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再回泽王府
“算了，你有何事？如此慌张？”南宫震问道。
“回皇上，奴才是牢房守卫。刚刚，长公主突然前来，说发簪丢了，让奴才去寻找，谁知奴才刚走几步，就被长公主用木棍打晕在地。等奴才醒来时，牢房里的银子默早已不见踪影。”
“奴才失职，请皇上赎罪。”
众将军闻此，都是一惊。这银子默若是逃了，岂不是放虎归山？
“来人，立即捉拿银子默。”南宫震大吼一声。
“是，末将领命。”众将军异口同声地说道。
南宫震又看了看跪在地上，不住发抖的牢房守卫。“朕不会治你的罪，毕竟不是你一个小小守卫的错。起来吧。”
“多谢皇上。”
牢房守卫没想到皇上居然如此好说话，放过自己。自己本来已经做好了砍头的准备的，如今得到赦免，也没有其他处罚，内心对这个皇上真是感激涕零。
对于南宫震来说，这等小小守卫在皇亲国戚面前，哪敢不从命。如今犯人跑了，严格说来也不能怪他。南宫震做事一向很理性，不会因为自己是皇上就不分青红皂白地处置别人，即便是像牢房守卫这种最低等的士兵，南宫震也会换位思考，站在对方的立场上考虑一番，再做打算。
这也许就是南宫震的独特魅力吧！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南宫震才会在民间很受百姓爱戴，在朝中又很得大臣信服。在下人中也很有威信，大家倒不是因为他的皇帝身份而不得不对他毕恭毕敬，而是完全仰仗他为人处事的方式以及德行才发自内心的崇敬。
随即兴师动众的大搜捕展开。南宫星与银子默靠着两双腿能跑出多远，不过还是奋力地逃着。过了不久，后面就传来阵阵的马蹄声。想必追兵已经来了。其实银子默也知道自己根本逃不出去，南宫震好不容易才抓到自己，怎会放过自己。不过银子默还是心存侥幸，希望能够逃过一劫，重整河山。
不一会儿，南宫震就带着一队人马赶来，把银子默和南宫星围了起来。
“星儿，你这次可是犯了大错。”南宫震看着南宫星，一脸怒气。
“大哥，星儿自知犯了大错，可星儿无怨无悔。”
“事到如今，还不悔悟。星儿，看来是大哥太纵容你了。”
“这一切都不关南宫星的事，是我求她放我离开的。”银子默赶快说道。
“哼，银子默，你觉得你逃得掉吗？”南宫震不禁嘲讽道。
“逃不掉。”
“哼，既然知道逃不了，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呵呵，没错，是我银子默唐突了。”银子默不禁苦笑一下。
“大哥，星儿从小到大没求过你什么事，今天就看在星儿的面子上，大哥可否放过子默，他毕竟是星儿的夫君。”南宫星突然跪倒在地，苦苦哀求着。
“星儿，你为何如此天真？咱们水月国几十年来一直受到银日国的欺压，年年称臣纳贡。要不是因为这样，十年前又怎会让你背井离乡前去和亲。这一切难道你都忘了吗？”
“再说，你嫁过去这十年，这个银子默待你如何？据大哥所知，只有你刚嫁过去那两年，他待你不错，之后的八年，哼，他何时记起过你？为这样一个负心汉，星儿，你就要背叛和大哥二十多年来的手足之情？”
南宫星此刻早已泪流满面，大哥说的，的确是事实，这些年，银子默确实不记得她了。她也知道今天放走银子默，将意味着什么。可是她只是个女人，她不懂得那些所谓的大道理，她只是想救自己深爱的男人。
“大哥，星儿对不起你，对不起水月国。自从星儿第一次见到子默，就深深地爱上了他。不管他如何对待星儿，星儿都无怨无悔。”
“哼，你简直冥顽不灵。”南宫震此刻确实气急。这个妹妹为何如此固执？
站在旁边的银子默也震撼到了，这个南宫星居然如此爱自己。这些年，自己一直让她受活寡，她这个和亲公主也是受尽了冷嘲热讽，甚至受到其他妃子的虐待，自己却插手不管，可她居然毫无怨言。这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傻！面对这么一个傻女人，银子默觉得愧疚无力极了。
“南宫星，我银子默根本就不爱你，我只是利用你对我的感情，好放我出来。谁让你这么傻！”
“子默，我知道你不爱我，利用我也好，欺骗我也罢，我南宫星甘愿任你摆布。”
银子默此刻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他想逼走南宫星，不要和自己搅在一起。可这个南宫星怎么这么傻呀！
而坐在马上的南宫震也怔住了，皇妹居然为了银子默可以卑微到如此地步，真是丢尽了水月国的脸，于是，南宫震的眼中变得越来越嗜血。
“来人，把公主拉过来。”南宫震的一声令下。几个副将就上前把南宫星拉到一边。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南宫星拼命挣扎着，银子默对这一幕熟视无睹。南宫星跟着自己只有死路一条。
南宫星被拉到一边后，虽然仍是不甘，但奈何被人钳制住，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
南宫震向几个将军使了个眼色，随即几位将军就跃下马，手持宝剑和赤手空拳的银子默厮打在一起。奈何银子默武功高强，几个将军怎么也进不了他的身。南宫震见此，随手拿起弓弩，飞速地向银子默射了一箭，这一箭正中银子默心脏。
银子默立即后退几步，口吐鲜血。
“子默。”南宫星见此，悲戚地大喊一声。
“银子默，朕本想多留你几天，不过现在看来，留着你只会坏事。哼，所以，今天，朕亲自送你一程。”
南宫震说完，随即又向银子默射了一箭，其实这一箭银子默是可以躲开的，但他自知大势已去，还不如死了一了白了。于是，银子默没有躲开，这一箭正中他的脑门。箭穿入他额头的那一刻，银子默的身体也直直地向后倒去。一代霸主就这么惨死在箭下。
“子默，不”南宫星见到子默倒下，哭着大喊一声，而钳住她的副将也适时放开了她。南宫星连滚带爬地来到银子默身边，抱着他的头，痛哭不已。
这是她南宫星唯一爱过的男人，怎么可以就这么死去？还是死在自己的亲大哥手中。
“呜呜，子默，你醒过来呀，不要丢下我。”
南宫星一直哭着重复这句话，哭到最后，终于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来人，把公主带走。”南宫震面无表情地望着这一幕。
“是。”
“莫威。”
“末将在。”
“将银子默厚葬。”
“是。”
南宫震望着死去的银子默以及昏倒过去的南宫星，心中有些感叹，又有些疑惑。这些人为何都要如此？南宫泽为了一个水若灵，可以做到茶不思饭不想，可以为她伤心地肝肠寸断。自己不解。如今连自己的皇妹为了一个银子默也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为了这个男人，南宫星可以不顾二十几年来的手足之情，不顾国家大义，哪怕再次引起两国大战也在所不惜。南宫震实在不明白。这些人都疯了吗？为了他们所谓的“情”，值得吗？
第二日，南宫震就下令，班师回朝。
水若灵木然地坐在马车上，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坐在一边的柳儿看着王妃这个样子，眼睛不禁湿润了。在草原三年，王妃对自己虽然没有过多亲近，但也没有像其他主子一样对下人又打又骂，相反，王妃很尊重下人，这让柳儿觉得自己是个人，不是奴婢的身份。柳儿一直侍奉着王妃，她亲眼见证了王妃与萧王爷浓情蜜意的样子，他们互相爱慕着对方，可现在却阴阳相隔。从昨天到现在，王妃一直不吃不喝，也不说话，甚至不哭不笑，这让柳儿非常担心。
的确，水若灵现在就如同行尸走肉，没有任何感觉，混混沌沌的。银子萧对于水若灵而言，不仅仅是深爱的人，还是幸福爱的缩影。在现代，水若灵对人性爱早已失去了信心，她从不认为爱会降临到自己身上，所以她对每个人都有戒心，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可这一切在遇到银子萧后都被打破了。只有在银子萧面前，水若灵可以毫无顾忌地展现自己纯真单纯的一面。可以肆无忌惮地表达自己的爱。可上天真是够残忍的，让她水若灵先尝到爱的滋味，再活生生夺走它。
如果她水若灵注定一生无法得到爱，为什么还要让她遇到子萧呢？水若灵情愿一辈子都不曾遇到子萧，这样子萧也许不会死，自己也不必如此痛苦地苟延残喘。
这就是佛家所说的缘吗？
大军浩浩荡荡地行驶着，南宫泽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前面。可他的心里却一直惦记着后面的马车，谁让里面坐着的是他一生最在意的女人。虽然他恨水若灵一直在和自己演戏，他恨水若灵对银子萧的爱，他恨自己在战场上威风凛凛，为何却征服不了这个小女人的心。但是，南宫泽看到水若灵失魂落魄的憔悴模样，自己无法做到熟视无睹，有时他真讨厌这样的自己。
大军行驶了一天，此刻天就要黑了，今日只好在野外安营扎寨了。
南宫泽部署完事务后，就回到自己的大帐。一天没看见她了，此刻她怎么样了？一路上，南宫泽都在想着水若灵。当他又再次看到那个呆呆的女人时，南宫泽不禁一肚怒火。他大步走到坐在床上的水若灵，拽起她，怒喊到“水若灵，你这样爱死不活地要多久？”
“为了一个银子萧，你值得这样折磨你自己吗？”
“在本王的面前，你为别的男人伤心难过，你考虑过本王的感受吗？”
“难道你的心里只有一个银子萧，本王对你的爱，你就如此视而不见吗？”
南宫泽暴怒地吼着，可水若灵似乎没听到一样，没反应，也没表情。
南宫泽一把将水若灵推倒在床。
“水若灵，本王不许你想别的男人。不许。”南宫泽快速卸下自己的盔甲，战袍，又开始在水若灵身上施暴。水若灵仍然毫无反应。
南宫泽在发泄的同时，仍然在呢喃“灵儿，你是我的，我不会让任何人夺走你。”
深夜，南宫泽疲惫地抱着水若灵睡着，而水若灵仍是睁着空洞的眼睛。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了子萧，对于自己来说，就等于失去了一切，生无可恋！
水若灵用一只手摘下头上的簪子，然后在另一只的手腕上割了下去，顿时血流不止。
子萧，我下去陪你，一定要等我。水若灵开心地闭上双眼，渐渐转入了昏迷。
熟睡中的南宫泽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长年征战沙场的他，十分警觉，赶忙睁开眼，顿时清醒。发现大帐无异常，难道自己搞错了？可血腥味很大呀。这时南宫泽注意到身边的水若灵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不好！南宫泽赶快坐起身，就发现水若灵仍在滴血的手腕。该死！
南宫泽赶快披上一件衣服，跑向帐外，大喊“来人，把军医叫来。”
不一会儿，军医衣衫不整地跑来，一看就是从被窝中揪起来的。
“老臣见过王爷。”
“废话少说，赶快进去瞧瞧王妃。一定得把王妃给本王救过来。”
“是是，老臣一定尽全力。”
“王妃要是活不过来，你就等着殉葬吧。”
“是，是。”
军医赶忙查看水若灵的伤口，只是流血过多，还好发现的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王妃，怎么样了？”南宫泽焦急地问道。
“回王爷，王妃已无碍了，老臣已经给王妃包扎好了，这段时日不要碰水。”
“嗯。你下去吧。”
“是，老臣告退。”
待军医走后，南宫泽坐到床边，直直地望着水若灵。
“水若灵，你就这么想死吗？这么想去地下陪银子萧？”
“哼，本王偏不让你如愿。”
“水若灵，你记着，你是本王的女人。上天入地，就算是下地狱，本王也要你陪着。”
“没有本王的允许，你不准死。”
南宫泽看到水若灵被白布包扎过的手腕，心中难耐。唉，如何要死？难道留在本王身边不好吗？你可知本王为了你，曾有多么伤心难过？本王哪一点不如那个银子萧，让你连看也不愿多看本王一眼。
为何你总要让本王感觉到希望，可又硬生生地将这种希望打碎。难道你水若灵听不到本王心痛的声音吗？银子萧已经死了，你不会再见到他了。而本王在身边，会永远陪在你身边，你为何就看不到？
本王会给你想要的一切，本王会为你做任何事，只求你看本王一眼！
心中无比纠结的南宫泽，眼角早已溢出泪水。水若灵，你真狠！本王自从母妃过世，就没再掉过一滴眼泪，可你却能让本王一次又一次地掉眼泪。
自从那晚水若灵割腕未遂之后，南宫泽无论是白天，晚上几乎寸步不离。白天赶路，南宫泽不再骑马，而是和水若灵一起坐在马车上，紧紧地抱着水若灵。反正水若灵现在就是个木偶，任由他抱着。
南宫泽真的怕了，那晚看到鲜血满地，他真的以为灵儿要离开他了，内心前所未有的恐慌。他不知道如果灵儿真的先他而去，自己会怎么样？南宫泽甚至不敢去想。所以他要尽自己一切力量把灵儿留在身边。即便灵儿像个木偶一样，只要自己可以抱她入怀，只要自己能够每天看到她就好。此时的南宫泽不再奢求灵儿可以爱自己，只要灵儿能够永远陪着自己，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了。
可现在让南宫泽苦恼的事又来了。他的灵儿不采用割腕了，又采用绝食了。已经一连几天了，灵儿不吃不喝，最后南宫泽没办法，就掐住灵儿的喉咙，将一颗丹药送入灵儿口中，强迫她咽下去。这个丹药还是南宫泽特意向皇兄索要的，这样起码还可以坚持几天，不过这也不是长久之计，现在重要的是怎样让灵儿重拾生活的信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