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昔城不再说话，顾宇航沉声道，“活着的莫萱，和已经逝去的筱寒，你选谁？”
听见这样的问题，顾昔城有些惶然的看着老爷子，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从来没想过会有谁能和筱寒相比较，没有想过有一天莫萱会离开自己。
心里有太多太多对于筱寒的愧疚，那样美好单纯的笑容，明明是想守护的，却终究还是失去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莫萱那个丫头，不容易。刚刚周医生检查的结果，她现在贫血，身子非常弱。好好照顾她。”
顾昔城点点头，“我知道。我去看莫萱。对了，后天是筱寒的忌日。”
“我知道。你多陪陪萱丫头吧。”
看着他离开的身影，顾宇航深深的叹了口气。
顾昔城在房间门口站定，顾宇航说的话，他都懂。只是，他做不到，那个在自己心里埋藏了十几年的人，他忘不了。
每想起一次，心就会痛一次。那是他的劫难。
推开门，明绝正坐在床边，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他走上前，在床边坐下，握住莫萱的手。只是，莫萱却不动声色的将手抽出。
他微微一愣，想起方才顾宇航说的那一句“活着的莫萱和已经逝去的筱寒，你选谁”。
“能把我爸的事都告诉我吗？”莫萱静静的看着他，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明绝看见这样的场景，起身悄悄的走了出去，将门带上。
“等我把事情处理好，我会让你知道，好吗？”他浅声说。
莫萱抬起眼迎上他的眼，“作为他的女儿，我有权利知道，不是吗？”质问的语气，睁大的眼，没来由的让顾昔城想起为了保护自己竖起全身的刺的刺猬。她，是怕自己伤害她吗？
他看着眼前的女子，眼里多了几分宠溺，“你爸不想让你知道。有些事，知道的越少对你越好。我说过，这个世界，我最不想伤害的，就是你。”
“那在你心里，我究竟是什么呢？”她垂下眼，低声问。这么久以来，这一直都是她所想要的回答，他所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对他来说，自己究竟算什么。
顾昔城看着眼前祈求自己回答的女子，因为紧张的缘故，手指绞在一起，嘴唇轻启，“你是我的妻子。”
“妻子？那妻子和爱人，有什么差别？”
这样的问题，让他没有办法回答。筱寒，我只喜欢筱寒一个人。自己亲口许下的诺言，勾过的小指。逝去的一直在看着自己的魂魄。
许久，他才缓缓地说，“只要是我的妻子，这一点就够了。这一辈子，我只想和你一起过。不会再有任何人能介入我们之间。”
“包括筱寒吗？”明明已经下定决心，不再提筱寒。她知道，筱寒是他心口溃烂的伤口，一旦触及，便是无可抑止的疼痛。但是，那样的话，却还是脱口而出，在自己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说了出来。
两个人一起陷入了死寂中。
莫萱看着顾昔城的眼一点点的凉了下去，心里一点点的痛起来。是怎样的女人，才能让你深爱至此呢？许久的沉寂，直到他低低无奈和悲伤的声音响起，“我不知道。”
门外，顾宇航听见这样的话，沉沉的叹了口气，踱着步子走开了。
而莫萱，忍住心底突然而至的悲伤和失望，伸手抚住顾昔城的脸，“除了筱寒，我们之间可以没有别人吗？
“不会有别人。你是我唯一的妻子。”大手覆上自己脸上纤小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