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夜料定太后一定不会答应云娘的话升她为正妃,当初娶她时都没做成正妃,现在被休过一次被升为正妃,太后一定会顾及皇家尊严,再加上穆子夜名声现在已经臭名远扬了,她还要多加感谢给她散播谣言的人,心里的小算盘打着小九九。
烟太后没想到穆子夜如此通情礼,当初给她指婚也是因为看在云娘的面上,再者穆家势力可以牵制住一部分人,不过现在穆家经济一世不如一世。如果不是穆子夜在外名声不太好,当初还是可以把她直接接进宫来。
“夜儿啊,你可要想清楚,被休了的女人以后定是嫁不好的,如果你回去做妾,说不定将来王爷喜欢你了升你做正王妃。”烟太后正愁要怎么才能不伤和气把穆子夜安置好,首先云娘那关就说不过去,既然她自己提出来,也少了她不少麻烦。烟太后此话一出生怕她会后悔自己说过的话,“不过夜儿,以后哀家定给你指一门好的亲事,虽说不一定有王妃地位高,但哀家定不会亏待你。”
话说得冠冕堂皇,一个被休的女人以后要嫁得好也要看她的造化。生活在深宫的女人对爱情也只有用地位的高底来恒量。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才是皇宫的生存法则。
云娘虽然为穆子夜成了弃妇而伤心,但她更不想女儿嫁经别人做小受人白眼,受人欺负。既然太后都说了不能为正妃,怕皇家威严受损,现在也只能打破牙齿和血吞,认了,还好夜儿如此懂事。
“谢谢太后娘娘成全。”穆子夜终于把这婚给退了,给她散播谣言的人现在也应该让她受点小小的惩罚。她还没忘记当初离开王府时那双得意的眼睛。
这时候,门外太监总管的恭敬的响起。
“太皇太妃到。”
只见门前出现了一位手握龙头拐杖的老人,头发鬓白的老人,大约七十多岁,在古代平均寿命本就不长,但眼前的人可以称得上是雪渊国的人瑞。一袭深绿色的宫装着身,头发斑白,但梳得很平整,看起来神采奕奕,老态龙钟。脸上总是挂着慈眉善目的笑,让人见了打心底里暖和。
烟太后急忙从软榻上起身,嘴角起勾起一抹浅笑,像是不屑与她行礼,但又不得不行。
“(母妃)太皇太妃金安。”
太皇太妃来本应是穆子夜的曾袓奶奶,穆家就只有这么一位小姐进宫为妃,当年穆家还在繁荣兴旺时,太皇太妃很受当朝皇上宠爱。可如今,世风日下,树倒猢狲散,没了实权,现在她全身最尊贵的也只有在皇宫的最高年龄了。
跟在太皇太妃身后的一位如嫡仙般的男子,她刚刚在宫门前见过。身着一袭蓝衣金边的宫服。黑眸还是一如既往清澈透明,透明到看不清一点情绪,象看穿了人间所有的沧桑,融进了万载清秋,不屑间情事,冷眼旁观沧海桑田。走近,似乎可以闻到清淡的药草香味,底下似乎还隐藏着别一种清香。
“母妃,您怎么出宫了,当心身子。”烟太后的声音温柔动听,完全不像刚才那般盛气凌人,但眼底的不屑还是没有逃过穆子夜的眼。
如果这位太皇太妃不是手里握着什么能保她在后宫安全的物件,就是烟太后确实是尊敬她,但前者更加可能。
太皇太妃虽老,但并不痴,眼里的一切动向,她者看得真真切切,以前她只是不想管,也没能力能管这后宫的是非,“都起来吧,听说云娘进宫了,好久没见到那丫头了。”慈爱的声音让人听了一阵暖和。
“焰儿见过太后。”声音温润如玉,像山谷间流出的泉水清澈见底。头微点地,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见他身型有些颤抖。
“恩,起来吧。”烟太后自轩辕焰进来看都没多看他一眼,眼眸里闪过一丝狠意。特别是看到他那张脸绝世容颜时更是眼眸仿佛有一瞬间充满血色。
云娘小声的嘀咕了一声,“耿妃娘娘……”细微得如空气中的尘埃,穆子夜站在云娘身边,看得出云娘很淡定,眼里充满了愧疚和疼爱。但她的手在使劲揉搓着手里的手帕。细微的动作落在了穆子夜的眼里。
“云娘见过太皇太妃。”待大家缓缓起身后,云娘平定了心中的不安,徐徐来到太皇太妃身边,“太皇太妃,这是夜儿,这孩子您还是在她小时候见过呢。”
太皇太妃本是就从穆家走出来的女儿,一生无儿无女,少了后宫的权位争抖,却保住了自己的一条命。当年一直把云娘和刚嫁到雪渊国的耿妃当作自己的女儿看待。当时烟太后、耿妃和云娘一直以姐妹相称,因为太上皇宠幸耿妃,烟太后的妒火也慢慢的生长,由一个纯情善良的娇憨少女转变成一个心狠手辣的冷血罗刹。
穆子夜淡定的站着,紫眸轻瞟轩辕焰,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优雅从容的动作没有逃过太皇太妃的眼睛,“夜儿来祖奶奶这儿。”
穆子夜气质冷凛淡定,嘴角含笑,紫眸闪着灵光,面容没有丝豪的紧张,盈盈的行着。
“祖奶奶听说夜儿被退婚了。”太皇太妃嘴角勾起对穆子夜欣赏的浅笑,一声问候表面是在问穆子夜,但眼睛却是盯着烟太后,她不是不明白烟太后为皇上打了多少小算盘,但穆子夜关系到穆家人,也是云娘的孩子。
在只拿权力说话的后宫,烟太后不会把太皇太妃的话放在眼里,但太皇太妃在后宫中是她的长辈,还有几分薄面,“母妃,夜儿是甘愿被退婚的。”
“祖奶奶,夜儿心甘情愿被休。”穆子夜淡淡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肯定,让人不容质疑。她不希望因为她这位祖奶奶的到来,而使她先前的计划被打乱,能在混乱的后宫生存下来,这个太皇太妃不简单。
太皇太妃没有立即回应穆子夜的话,眼眸打量着穆子夜,她这个曾孙女不简单,不像云娘说的那么性子懦弱,有她当年的风范,眼角像是在谋划着什么,让人看不懂,话锋一转,“夜儿啊,好端端一个女孩子就这样被休,将来还怎么嫁人啊,再者说皇权尊严在上,要把你扶正,祖奶奶也无能为力,但祖奶奶的曾孙女总不能给人家瞧不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