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朝墨守成点点头,墨守成立即明白,微笑的朝众人道:“此次,众位面前这三百本帐薄,就是我墨家下一位主母的考核内容,若是这三百本账簿数据与此账册内的数据一致,那么,从今日起,各位的顶头上司,便是下一任墨家主母了。”
墨守成这么一说,众掌柜立即疑惑的目光扫向他身旁的秦姨娘,还有新月,这大厅内,除了老太君和大夫人,便只有她们两位女主子。
而且,有几位年龄教长的掌柜,对老爷身旁的那位夫人好像有些印象,却一时想不起她究竟是谁,甚是怀疑,难道是,老爷身旁的那名夫人要当主母?一时揣测,这夫人究竟是何人了?
余美玲却在听墨守成这么一说之后,便不乐意了,一双阴霾的眼珠看向墨守成,道:“是不是能成为下一任主母,还是两说,我们马上就会知道,究竟谁才能有资格做当家主母。”
下首的各位掌柜,等余美玲一出声,立刻就弄明白了,墨家这是要内部洗血了,几位墨家的老人,暗自互对一眼,眼角隐隐溢出了高兴,看来他们的好日子要来了。
只见,老太君道:“儿媳就不必要了争论,下面就麻烦各位掌柜的,将下面那三箱账目核算出来,交给管家,下午可能对完?”
几位资格较老的掌柜相互间看了看,还是由李掌柜上前道:“可以,我等可以在寅时一刻将账目核对完。”
“好,那我们就等寅时一刻过后,再见分晓,就先这样如何?”老太君朝墨守成看过去,询问他的意见。
墨守成点点头:“就依母亲所言,寅时一刻过后见分晓,相信夫人和新月儿媳没有意见吧?”
新月微微点头,淡雅的福身:“儿媳从命。”
余美玲只嗯了一声,便带着丫头,面色不善的朝老太君一福身:“既然如此,儿媳就先告辞,下午寅时一刻,自会过来。”
也不待老太君回应,便转身离开,她这回是气急了,居然连老太君也不帮她,明着是偏向商新月那个贱人,还有她那两个儿子,居然也不帮她这个母亲说一句话,真气死她了,白养了。
墨剑、墨邪,无奈的互看一眼,看着余美玲愤愤而走的身影,离开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就知道,母亲这是在怪罪他们了,怪他们这做儿子的,也不知道要去帮她。
墨剑、墨邪也是无奈,这件事全由他们的祖母和父亲出面,就算他们想帮那也帮不上啊?何况,还涉及到新月,他们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出面,只能看着事态发展,干脆的两不相帮,静等结果。
各掌柜一见如此,暗自诡笑,陆续的走到旁厅,早已给他们安排好的位置坐下,身后他们带来的各位帐房先生,也加入了计算的行列,一下子,偏厅内便挤满了三四十人,在噼里啪啦的拿着珠盘,开始着手核算那三几箱账目。
这些年,这个大夫人余美玲,对他们这些下属要求相当苛刻,她生性多疑,且为人极阴,又极不好相处,好几位老人都被余美玲莫名其妙的开除了,他们这些掌柜的都做得是兢兢战战的,生害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得罪了这大夫人,这下好了,大夫人要被夺权,对他们来说未必是坏事,一个个都暗喜高兴,却又掩饰的极好。
坐在客席之位上的皇甫千夜,眼神是一直随着商新月再转动,悄悄地注视着她。
皇甫千夜还以为,新月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也一直都没有注意到他坐的这方,却在没想,正在此时,他突然的感受到一丝清冷的寒意扫过,似是不经意的扫了他一下,却让他顿觉心惊,如此凌厉的眸光,顿时让他生出高深莫测之感。
他作为外人,刚才的一切是看得真真切切,上首老太君身旁的美人商新月,那双时而流光溢转的美眸,微微低首乖巧的模样,却极像是在掩饰什么一般。
安静的像是掩藏了一颗极不简单的灵魂,表面上看似无害,可她却又能将语言,行为和动作的尺度把握得极好,似在掩饰自己真正的意图。
可他作为一名绝顶出色的商人,眼神也绝对是最犀利的,如此镇定,异乎寻常的表现,对于一个仅有十六七岁的女子而言,视乎也太不正常了。
所以,他百分百确定,刚刚那道冷意绝对是从商新月的方向射来的,如此厉害的绝色,又怎么能不引起他的注意了?
新月故意隐藏气息,站到老太君的身侧,本来还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却让她老感觉道有人在注视她,甚至是窥探她,眼角的余光扫过去,却发现是那个才到墨家座客的皇甫千夜。
这家伙为什么老是盯着她不放?看起来又不像是被她完全吸引,眼神没有异性眼中的那种如痴如火的意图,多得却是透露了极不寻常意味,像是在窥探她真正的意图一般,他想干嘛?新月顿时对这个陌生的男子提高了警惕,眼神里不自觉的发出了一丝凌厉。
那边,老太君一说各自休息,待老太君一离开,墨守成便回身站起来,面对着让他牵挂了十几二十年的心上人,默默地看了好一会,竟然惊人的当着众人的面,伸手拉起秦梦然的玉手,将她带了出去,不知去向何处。
新月和墨尘顿时欣慰的相视一笑。
秦姨娘对墨尘父亲的爱恋,这些年始终未变,每次新月去看望秦姨娘的时候,都会见秦姨娘手中拿着,墨守成送她唯一的一块玉佩,默默轻抚,新月还真希望像妈妈的秦姨娘,能再得到她的幸福。
寅时一刻。
众人又都回到了前厅内。
老太君,被丫头扶着,缓缓地做的上首的位置上,与墨守成默契的点点头。
“大家坐好了,现在,我们就要公布结果了。”墨守成洪声清亮的一声,所有人此时都紧张的盯着墨守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