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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百事丧

咖啡属于此道中人,倒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远处的佛颜山,不知在想些什么。

佛山我是祭拜了,不过,我心里却有些不舒服。在我看来,佛本是清淡心性,如今我们至此却以愿生意兴隆为由,祭拜佛祖,希望他保佑,感觉很有上错门拜错佛的感觉。

祭拜结束,继续踏上归家之路。

到家之后,咖啡和小猪突然说有重要事情要办,两人吃过晚饭就急匆匆离开了我家。具体去哪里,去干嘛,两人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菲儿去屏边了,现在小猪咖啡也走了,只剩我孤单单的一个。从河口的热闹到现在的冷清,这种极热极冷的陡然变化,我心里说不出的寂寞和难受。不过,这样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多久,我回家之后两天,石榴正式上市,我家的生意网也全部活动起来,虽说帮不上什么大忙,不过一些小事情我还是可以给家里人分担一些。买卖谈判的事情我不擅长,不过一些体力活我还是可以干的。人一旦忙起来,这些感情上的扭扭捏捏也就没得时间去想去问了。

在这之前,我问了很多高中的同学,可奇怪的是,这么多同学,居然没有一个高中毕业后和衰牛联系过,也没有人知道他的联系方式,真是奇怪。

更奇怪的事情,是关于豆腐西施的。豆腐西施家的怪难吃小店位置是在镇上的农贸市场里,所以即便我不去她店里吃东西,去农贸市场的时候也可以经常见到她。就在我从河口回来之后的第二天,我自己去农贸市场里买菜,特意地去她的小店附近看了看,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却没有再看到她的石榴花重影。

豆腐西施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和正常人一般无二,单从外表上,根本就看不出她不是人类。就像我一样,我也是一个妖孽,只是现在还没有被人发现……

石榴上市的时候,镇上的其他水果差不多也都上市了。除了收获周期很短的水蜜桃外,大枣、批把和石榴都是要好久才可以摘完卖完的。所以,几乎从六月底到十一月,镇上的水果市场里都是一派欣欣向荣,热闹非常的景象。

我家的营业范围主要是水果的大量收购和水果包装纸箱的出售,并没有面对一般的散户果农,主要的客户还是供需量都很大的水果中间商,就像色疯家这样的。所以,不过几日,对于常来往的客户,我也都熟悉了。

其中,给我留下最深印象的就是从广东来的李嗣。李嗣大概二十七八的样子,身板很瘦,样貌普通,带着一些猥琐,还有生意人特有的奸诈。还有一点,李嗣是个瘸子,据他所说,是生下来就带着的病,看了很多年都没有进展,后来索性就不看,任由它这样了。

也许是看我像个学生很单纯好欺负,这小子整天烦着我说着说那,总想从我这里下手,批一些便宜的纸箱给他。可是,他也把我看得太天真了,虽说我长年在外面读书,可一旦寒假暑假回家,都会和爸妈学着做点生意,他这个瘸子想骗我,门都没有。

不过,说对他印象深,还是因为他的那条瘸腿。

现在是大夏天,早晨中午还有一丝凉意,可中午的时候,烈日当空,也热得让人受不了。不过,我家这里虽然也热,却不像河口那样,高温无风,湿气很重,让人觉得很难受。

因为热,而且水果买卖是一桩耗费体力的生意,奔走在市场里的男士们,袒胸露乳,背心短裤,到处可见。正因为如此,我看见了李嗣那悬在半空,明显是高位截肢的右腿。

虽说李嗣长相猥琐,还经常对我耍些小计谋,不过这小子的身体协调性,还真是让我佩服不已。右腿高位截肢,只能靠假肢来活动,可看他每天在水果市场奔波的矫捷身影,抬着装满水果,百八十公斤的水果箱,和正常人竟无两样。

所以,每每看见一个装着假肢,在水果市场健步如飞的身影,就是这个猥琐的李嗣了。这样一个人,给我留下的印象自然很深。

也正因为如此,对于李嗣解释的他的腿是从小有病,后来不管才这样的说法,我很怀疑。照说小时候就有的病,那么,即使长大之后截肢装上了假腿,走路运动的方式也一定和正常人不一样。可李嗣的表现有偏偏和一个正常人没有什么两样,这点不得不值得人怀疑。

交往的过程种,李嗣对我手上的月魄手链很感兴趣,多次说要我取下来给他研究研究,可记起咖啡和我说的,这类趋吉避凶的吉祥物件,是不能随便取下来的,我也就委婉地拒绝了李嗣的多次提议。

繁忙起来,日子过得也很快,转眼离开学就只差一个星期。这一天,我接到咖啡的电话,电话那一头的咖啡,显得很愤怒。

“XXD,小白,你什么时候回来?”

“怎么了,咖啡,谁把你惹了?”咖啡平时都是一副吊儿郎当,什么事情都不在乎的样子,我真的很好奇,究竟是谁可以把他给惹毛了。“我家里还在忙着,可能要到报道的时候才能回来。什么事情,看把你气的?”

“那等你回来再说,XXD,毛线了,我们班新来了一个很拽的小伙子,叫什么邓科,拽到天了!”

咖啡继续在电话里抱怨着,我也差不多理出一个头绪了。咖啡他们班(注:咖啡是研究生,只是和我住在一个宿舍,他电话里说的邓科也是他们班新来的,不是我们班的)新来了一个很牛X的人物,就是他说的邓科。至于这个邓科具体牛X到了什么地步,咖啡倒是没有提,不过,从咖啡的语气中,我已经听出来了,根本不是什么人家邓科招惹到他,而是他嫉妒人家的本事了。

咖啡这个人很自恋,极少佩服别人,更不用说嫉妒了,所以,对于他说的这个可以惹他嫉妒的邓科,我很感兴趣,很想马上回学校去看看。只是,作为家里的独生子,在假期还没有结束之前,我可不好意思因为这样的原因提前回学校。

电话里,咖啡并没有提起之前他和小猪那么急着离开的原因,料想他们俩也不会是去干什么好事情,否则也不用这样瞒着我了。

挂了手机,我眼前又出现了猥琐的李嗣。

“小白兄弟,听说你快开学了,要不趁着今天你不忙,去我家做客怎么样?我要好好的感谢一下这段时间以来你对我的照顾啊。”

从认识李嗣开始,他就一直找各种理由和借口让我去他家里做客。可是因为一直很忙,我都是委婉地拒绝了他。而且,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小子这么猥琐无耻,又是个奸诈的小商人,我可不敢确定他叫我去他家里做客的目的是什么。

不过,李嗣都邀请我这么多次了,我也不好意思再一口回绝,反正再过几天我就要回学校了,即使他想以此在我身上占什么便宜时间上也来不及了,一旦我回学校,就不再过问这边的事情。而且,生意上的事情,都是父母在操办,最后敲专定板的也是他们,李嗣再贿赂我也没有用。

“李哥啊,今天不好意思,待会我还要去南街送纸箱,等卸完货估计也晚了。要不这样吧,今天周五,下周二我再去你家拜访,怎么样?”下周五我就回昆明了,周三周四的估计会和一些朋友小聚小聚,选择周二去李嗣家,刚刚好。

“哈哈,小白兄弟终于答应了,太好了,太好了,那周二就等您大驾光临啦。”看得出来,李嗣说这些话的时候的确很高兴,没有一丝作假。可是为什么呢?我不过就是这个生意网中微不足道,可有可无的一个小环节,他有必要这么重视我吗?或者说,李嗣就是单纯地为了结交我?可目的是什么呢?又或者说,李嗣如此做,另有不可告人的原因。还是,我自己想多了?

就像是在这个故事开头说的,很多事情,开始只是微不足道的一桩小事,可最后的结果,却是谁也意想不到的。去到李嗣家所见所发生的事情,正是如此,由一件本微不足道的小事引起,却彻底地改变了我的人生。

如果说“小镇事件”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并且让我获得了第一件至宝月魄,那么,这一次去李嗣家里,所发生的,则是完完全全改变了我人生的轨迹,甚至于,和我接触的人的轨迹,也因为这件事而改变。

而造成后来一系列重大改变的起因,却很简单,具体怎么样,那还要从我去李嗣家说起。

也许是这久忙着水果生意,没有好好休息的缘故,我总是感觉很累,一旦安静下来,一个人站着就感觉头重脚轻,摇摇晃晃,仿佛地震一般。而且,还有一个原因,前不久周敏当妈妈了,还好,baby并不是小女孩,也不叫可依,而是一个很活泼好动的可爱男仔。因为周敏生下男孩的关系,之前关于她未婚先孕的种种偏辞刹那间消失无踪。

根深蒂固的中国传统观念,特别是重男轻女的思想,至今还是影响着很多的中国人。

周敏的老公林国强就是孤家寡人一个,虽说娶了周敏,却和倒插门没有太多的区别,直接把家安到了周敏家。特别现在有了孩子,又是农忙时节,这个小男孩就交给了周敏的父母照顾。

小孩子特别是婴儿时期,一个晚上不起来闹腾几次都不正常。我家和周敏家紧紧挨在一起,甚至连天井都是公用的,晚上孩子哭起来,和在我家没有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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