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尘顿时萎靡,眼神幽怨的看看桌面上那堆帐薄,无奈的放手。
“那,我先去看看斗室内的进展如何,你要注意休息,已经很晚了,不要对自己要求太严厉了。”说完,就站起身来。
新月站起身来:“嗯,我会的,你也一样。”伸手为墨尘倒了一杯差,突然想到前院待客轩来客了,不知道是谁?于是道:“对了,夫君,我刚刚好像看见家里来了陌生人,他是谁,你知道吗?”
墨尘接茶水道:“哦,你说的就是待客轩阁楼的那位吗?他就是四大家之中,位居第三大家皇甫家的二公子,皇甫千夜,今天和他的父亲刚到,不过他父亲在他们皇甫别院,只有皇甫千夜住在咱家。”
“哦,他就是大羽国传闻中的第一商公子,皇甫千夜?他怎么到墨家来?”新月好奇的一问,看着面前的墨尘。
墨尘道:“他与二哥关系很好,这次会出现在皇城,也是因为帝王招见的原因,他们皇甫家,是大羽国最富有的世家,而皇甫千夜是皇甫家下一代家主,自然就要随其父来拜见帝王了。”
“哦,看来这次,江南一代暴民动乱,很是严重!”新月从墨尘的谈话中感应到了,大羽国的局势,似乎已经相当的紧张的局面。
墨尘默然的一笑:“嗯,娘子的思维跳度还真大,为夫说一,就知其二,确实,那老皇帝估计是想要借助皇甫家的财力,估计这次,皇甫家又要大出血了,但这钱究竟能有几分用到正事上,就不得而知了。”
“呵,总之一句话,老皇帝是想借机要钱就对了,老百姓是死是活,应该不是他最关心的,对吗?”新月抬眉看着墨尘。
墨尘神秘的笑笑,道:“对,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皇上,其实还是关心百姓的。只不过,他外面的百姓到底如何,他能看见的只是某些大臣想让他看见的,也是老皇帝想看见的。”
墨尘邪魅的一笑,看着新月,说得像绕口令似的,不过,还好是新月,一听便明白了,只不过是想说,老皇帝听信馋臣欺上瞒下的谎言,而这些美好的谎言又正好是老皇帝爱听的。
他希望看见的太平盛世,那馋臣们就给他营造一个太平盛世,就像是隋末年代的帝王一样,只喜欢听到国家有多么多么强盛,富饶,却从不愿听得半点不好之言。
“固守自闭,昏庸愚昧。”
新月嗤鼻一笑,做回书桌前,拿过一本账簿:“小雨,鱼儿,把饭菜收下。”
“是,小姐。”
“是,三少奶奶。”
说完,小雨和鱼儿就忙着收拾起坐上的碗碟。
墨尘一听,新月这话说的还真是犀利,大逆不道,胆子还真是太大了:“娘子说话还真是犀利,不过,这话以后可千万别再说,被人听到,是会被满门抄斩的。”郑重的提醒这新月。
新月如玉的青葱玉指,正准备拨弄算盘的珠子,顿时从埋首中抬起头来,挑眉道:“夫君以为娘子我,是一个没有分寸的人嘛?”
墨尘走到桌边,好奇的看着新月手底下那把算盘,轻声谨慎道:“我知道娘子是个有分寸的人,但是,谨防隔墙有耳,一切应当要小心为上。”说完一指新月手底下那把算盘,疑惑道:“娘子,这是用来算数的吗?作用就跟珠盘一个道理对吗?”
“嗯,夫君说的有理,是为妻我大意了。”新月点点头,赞同墨尘的说法,再指着算盘道:“这个的确是用来算数的,比之你们那珠盘,实用得多,哪个珠盘又复杂又繁琐,这个了,只要会简单的口诀,掌握了它的规则,用起来就相当的方便快捷。”
“哦,难怪娘子这么有把握,为夫真是何德何能,可以拥有如此出色的你。”
在墨尘的眼里,新月永远是那么美丽动人,聪慧无比,却从不会在外人面前,表现出她强悍的一面,总会给他留足面子,刚柔相宜,进退有度。
在外人面前永远端庄典雅,高贵大方,而在他的面前,却从不掩饰,是一个会耍小性子,性格冲动,爱憎分明的人,他何德何能可用拥有如此优秀的她?
烛光下,新月的杏眼微弯,纤长浓密的卷翘绝毛,在如玉纯白的容颜上留下一道优美的弧线,眉心那点朱红,闪着翼翼之光,小嘴轻启,朝墨尘温暖一笑:“夫君,为何要这般谦虚?在我的心里,不管你曾今如何,今后又会如何?你只是我的夫,在我的心里,你永远都是最优秀的,更何况,我爱你!”
墨尘动情的拉起新月如玉的焉柔,放在唇边深情一吻:“娘子,谢谢你对我爱,吾亦爱之。”
“娘子,你快算吧!我先去斗室看看,这段时间,你自己要多加小心!”墨尘轻轻放下新月的小手,一番放叮嘱之后,这才走出帐房,不在打扰新月。
新月静心下来,这对如小山的账册,还有二百多本,抿抿嘴,这点账簿,明天一天就能算完了。
顺手拿过一本账簿,对着算盘,噼里啪啦的打起来。
小雨和鱼儿两人,一直坚守在帐房门外,累了,两人就在门边的躺椅上交替着休息一会。
第二天清晨,天色刚刚启明,就见大夫人身边新的大丫鬟,清儿过来了。
这大夫人生性多疑,一大早就打发清儿,前来打探消息的,看那商新月是不是真在努力的算账,如果是,那就证明了,她真是没有猜错。若是,不是,那就是被新月算计了,好准备对策,免得最后吃亏的是自己。
清儿刚到帐房门外,就见到小雨和小鱼儿两人紧紧地守在门外,小鱼儿此时还帮了张躺椅,躺在上面睡着了,看来,她们一定是在帐房门外守了一整夜了。
不过,一切还是小心为好,于是问道:“小雨姑娘,鱼儿姐怎么睡在帐房门外啊,看样子好像还挺累的,你们昨晚没有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