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暧昧的气氛让人呼吸开始很困难,只希望快点回府,原来做戏的时候和真正想要牵她手的时候感觉是不一样的,心里暖融融的,很满意。
穆子夜没有抽出她的手,不过心还是跳得砰砰作响,遂而转移了话题:“轩辕焰,你派人去查一下天龙寺,附近有个叫平村的小村落。再查一个叫聂苹儿的女人,我怀疑他们一家人的死和太后有关。”
提到太后,轩辕焰的神情似乎冷了起来,眼神清冷,气质凛然,这次夜儿一定是有什么发现?“好,我会叫人竟快查清楚。”
入夜时分,轩辕焰回到岩阳王府说要去练字,穆子夜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大晚上的练什么字?夜风很凉爽,吹去了空气中的繁杂,今晚的夜没有星星,明明白天艳阳高照,一到了夜里却死沉沉的,只听到草丛里蟋蟀的鸣叫声。
“王妃,夜里凉,进屋吧?”
吟雪见穆子夜一回来就盯着夜空看,黑漆漆的夜空很好看吗?她怎么不觉得,王妃平时没事除了练功就是一双紫眸紧盯着夜空,可是今晚没有星星啊。圆儿平时还调笑王妃在看,是她的紫眸亮还是夜空中的星星亮,看着王妃似乎有些忧愁的皱了皱眉,却没了开玩笑的兴致。
只见穆子夜一袭血红色的轻薄衫飘逸灵动的随着太师椅来回摇动,略带点湿润的长发顺肩披下,沐浴后的穆子夜更显妩媚,洗去了一身的疲惫,使得她睡意全无,未施粉黛,却别有一翻风姿,一双晶亮的紫眸,明净清澈,灿若繁星,却让人感觉另有深意。
她仿佛没有听到吟雪的声音一般,紫眸一如既往的盯着深远幽静的夜空。
吟雪见院落外花姑姑盈盈的走进来,小声的提点着,“王妃,花姑姑来了。”
待花姑姑走近,穆子夜才收回挂在远方的思绪,理了理红色的衣衫,立起身来,嘴角挂着一抹浅笑,轻声的开口,“花清姑姑请坐。”
紫眸意味深长的打量了一会儿花清,只见她眉宇间是满满的恕意,苍老的容颜似乎很是不屑,穆子夜暗自嘲笑着,既然你那么不喜欢我,为何当初不阻止轩辕焰娶我。
那是因为你花清姑姑也阻止不了,既然阻止不了,事已成定局,为何还要在这个问题上苦苦纠缠,到头来了累的还不是自己。穆子夜的打量越来越深,她今晚来找她,一定和轩辕焰有关,淡淡着说道:“吟雪给花清姑姑泡杯好茶。”降火。
花清稳稳的坐在对面的凳子上,一袭深绿色的衣袍一层一层的,略显她有些臃肿,大概是年纪大了,受不了夜里的凉。
“相信云娘也告诉王妃,当年发生的事,花清想请王妃帮助王爷。”花清虽然觉得穆子夜是个二嫁女,而且也是仇人的女儿,但是她身体里散发出的那种气质是没有人能比得上的,眼眸里透露出清冷与决绝,一定有能力帮王爷,就是不知道她到底站在哪一边?
穆了夜笑意更深,今天对云娘的口气可没那么好,如果是以前的穆子夜站在她面前,她是不是可以把对云娘的怒气发在穆子夜身上,竟然怀疑她为何又要来找她。
“本王妃确实已经知道了,但不是我娘的错。”穆子夜慢悠悠的喝着茶,动作优雅的移了移身子。看今天在天龙寺的情景,如果花清再多给云娘一分指责,不保证她会选择去自杀。
从云娘的眼神里穆子夜知道她很珍惜耿公主这位朋友,这二十几年来云娘并不比花清生活得有多幸福。
花清有些生气的说着:“如果云娘念在姐妹情深,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公主就不会冤死,王爷也不会被派去岩阳。王妃说云娘没有错,云娘是王妃的母亲,当然帮亲不帮理。”
穆子夜不气也不恼,不急不慢的说着,“花姑姑护主心切,本王妃知道,姑姑请喝点茶降降火。”
紫眸瞟了瞟了处于怒气中的花清,声音比刚才冷了些,句句铿锵有力的声音直逼花清姑姑:“花清姑姑想过没有,就算我娘把事情讲出来,又能怎么样,宫里耿公主势单力薄,远在他国的凤凌能极时缓救?”
“赫家在朝中势力庞大,恐怕先皇也会给赫家几分薄面,如果讲出来,凤凌公主死于雪渊是一场谋杀,那不光是死一个公主那么简单,岩阳王如今是不是岩阳王还是个未知数?”
“我娘当年选择了沉默,或许是她软弱,或许是她想保护岩阳王,花姑姑怎么知道,是对是错,光凭姑姑的猜测,恨了我娘二十几年,不仅让她遭受二十几年的痛苦,也害了岩阳王。”
穆子夜话落,花清听得有些蒙了,她确实是没有想过这些,二十几年她活得也很痛苦,但是她说是她害了岩阳王,她代公主好好的照顾公主的孩子,怎么会害他?“我没有要害王爷,王爷健健康康的活了下来,我做的事对得起公主。”
穆子夜有些一不忍心的想停止对花姑姑的喝斥,但是如果不下猛药,她永远会把云娘当成仇人,永远也不知道真正该怎么才是对轩辕焰最好的,“花姑姑让王爷从小生活在痛苦里,这是最好的?花姑姑从小给王爷灌输仇恨,让他一直都和你一样生活在恨里,这是最好的吗?”
花清有些哑了,她在王爷身边生活了二十几年,竟然没有穆子夜和他相处的一个多月了解他,知道他生活得不开心,不过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好,让他变强?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难道她错了吗?
穆子夜见花清姑姑眉宇间有些沉重的神情,缓和了口气,“花姑姑没有错,护主也没有错,和耿公主的姐妹情深也没有错,但花姑姑的方式似乎太极端了。今天本王妃在这里有冒犯之处,花姑姑请见谅,我只不过是不想我娘生活在悔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