不是人!”

他的话马上引起人群的骚动,我笑着告诉他我确实不是人族,但是我却不会伤害他们。但是我却没有得到理解。他们一听说我不是人便全都跑开了。我有些奇怪这些人对我的态度。但是又没有办法,人族就是这样,在神族与妖兽之间挣扎着生存,敏感是必然的。

不知不觉就天亮了,我回到了暗世。因为这里其实是一个幻境,所以入口无所不在。我随时都可以进来。我回来的时候余司在等着我,他问我遇见了谁,发生了什么事。我笑着告诉他遇见了九婴,那家伙一听我的名字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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