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昊远几人大呼一声,忙上前相助,却见苏雨一个筋斗翻出,向大家叫道:“不要管我,赶紧去救雨婷要紧!”梦梵道:“不行,我们都是伙伴,谁也不能丢下了谁!”方昊远也道:“说得是,否者师姐知道了,一定会怪我!”
苏雨急叫道:“来不及了,你们再不去,我担心就晚了。”说着猛的迎身而上,再度接下烈焰老祖的进攻。梦梵心念一动,说道:“有了,昊远、小蝉,你们两人赶紧去救雨婷,我和苏兄共同抵挡烈焰老祖的进攻,即便不敌,也能互相掩护逃跑!”
方昊远也觉此法可行,便同碧蝉互望一眼,说道:“那好,你们一定小心,打不过就跑,不要强干。”梦梵点点头,道:“那是自然,事不宜迟,你们赶紧动身吧!”说着回身加入战场,与苏雨两人力斗烈焰老祖。
而方昊远和碧蝉两人,则一路奔驰,冲进了几百米远的地府结界。却说梦梵和苏雨联手,虽然只是以二敌一,但两人有了共同目标,配合默契,竟一时也和烈焰老祖斗了个旗鼓相当。
激斗半会,苏雨忽道:“欧阳大哥,你不要管我了,你也赶紧去帮昊远他们吧!”梦梵道:“这怎么行,这烈焰老祖如此厉害,你一人怎是他对手?况且我们与当初与昊远他们讲好,以二敌一,互相掩护,我岂能丢下你不管?”苏雨急道:“欧阳大哥,救雨婷要紧,昊远和小蝉他们两个并非是白大哥的对手,我真担心他们三人到时候全军覆没。”
梦梵道:“我虽然不知劫走雨婷的那人到底是何人?也不知他与你们究竟是何种关系,但我相信昊远和小蝉他们,如今我们要做的,是先保住自己的性命,这样才有机会与他们重逢!”
苏雨大急,还想再说,但烈焰老祖的炽焰掌风已逼得他说不出话来,只能奋力死拼。三人又是一阵激斗,苏雨眼见场面越是焦灼,烈焰老祖此刻掌影将他整个覆盖,豪不去管梦梵一人。他情知烈焰老祖此刻所要拿的只是自己一人,梦梵走不走都与烈焰老祖无关。可偏偏他为了保护自己,不忍离去。
如此下去,时间只会越拖越长,而方韩三人则是更加危险。口中又叫道:“欧阳大哥,你不要再管我了,我没事的,上次还击退过烈焰老祖,他所拿的只有我,你快去相助昊远他们!”他说话微一分神,烈焰老祖便已看中机会,猛的纵身跃起,头上脚下,双掌倏出,顿时一股红光将苏雨全身罩住,哈哈笑道:“狂妄的小子,在与我交手间还敢向其它人说话,真是不知死活?”
苏雨只觉全身渐渐僵硬,情知大是不妙,便想脱了他的圈子,可不知怎的,只觉全身好似被冻住了一般,僵硬如铁,哪还能动弹一下。梦梵在旁见到,连忙举起三尖两刃刀向烈焰老祖劈去,叫道:“苏兄莫急,我这就来救你!”
烈焰老祖见他攻来,冷哼一声,左掌倏出,一股大力已将冲来的梦梵缚住,前进不退不得。这下突生奇变,苏雨和欧阳梦梵都没料到自己一个不小心,竟被烈焰老祖都治得动弹不得。三人均是同时使力,一时间场面好似静止了般,只见苏雨被笼罩在烈焰老祖的掌风之下,而他身旁不远处。便是梦梵,此刻他正努力想将烈焰老祖发出的这股大力冲破,营救苏雨,但一时间却是倏无作用。
此刻,烈焰老祖头下脚上的悬在空中,各伸出一掌对付苏雨和梦梵两人,但发出的法术却各不相同,对付梦梵的一掌只是束缚,而苏雨的一掌显然更为猛烈,无数红光罩在苏雨身上,好似吸进了他身体一般。
苏雨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先前还能挣扎,如今已是昏昏欲睡般,只过半会,神志便已完全失去,向地下倒去。
烈焰老祖见已成功,哈哈大笑道:“小子,怎么样,先前一战你仗着力大无穷跟我死拼,倒还有些令我感到棘手,如今我改变了策略,你在我面前还不是手到擒来。”
收回缚住梦梵的掌力,翻身而下,一把将苏雨提起,哈哈大笑,得意之情溢于言表。梦梵眼见苏雨遇险,怒喝道:“放开他!”刀锋回旋,猛地向烈焰老祖胸前劈去。烈焰老祖冷哼一声,手掌猛然一挥,一把火刀撞上梦梵的三尖两刃刀,只听“碰!”的一声大响,梦梵不敌,顿时后倒退,一刀驻地,方才稳住身形,大口喘气。
烈焰老祖冷笑道:“小子,就凭你一人,还远不是我的对手,回家好好练练吧?”他眼望地府入口,情知想要再将碧蝉抓住,已是不可能的事了,不过如今将苏雨擒住,只需将他练成火系终极战将,到时候水神之力还不是手到擒拿,何必急于一时。他打定主意,再也无意在此多待,深怕多起变故,抓着昏迷中的苏雨,便向前疾速而去。
梦梵大惊,怒喝道:“放心他!”情知自己不敌,也要上前拼命。可烈焰老祖如今哪有心情去理会他,头也不回,右掌连发数记火系攻击,纷纷向梦梵冲来。梦梵避无可避,只得强攻硬打,但只如此一耽搁,等再冲出攻击圈,烈焰老祖早已携着苏雨消失了踪影。
他大叫一声,兀自不甘心,提着三尖两刃刀在不周山到处乱转,可哪里还能见到烈焰老祖和苏雨的身影。他心中沮丧至极,如今方昊远他们还不知情况如何,这边苏雨又已失了,这叫他如何向众人交待呢?想到这里,猛然一惊,心道:“如今可不是自责悔恨的时候,昊远他们还不知情况如何,我得赶快去相助才行。”
一念未觉,身子如闪电般,向地府如入口而去。却说方昊远和碧蝉两人来到阴曹地府,见这里阴深深的,都不由感到一阵凉意。两人将自己身上精气隐藏,以免被这里鬼卒发现。两人也不知白之云将韩雨婷带到了哪里,只觉心中担忧焦虑越来越甚,如要窒息一般。
两人顺着大道一路寻去,来到一片极为宽大的广场,上面奇形怪状的屋宇甚多,只见地上躺着的十几名鬼卒,都在地上呻吟哀号,很明显是被人打伤的。两人看到这里,已明白这肯定是白之云所为,想必他也必在这附近不远,两人向前继续而行,刚来到一处圆形巨屋之前,便听里面隐隐传来话声。
两人都是一惊,那话声正是白之云所发无疑,二人都是心中一喜,碧蝉正想直接闯入,方昊远已悄悄将她一把拉住,口中嘘了一声,示意她不要出声,用手指了指里面,接着靠在大门旁,侧耳倾听,小声道:“不急,我们先听听再说什么话,也好知白大哥为何要这么做?”
碧蝉觉得此法甚好,点了点头,两人一左一又,背靠在大门之上,不发出一点声响。此刻安静下来,屋内白之云的说话声音也听得清楚起来。只听里面的声音传来,悲苦思念之情满溢,“仙儿,你可知道从你去了以后,这三千年来的日子,我过得是多么的冷清寂寞吗?”说完又是一叹。
方昊远和碧蝉都觉有些不懂,不知他是在跟谁说话。方昊远见大门关的并不结实,于是用手轻轻将其推开,没有发出一点响声,接着与碧蝉靠在大门两侧,偷偷用眼光向里面瞧,只见在离两人三十多米远处,站着一名白衣男子,手中依旧抱着一名白衣少女,正是白之云和韩雨婷两人了。
白之云是背对着他们两人,又加上正值全神贯注,竟也未发现方碧两人便影藏在他后面。方昊远见韩雨婷看来似乎依旧未醒,在白之云怀里一动不动,也没发出一语。只听白之远依旧自言自语般的道:“雨婷,不,仙儿,我带你道轮回台来,就是让你亲眼目睹。如今你应该终于相信你便是我的妻子了吧?”
只听韩雨婷嘤咛一声,轻声嘀嘀道:“白大哥,我……”话未说完,竟又自昏昏睡去。白之云脸上满是爱怜,柔声道:“哎,仙儿,你不要怪我,实在是你太强,当初我不得不多用些力道,你放心,这对你没有任何影响的,休息个一两天便好了。”
方昊远和碧蝉听得白之云情声依依,说得极为诚恳深至,全发与心,没有任何作为虚假之意。连两人听得都不禁有些心动,不由自主想道:“白大哥对他妻子的爱,实在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这‘情’字当真是难解。”两人都是少年男女,哪里体验过生离死别,一燕单飞的痛苦,听着白之云的情话,都不由自主的对望了一眼,一颗心只在打转:“到底什么是爱情?男女两人相处在一起,过得愉快,那便算是爱情吗,还是全自发由心,没有任何理由的喜欢便是爱情呢?”
两人都是涉世未深的少年,此刻心中都不由的爱情两字既是向往又是一疑惑,碧蝉其实与方昊远相处的这些日来,虽在口上与他不断斗嘴,但她的芳心,其实早就牢牢的拴在了他的心上。方昊远则是一直以为自己最喜欢的便是师姐了,他从未想到过爱情,只是认为一倍子都要与她在一起。这些时日来,他也常常以为那便是爱情,但如今似乎渐有所悟,寻思道:“师姐一直把我当她的亲弟弟看待,而我则一直是敬爱与她,但这似乎并非是爱情,莫非是我多年来搞错了,把亲情当成了爱情,所以说每次见到有人喜欢师姐时,我就不开心吗?”
他一时为想这个问题陷入沉思,他以前只是个天真的少年,从小都在韩雨婷的呵护下长大,从来都是师姐弟关系,但两人却又并非有血缘关系,因此将来即便成婚,也没有任何不可。因此再这一年来,他心中很是矛盾,既永远都想韩雨婷当他师姐,同样又希望她能是自己的妻子。
这个问题,直到现在,他才有些豁然而悟,望着白之云的背影,心中渐渐明白:“我以前不懂什么叫爱情,但今日听了白大哥的话语后,才渐渐懂得原来我对师姐的爱,那并非是爱情,而是亲情,是一股虽没有血缘关系,却又密不可分的亲情,就如血浓于水一般,师姐这辈子永远都是我的姐姐。”
他想到这里,不由脸上欣慰一笑,这一年来他不解的迷惑终于解开。他以前认为自己爱的是韩雨婷,因此虽也明知碧蝉的心意,却也一直把她当好朋友看待,如今待明白了这一层的关心之后,只觉对碧蝉的心境又有点不同。忽的惊悟,“莫非我对小蝉的心意才算是爱情,只是我未曾发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