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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罗斯柴尔德家族:最神秘的世界首富(2)

在几次得到梅耶以低价卖出的稀世罕见的金币之后,威廉在大赚特赚之后也觉得有点过意不去,就问梅耶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梅耶不失时机地提出想成为宫廷正式代理人,王子满足了他的要求。聪明异常的梅耶在自己的招牌上镶上王室的盾徽,旁边用金字写上“M·A·罗斯柴尔德,威廉王子制定代理人”。一时间,梅耶的信誉大涨,生意一下子红到了极点。

不久之后,爆发了法国资产阶级革命。拿破仑当政后曾试图将威廉拉到自己的一边,威廉首鼠两端,不愿意在形势明朗之前选边站队。更明确一点来说,他是亲英一派王族,因为在他看来,英国的海上实力极其强大,属于陆军强国的拿破仑迟早要栽在英国手里。不管今后欧洲权力版图怎样反复多变,威廉始终坚持这一看法。

历史证明,作为一个小国的统治者,在欧洲绝大多数政治家都趋附拿破仑的情况下,威廉的政治远见难得的准确。但是远见不解燃眉之急,现实总是比人强,威廉的态度让称雄一时的拿破仑暴怒万分,立即宣布“要把赫思—凯瑟(威廉王子家族)从欧洲的统治者名单中清除出去”,随即法军大兵压境,威廉王子仓皇流亡到丹麦。

出逃之前,他将300万美元的现金交给梅耶保管。正是这300万美元的现金为梅耶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权力和财富,成为梅耶铸造其金融帝国的第一桶金。以这笔钱作为原始积累,罗斯柴尔德家族开始发迹。

走上了银行家的征途,财富开始滚雪球

1770年,26岁的梅耶和相恋了14年的爱人古特结婚。古特为他生了5个后来在欧洲金融市场叱咤风云的儿子。

而这个时候的梅耶,并不想为威廉亏本卖一辈子的古钱币,他得为自己寻找到一个跳板。这个跳板就是,成为银行家,替威廉理财。当时的银行业还处于原始状态,欧洲富人的理财费用相当高昂,一个银行家一年只要周转三四笔生意,就能过上豪华、富足的生活。当上银行家还能获得难以想象的权力,这对于出身卑贱的梅耶来说,无疑是一个改变命运的非凡途径。

当时的历史条件非常特殊,与一般人的理解不同,法国大革命的导火索不是政治,而是经济。法国人不重视金融,所以路易十六的外债非常严重。焦头烂额的路易十六想额外征税来支撑宫廷贵族的巨大开销,结果惹怒了以商人、工人和农民组成的第三等级。社会下层长期所承受的高税赋引发的愤怒导致了革命的爆发。1793年1月21日,路易十六人头落地,时年39岁。据说他在临死前留下了一句话:“我虽然将要死去,但绝对没有犯过任何指控我的罪行。我宽恕造成了我死亡的人,我还要祈求上帝,在我的鲜血抛洒之后,在法国的土地上再也不要流血了。”

革命对欧洲经济的影响是,银行家作为新兴资产阶级中的精英,地位急剧上升。贵族们再也不敢横征暴敛,但是挥霍无度的习惯依然难以改变,支出还是那么多,进项却少了。要弥补财政赤字,只能自己到市场上去融资,以土地、税收、珠宝或祖传城堡为抵押,向银行贷款;或者是与银行家进行权钱交易:王宫贵族们通过给银行家们封官、封爵、联姻等方式来换取他们在贷款上的优惠。这在无形中极大地提高了银行家的社会地位,森严无比的等级制度裂开了一条缝,促进了社会上下阶层的等级流动。

梅耶很敏锐地感觉到了时代的巨变,并感觉到了金融业作为欧洲的朝阳行业,必将成为掌握整个国家经济命脉的王中之王。所以他的下一步策划就是让自己早日挤入银行家的行列。

与路易十六不同的是,威廉四世非常精通金融,并且贪得无厌。5000万的私产被他拿了2880万作为高利贷放了出去,成为欧洲半数以上国王、王宫和贵族的债主。威廉四世每天取利息、收本钱,忙得不亦乐乎。在他的统治下,黑森不像一个国家,倒更像一个投资银行。

梅耶早在威廉四世还是王子的时候就跟他混了个脸熟,之后越来越熟悉,并且从1769年当上王室供应商开始,梅耶已经向威廉恳求了整整33年,恳求威廉四世答应让他承办理财,但威廉就是不答应。因为两百多年来,黑森王国的王室理财事务一直都是由贝特曼兄弟银行、鲁佩尔-哈尼埃商等信仰基督教的显赫皇商把持着。这是一个很封闭、很排外的圈子,梅耶出身过于卑微,根本没有资格进入那个圈子。更重要的是,威廉四世只是想尽可能长期地在古币买卖上占尽梅耶的便宜,根本就不愿意提高其地位。

但是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梅耶就像是生生不息的野草,任何力量都无法阻止他向外伸展,哪怕他头顶上的是巨大的岩石,他还是能够从岩石的缝里冒出那一簇充满了希望的新绿。在梅耶逐渐崛起的过程中,他已经明白:要改变命运,就要接近权贵;要接近权贵,首先就要接近与权贵离得最近的人。从他起家开始,他就非常重视收买贵族家里小人物:管家、佣人、门童、厨娘……以至于后来的罗斯柴尔德家族将这条经验发挥到了淋漓尽致的地步,在家族的内部通信中,他们把这类人称为“钥匙人物”。

经过长期的深入了解,梅耶将这个攻破堡垒的关键人物锁定在了卡尔·布达拉斯身上。这个人凭着超众的理财能力,成为黑森王国的首席财政官,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布达拉斯的痛苦。威廉四世对下属非常小气,黑森公务员的薪水很低。尽管布达拉斯掌管着威廉的钱袋子,但也捞不到什么外快。因为他升官升得太快了,在论资排辈的黑森宫廷里广受嫉妒,非常孤立,盯着他想要找碴砸场子的人太多,他也没能伸手捞点什么。有权没钱,这让布达拉斯十分无奈。

通过威廉四世的宫廷大管家的牵线,梅耶与布达拉斯认识了。梅耶送给布达拉斯一套非常珍贵的古银币当做见面礼。利益可以让一切人成为朋友,在非常暧昧的你来我往之后,他们签订了一个双赢的君子协议:布达拉斯帮梅耶从威廉四世那里拉投资,所得的利润都分给布达拉斯一份。梅耶为这种官商勾结的权钱交易取了一个很特别的名字,叫“生活规则”。从此以后,“生活规则”就成为罗斯柴尔德家族世代与权贵们建立政商关系的家传秘法。

1802年,拿破仑强拉俄国、普鲁士、瑞典和丹麦结成武装中立同盟,企图通过海上禁运,从经济上封锁英国。英国也不是省油的灯,立即拿同盟中最弱小的丹麦开刀。不到3个小时,英国独眼将军纳尔逊率领的英国舰队就全歼了丹麦海军。

丹麦战败了!哥本哈根交易所里的投资者们疯狂地抛售丹麦股票和债券,丹麦国债的价格一落千丈,丹麦王国破产。焦急万分的丹麦老国王紧急派人向侄儿威廉四世求援,向威廉贷款400万盾来拯救国家。而威廉刚好富得冒油,手中剩余的资金越来越多,急于寻找投资出路,非常愿意做成这笔生意。他唯一担心的就是,借钱给自己的亲叔叔,以后没法拉下脸来逼债,弄不好到了最后就变成无偿捐献。

布达拉斯告诉威廉,不要以政府贷款的形式,换成商业贷款的方式,丹麦就没法赖账了。既然是商业贷款,威廉就不能露面,那些与威廉有关的皇商也不能出面。而梅耶是圈外人,合作了这么多年,既可靠又名不见经传,是最适合的人选。

威廉四世答应了这个绝妙的好主意,梅耶也顺理成章地成为向丹麦提供贷款的经纪人。丹麦王室须将贷款利息直接解往罗斯柴尔德商行,这是梅耶坚持了33年后,从威廉那里得到的第一笔政府贷款级的理财生意。从此以后,梅耶更加看重布达拉斯的利用价值,进一步将其拉为罗斯柴尔德商行的秘密合伙人。在布达拉斯的帮助下,梅耶在4年内就参加了黑森王国对外多达11次的贷款。

挥霍无度又发财无方的欧洲封建王国,对贷款的需求永远是那么的旺盛,威廉四世的融资生意像滚雪球一样,越做越大,而梅耶也跟着威廉四世鸡犬升天,吃得酒足饭饱。

后来,在拿破仑大军进入黑森王国之后,因为梅耶的忠诚,威廉四世委任梅耶去欧洲各国收账,让他在战时替黑森王国管理贷款事宜,并付给双倍的佣金。而梅耶的五个儿子就在战火纷飞的生意中训练成了个个都能独当一面的精英,奠定了日后罗斯柴尔德家族崛起的根基。

在拿破仑的鼻子底下走私

犹太人向来以冒险家闻名于世,但是经历了世世代代毫无安全感的漂泊之后,严重欠缺安全感的他们有着先天的忧患意识。虽然靠上了威廉四世这棵大树,如愿以偿地当上了皇家理财商,但是梅耶不愿意将自己的财富积累建筑在某个权贵一时间的喜怒哀乐之上。

毕竟与权贵们打了30多年的交道,他对贵族们刻薄寡恩的秉性看得实在是太透了。当他们落难的时候,梅耶一家用生命保护了威廉四世的家产,但是梅耶没有贵族的血统,跟他们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他们永远都不会将梅耶看成是一家人。他不过是他们落难之时的救命稻草,一旦形势好转,威廉四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过河拆桥,现在迫于形势赏赐给自己的经济特权,会随时被他收回去。要最终获得财富的自主权,只有靠自己。 几千年的漂泊与沧桑,没有定根的安全感,使犹太人在开始创业走第一步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下一步。18世纪末,梅耶在帮威廉四世理财的同时,将眼光放到了刚完成工业革命,正在迅猛发展的英国。他将自己的第三个儿子内森·罗斯柴尔德派到了英国。这一步棋下得极其精准,它使得罗斯柴尔德家族在建立跨国金融王朝的方向上走出了最关键的一步。

内森是梅耶五个儿子中最聪明的一个,到了英国之后,潜伏在他体内的商业天才基因很快就像火山一样喷发出来。当时的英国已经成为世界工厂,而欧洲大陆却严重缺乏工业品,于是内森将英国的纺织品进口到欧洲大陆之后,任何货物都能以极高的价格卖出去。但是内森不愧是罗斯柴尔德家族里最具开拓精神的人,刚在英国站稳了脚跟,精明的内森就开始做“三道利”的生意,即到纺织厂密集的英国南部找厂家批进坯布,送给北部制造商染色、上花,加工成衣服、窗帘布等制成品,然后销往欧洲大陆。通过这种方式,内森采购到了最便宜的原料,将商品增值最大的中、后期生产阶段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从而控制了产品的最终定价权,极大地减少了中间商对自己的剥削。他同时从产品整染、制成和零售三个环节赚钱,保证每个环节至少能赚一道利,这使得他的发财速度远远超过了曼彻斯特商场上的其他商人。

在内森用自己的“三道利法”在曼彻斯特商圈里大展拳脚的时候,一位叫列维·科恩的犹太富商正饶有趣味地注视着内森的一举一动。他非常欣赏内森,并借谈生意的机会为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汉娜牵了根红线。

1806年11月,内森与汉娜结婚后的一个月,拿破仑在柏林发布了“大陆封锁令”,禁止欧洲大陆的所有国家与英国通商,企图将英国的经济扼杀在学步车里。就在英国商人破口大骂拿破仑的时候,内森却眉开眼笑地抱着妻子转圈,因为他的心里有了一个绝妙的好策划。聪明的人往往能在大多数人悲观的时候看到机会,而内森刚好就是这么一个聪明的人。他拿出了所有的流动资金,开始在英国进行抄底行动,什么剪刀、衣料、锅碗瓢盆……凡是便宜货,见什么买什么。他到底想干什么?没错,他干的就是走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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