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昊远说道:“那黑暗大邪神复活又有什么其它的条件吗?我们也好阻止。”陆昕宇说道:“确切条件我倒不明,只是听说至少需要天地五灵精气,其余还需上古遗迹的创始之光和九幽绝域的魔障戾气,总之单说上古遗迹便是无人知道所在外置,他们想要集齐也非轻易短时间能办到的。”
韩雨婷道:“这就好,至少我们还有充裕的时间去阻止它。”谷枫苦着脸道:“韩大小姐,我们已是自身难保了,要说其它也得先脱了身,出了修罗界才行啊。”韩雨婷不由一笑,说道:“我们这伙人啊,就只有你还是像以前那样能说出心中最直接想法,像我们啊,都是说话放不开了。”方昊远笑道:“那是当然了,我们如今都是有身份的人了,总觉得好像什么六界的危机,我们不管就是不行一样。”
几人说着,已向更深处洞穴走去,也不知走了多久,忽听前方似乎隐隐传来话声,不由都是一惊,心中皆想:“奇怪,在这地底深处,怎还会有人?”饶是六人各怀绝技,也不由的心寒,连忙将火把上的火熄灭,各自对望一眼,眼光询问。
陆昕宇向众人悄悄道:“我们背靠墙壁,悄声走进,千万不要被他们发现了。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其余五人都点点头,依言悄悄走进,果然已可听清前方人声话语。只听一年轻男子的嗓音传来:“娘,我又来看你了。”说话哀声叹气,似乎极为沮丧。
众人都觉在这地底深处竟会有人,都觉大是奇怪,见到前方隐然有光,不觉再悄声走进几步,背靠山壁,隐藏住身形,向前方看去。只见离众人三十米处,一名身穿花纹彩衣的男子正背对着他们,而男子的前头,却有一个中年女子深处一个圆形的结界内,散发出淡淡的光晕,显然照亮周围的微光这是从这而来。
方韩六人见这地底竟会有一人不知为何被人封印与此,都觉大是奇怪。继续听下去,只听那中年女子叹道:“孩子,你又来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叫你不用来了,否者被你父亲知道怎能得了。”语气大有担忧之色。
彩衣男子沮丧道:“可母亲,你可知道自从我知道你被爹封印在此之后,我还能过上原来平静的生活吗?这些天来,我一直辗转反侧的想着你和爹爹的事,我真想向爹爹说明,请他放你出来。”那女子忽的脸显惊恐,声音也变了,呼道:“千万不能,你爹一旦知道了你见到了身为万年蛇妖的母亲的话,不知他会怎样对你?”
彩衣男子有些不解道:“娘,我真的很不解,您虽是万年蛇妖,从可也是父亲的唯一妻子啊,我真不明白为何在爹爹得知了你是妖怪之后,会发那么大的火般将你封印起来,难道爹见你一人在这受苦,他忍心吗?”说着脸上尽是伤痛之色。
万年蛇妖忽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孩儿,你不要怪你爹,这全是娘亲的错误,你爹没有杀我,将我封印在这万丈山地底,实已是年纪以往莫大的恩情了。”彩衣男子忽的有些怒声道:“爹爹这样做也算是莫大的恩情?我怎么看不出来,当我从小懂事的时候,就没有母亲,我曾今无数次问过父亲说我的妈妈哪去了,为何别人都有母亲的疼爱,为何我却没有?爹爹都总是不答,沉着脸重重的哼一声。有时候我问急了,他更是朝我怒吼起来,叫我从此再也别提你一个字,搞的他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万年蛇妖叹道:“这么多年来他都是这么对你吗?”彩衣男子叹道:“平常也好不到哪里去,对我都是冷冰冰的,除了我身为修罗界少主的身份还令人羡慕之外,其余没有一点比得上其他人。我从小都不明白父亲为何从来都不管我,我好像搞得不像是他亲生的一样,我即便再拼命刻苦修习法术,他也不会正眼看我一眼,我一直不明白,他为何对我从来都不像是个父亲,我又为何从生下来时便没了娘亲?”
万年蛇妖脸上伤痛之色更甚,凄楚说道:“梵儿啊,这一切都要怪我啊,你爹爹并非不喜欢你,而是他不能接受的是他的儿子竟然是半人半妖,他更无法接受原来与他同床共枕的妻子竟然是一只万年蛇妖,正因为如此,所以他才对你如此冷漠。”梦梵叫道:“妈,即便你是蛇妖,可当年你帮爸爸平定妖乱立了那么大的攻,再大的过错他也应该原谅你了啊?”
万年蛇妖双眼流下泪来,凄然道:“梵儿,你是不懂的。你爹爹最痛恨的便是当年他这么信任我,我却欺骗了他,而且是他最看重的一件事。你爹爹的祖祖辈辈历来最痛恨的是便是妖魔鬼怪,只要一见面,必要除之。这规矩理念一代一代的传下来,等轮到你爹座上了修罗之王的位子,自然更是禀信这一原则,一上来便是大举屠妖,只将修罗界的群妖赶紧杀绝,几无立足之地。”
梦梵有些疑惑道:“既然如此,娘亲为何又会跟父亲结为夫妻呢?”万年蛇妖苦笑道:“我与你爹的恋情便是由此而发生的了。当年你爹刚继任修罗王的位子,便大举出动修罗军队剿灭修罗四处群妖,我承认,确实有很多妖怪曾主动攻击过人,可也有很多性情温和的妖怪,从来没有去伤害过别人,只在自己的地盘上生活着,与世无争,可正因你爹率大军大举屠妖,使得无数这样温和善良的妖怪也遭到了灭顶之灾,当时群妖被迫于修罗民众发生一场大战,最终群妖败退,一路逃窜,几欲逼到绝境,无路可走的地步。”
梦梵越来越是不解,问道:“既然如此,那母亲又是如何与父亲相遇的呢?”万年蛇妖追忆往昔,脸上浮现起一丝笑意,说道:“当年我学艺未成,无父无母,自小便寻山走水,常冒充人类与其生活在一起,那一次无意间遇上人妖大战,那是我第一次看见这么多的人和妖发生大战,我被夹在战乱之间,东躲西避,一下子扭伤了脚。我痛得一下坐到在地惊呼出声,却在此时,一句话在我耳边响起:‘姑娘,你还好吧?’我一惊,抬眼看去,只见不知何时,在我的面前已出现了一名年轻男子,眼眸如两泓碧水,长的极为俊美,实是我生平仅见。”
梦梵在一旁听着母亲说出的前尘往事,见她脸上越说痴迷笑意更浓,不由越发心疼,心道:“妈妈被爸爸关在这地底而是多年,可是对他却毫无怨言,莫非这便是所谓的爱情吗?”只听万年蛇妖续道:“当我见到你爹爹的一霎那,我不知怎的,只觉一下痴了,定定的看着他,一时未答。你爹爹见我定定的看着他,也是混不在一,想必是经历惯了。于是加大了点声音道:‘姑娘,你还好吧?’这时我才回过神来,忙捂住扭伤的右脚,痛呼一声,说道:‘我的脚扭伤了,好疼!’其实我的脚虽然疼痛,但叫的那么大声,心中也是有意图的,不过是想让你爹更关心我一点,想不到就因这一点小女孩的小小心思,却铸成了我和你爹的一段姻缘。”
此刻方韩六人听到这里,已大致明白一些,想到偷听别人私事,很是不好,便想悄悄离开,可来的容易去得难,此刻洞中除了万年蛇妖的话语声外再无别的动静,而梦梵所在位置距离众人又近,稍一不小心就会被其发现,那时候就麻烦万分了。众人无奈,只得暂时且不动,继续将两人的谈话听进去。
只听梦梵问道:“那后来呢?你是妖,又怎会跟爹爹发生感情?”万年蛇妖叹道:“当时你爹爹见我故意装作痛苦的要命的样子,一时双眉紧皱,想了想,说道:‘姑娘,你家在哪,可还能行走吗?’我听了装作可怜道:‘我没有父母,从小一直孤零零的生活,这次我脚受了重伤,也不知还能不能保得住,如今人妖大战,我脚又不能行走,定得死在这山里头了。’说着哇哇大哭起来。你爹爹见了,更是紧皱眉头,终于说道:‘姑娘,若不恕在下冒犯,就由在下将你背出山吧?’我听了大喜,眼睛发光道:‘真的?’声音大是惊喜。你爹爹听了微怔,点了点头。于是他将我背负在背上,一路向出山的路口而走。”
梦梵疑惑问道:“爹爹当时为何不带你一同飞行呢?”万年蛇妖徐美莲叹道:“当时他也受了重伤,全身真气法力根本发挥不出来,哪还能带我飞行呢?当时他背着我一步步地向山口走去,虽不能飞行,却也走不了几个时辰,我心中知道一但出了大山,他便会弃我而去,于是一路上直扯着跟他说话,东拉西扯,我见闻极广,将这辈子经历过的有趣事都跟他说了。你爹爹起先只是听着,不发一语,后来也渐渐来了兴趣,跟我聊了起来。我们两人越聊也投机,脚步也慢了下来。可即便如此,我见山口日益临近,也是心中越发焦急,不忍与他别离,也是撒了个谎,故作痛呼一声,惊呼道:‘公子,我……我的脚好麻,痛的像要断了般,我们去前方的山洞休息一下吧?’其实我身含上万年的法力,虽然少于人动手,力强未能得到多大的激发,这点脚伤虽说没有自动愈合,但也完全无关紧要。我故作呼痛,不过是借口向跟你爹多待一会罢了。”
梦梵在一旁听着,也是不由感触良多,心道:“枉自妈妈对爹爹一往情深,可到头来却还不是被自己最爱的人亲手打入这巨山地底,一个人孤零冷清的过了二十多年。”一时心中一阵迷乱。
只见徐美莲脸上笑容更甚,仿佛已回到了二十多年前,只听她又缓缓续道:“当时你爹见我大声呼痛,不知我心中打的小小主意,满脸惶恐道:‘姑娘别怕,放心吧,我不会让你的脚有事的。’说着将我带进前方山洞,将我轻轻放倒,背靠洞壁。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说道:‘这是我家传的灵药,专治跌打损伤,只需我将其涂上一些在姑娘的伤脚上,应该很快便能愈合了。’他说道这里,脸色有些发红尴尬,又道:‘只是这药量一定要掌握好,手法又极有讲究,非得我亲来不可。可是男女授受不亲,我又怎能替姑娘除下鞋袜,为姑娘上药呢?’说着眉头紧皱,脸色大是为难。我见他说出词语,也是不由脸色微红,我从来没有让任何男性碰过我的身子,甚至连手都没有与其触碰过。可是当时我却不知为何,突然定定的盯着他,说道:‘公子,你说我美吗?’他似乎一时没有料到我会这么问,微微一怔,但还是道:‘自然美。’我又问:‘怎么个美法?’他想了想,说道:‘你的美色我生平仅见。’我冲他嫣然一笑,笑嗔道:‘既然如此,你碰我的肌肤,占便宜的也是你啊,又不是我,你犹豫个什么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