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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夜店熊女

小猪咽下去一大块鱼肉,也不管辣不辣,大张着嘴,模糊不清地说道:“恩,恩,酒呗,不急,不急,待会我们走,走回去了,再,再喝……”

一顿饭,我们三个老汉吃掉了四斤鱼头,外加一个大碗饭,本来这个饭是不用吃的,可光吃鱼,即使鱼肉再美味,也会有腻的吃不下去的时候。所以最后不得不叫了一盆饭,里面三分之二的居然都被小猪解决掉,真是不愧他的美名。

吃完鱼,咖啡靠在我身上,小猪扶着自己的大肚子拽着咖啡的右手,我们仨就这样极不雅观地走出了鱼庄。还是这里的老板有眼光,看我们这架势就知道我们回去很难,给了我们一张的哥的名片,方便我们待会联系车。

现在还早,九点不到,我们决定先沿着红河走一遭,可是这话刚刚说出口,就被旁边的一个小姑娘打击道:“真是外地人,那是南溪河,红河在另外的方向。”

听完,我只感觉两道鄙视的目光直刷刷地瞪着我。

沿着红河,不,南溪河,我们三人一边散步,一边欣赏沿路的风景。九点,夕阳已下,因为这里是郊外,并没有路灯,黑暗逐渐笼罩天宇,很多景色已经看不真切。看来这里和昆明不同的热带风情只有留到明天再来观赏了。

又走了一截,奔腾的南溪河畔,一座一米来宽的吊桥横跨河床,我不禁想起第一次来这里,双手紧握着吊桥两边侧栏不敢前进的样子。今晚大家吃的很饱,很一致地同意,不去上去晃悠了,否则不小心把大头鱼晃出来就不值得了。

吊桥的那一头,是沿着蜿蜒的山路,延绵至越南的小米轨,铁路具体的名字我也记不太清,只记得这个铁路很有些年代。

虽然不敢过吊桥,我们仨还是在吊桥边上驻足停留,看桥上来来往往的当地人,顺便欣赏过河的异国风情的女子。

夜渐渐黑沉下来,可以看见的范围也越来越小,就在这个时候,吊桥的那一头,走来一对青年男女,熟悉的身影,熟悉的轮廓,我的心开始颤抖,又近乎停滞。

没错,就是她,就是我朝思暮想,苦苦寻觅的赵菲儿,我竟然在这里遇到了她,只是,在她身后的年轻男子又是谁?

长发飘飘的模样,玲珑有致的曲线身材,渐渐走近了,那精雕玉琢的面庞,粉嫩欲滴的娇颜。不是我朝思暮想的赵菲儿又是谁呢?可是,紧随她身后的年轻男子又是谁?

又走近一些,时隔半年,再次听见菲儿婉约动听的声音,我的心不由得醉了,比起分别前,对于赵菲儿诱人心魄的谜音,我的抵抗力又降低了。

只听赵菲儿说道:“都玩这么多天,我也该回去了。”

玩这么多天了?莫非我心爱的菲儿就陪着她身后的男子一起游玩了这么多天?我分明感觉自己的心被一只利爪紧紧地抓住,握紧,用力,将要崩塌……

难道之前菲儿消失并且离开的原因就是这个吗?就是为了眼前这个和她如影随形的男人?而且,刚刚菲儿还说他们俩人玩了这么多天,这么长的时间里,他们之间会发生多少的故事?我真的不敢想象。

我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甚至是对身体的控制能力,若不是现在我们三个仍旧极不雅观地靠在一起,现在我已经跌坐在地。两人似乎都没有察觉到我的异常,不过,却已经发现迎面走来的赵菲儿。

此刻,我的心在滴血,在呐喊,在期待,在呻吟……我多么希望一切都是幻觉,都是我的想象;我多么希望咖啡和小猪什么都没有看到,就让这件事情这样过去吧。

可惜,小猪激动的话语彻底击溃了我最后一丝的幻想。

“啊,快看那是谁,啊,小白,快看,小白,是赵菲儿啊!”

咖啡也是一样的表现,甩开小猪的手,指着吊桥上的男女,兴奋地说道:“嘿嘿,小白,真是赵菲儿啊!”说罢朝着吊桥喊道,“嘿,赵菲儿,还记得我们吗?小白在这里哦。”

我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可咖啡两人丝毫没有发现我的异常,甩开我的手,上前和赵菲儿打招呼。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面对现实了,虽然心里很难受,可是,很多东西却不能摆在脸上。

四目交接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已经是一片浆糊。

“怎么了,小白?”赵菲儿温柔地问道,我怎么了,这还用问,你身边都已经跟着一个小青年了,就不用再假惺惺地关心我了吧。

“嘿,小白,你这是怎么了,才几年不见,你连我都忘了吗?”说话的是赵菲儿身后的男子,天色暗淡,他的长相我看不太真切,不过声音倒是有几分熟悉。

“我说兄弟,你发什么呆呢?”身边的咖啡推推我,小声地提醒我。

“没,没事。”嘴上说着没事,可在场的无论哪一位,都已经看出端倪。“嘿嘿,我知道怎么回事了。”小猪自作聪明地为我解围,说道,“你小子看见吊桥晕了……”

“好了,别装出那副可怜模样啦,”赵菲儿说道,“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表哥赵铁牛,小白,他可是你高中同学,你难道不记得了?”

赵铁牛?表哥?

我大脑再次死机……

赵铁牛,屏边人士,我高中的同班同学,当年号称学校四大才子之首,不过,却又一个很不雅的外号——衰牛!赵铁牛,赵菲儿,但从名字上来看,他俩的确有可能是兄妹。

“嘿嘿,一看就知道,小白你误会我和菲儿了。”衰牛走上前,拍拍我肩膀,笑眯眯地说道,“我可知道,你想我家小妹好久了,今天我就把她还给你咯。”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脸皮居然这么薄,竟经不起衰牛这样一说。再观对面的菲儿,脸色略微的红润,却也不似我这般滚烫如火烧。

“你怎么在这?”整顿片刻,我的思绪也稍微正常,问出心中最大的疑惑。衰牛和咖啡三人也很识趣地退到一边,其实很多时候,邂逅的男生之间有更多的话题适合交流,特别一看咖啡、小猪和衰牛就知道他们属于同一路货色。

“你还好吗?”见三人走远,我轻轻拥着菲儿,轻声问道,“你知道这半年来我多么想你吗?”抱着菲儿,轻吻她冰冷的耳垂,感受着她身体散发的独特淡淡泥土芬芳,我迷醉其中。

“恩,我很好。”菲儿低声地回答着,这一刻,千言万语都已经难以表达心中的这份幸福感觉,紧紧地抱紧怀中的人儿,静静地体会各自的体温,享受这难得的温存。这一刻,沉默是最好的选择,用心感受才是真理。

“这半年多你去哪里了?”

“我们不谈这事好吗?”菲儿轻轻推开我,眼里泛着泪光,夕阳已下,皓月初升,皎洁的月光,反射着菲儿眼中泪珠的晶莹。既然这一刻,菲儿已经真实地出现在我面前,拥在我的怀里,我还不知足,还想去探听什么吗?寻求什么吗?

“恩,不说这个了,只要现在你好好的,我就知足了。”小别胜新欢,虽说这句话用在我和菲儿身上不是很合适,不过现在我也找不到更好的词汇来描述重逢菲儿之后我兴奋的心情,就先用它表达了,等以后想到更好的再补回来。

那三个小子也不知道给我们多留点时间,感觉我和菲儿还没有说上几句话,他们仨就兴致勃勃地冲杀过来。真是日久见人心啊,咖啡和小猪这两个小子,平时还和我称兄道弟的,现在怎么才和衰牛交流片刻就脱离了党的路线,来破坏我的好事呢?

“小白,我说你真是太不够意思啦,老同学几年不见,你居然只顾着泡我妹子,我可是伤心透顶那。嘿嘿,这笔账我们应该怎么算呢?”衰牛假装正经地说着,高中时这小子就不学好,现在还是这个样子,而且还当着我家菲儿的面,真是不给面子啊。

不过,之前和菲儿在一起的时候,咖啡和小猪也是这般对我,大家都已经习惯,见怪不怪了。我不由得庆幸,当时继承了杨伯的巨额遗产之后,并没有被兴奋冲昏了脑袋,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俩,否则现在我的日子一定更难过。

现在已经不早了,又是在郊外,还是先回城里再说。拨通了鱼庄老板给的号码,不多时,我们就坐上出租回到河口。下了车,三人非拉着我去“赏月”不可。名为赏月,其实就是去喝酒。刚刚吃鱼头的时候少了酒来助兴,这时两人肚子里的酒虫早就按耐不住了。

而且无论是我和菲儿,还是我和衰牛,都算是久别重逢,不小饮两杯怎么过意得去呢。开始还以为菲儿和衰牛在这里有亲戚,晚上要赶着回去,没想到他们俩也只是来河口散散心,至于目的,我也没有再问,估计会牵扯到菲儿消失的原因,惹她不高兴,所以我也就不再提。

衰牛是屏边人,河口玩转的比我还熟,向导的任务自然交给了他,不过,尽“地主之谊”的,依旧是我。

衰牛是熟客,轻车熟路地把我们带到一家露天酒吧。这样的露天酒吧我并不是第一次见,不过之前的几次也都是在河口见的。

衰牛选的是这家露天酒吧比较靠近中越大桥,也就是紧挨着中国边境。说是露天酒吧,其实就是像南屏街广场里的那些个摊位一样,在路边或是广场、公园的一角用一些简易板拼接而成的隔间,安装容易,拆卸方便。

最重要的是,在河口这里,这些露天酒吧的老板不用像昆明的小摊小贩们一样,整夜担心被城管大哥们来收缴。不过,我也不知道这些露天酒吧的营业模式,也许人家都是手续齐全,只是选择了这种新颖独特的经营模式吧。

虽然是假期,不过现在已经十点多,酒吧的人也散了不少,我们有幸找到一个不错的位置,背靠一棵硕大的菠萝蜜大树,一旁还有奔腾不息的红河。这次我可是想清楚了才敢说出来,眼前的大河,的确就是红河。

比起中午的炎热难当,现在坐在酒吧隔间,看着天上悬挂的月亮,听着身后波浪滔滔的水声,吹拂着微微的凉风,享受着杯中冰冷的啤酒,更重要的,还有我一直牵着小手的菲儿。人生之乐莫过于此,如果时间可以定格在这瞬间,永远停留在这,那该多好。

觥筹交错,杯光酒影,再品尝独特滋味的酒熏鸡翅,我渐渐地醉了。不知是酒精醉人,还是此情此景醉了我。

眼光迷蒙,一丝重影在我眼前荡漾,我看到了一头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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