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展恒志被展皓宸的一句话堵得说不出话来,气喘得厉害,拳头被他捏得死紧。可以肯定的是,如果展皓宸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他会毫不犹豫地一把掐死他,但是,他是他儿子,是他想宠却无法宠的儿子。
在卧室门口,展皓宸敲了很多次房门,才算勉强敲开展曦恋的房间。
走进去,扑鼻而来的药味让展皓宸气喘不匀,紧张到极致,四下环顾了一圈,在看到没有什么不干净的药的时候才算松了口气。
抚摸着趴在床上哭成泪人的小女生的柔顺头发,展皓宸疼惜的劝慰道:“傻丫头,老琅不是你的那盘菜,不合胃口就别吃了。”
“可是,哥……”扑进展皓宸的怀里,展曦恋像个失去了心爱宝贝似的小孩子,哭的稀里哗啦,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要把展皓宸的心都哭碎了。
哭完了,哭累了,终于悄然地睡着了,但另展皓宸没有料到的是,自那次跟展恒志争吵之后,曦恋变了。变得异乎寻常的敏感,做什么事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做错。就好比她的升学考试,分明是将所有证件都装进包里了,到了考试当天早晨,她会反反复复地检查好几次才算放心。
这样的举动不是只有那么一两件小事才会出现,而是经常出现在展皓宸面前,另展皓宸有时都觉得她神经绷得太紧了。
除了敏感,展皓宸还发现曦恋从那天起就再也没有提起过史琅,就好像阿琅只是她生命里的一个过客,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从来没有留下过任何足迹。
展皓宸有时有意无意提一下他们小时候后的乐趣之事,曦恋也像是听书的观众,高兴之处笑笑,难过之处皱皱眉头,不发表一言一语。他问过她的想法,她只是简单的回一句一切都过去了。听起来很凄凉,也很难受。
史琅一走就是两年多,期间给曦恋写过信,却被展恒志中途拦截了下来。给她发了电邮,也被张恒志从外网拦截下来。
这些曦恋都不知道,直到展皓宸收到史琅的简讯,才知道原来两年多以来,史琅都没有放弃曦恋,这点倒让展皓宸或多或少还是有点欣慰。虽然他从心里不想让妹妹涉及到感情里去,但他还是希望妹妹能够幸福。
简讯很短,只是简单的两三句话,意思是说他在国外很好,想让展皓宸帮忙带一件礼物给曦恋。就算曦恋真的不在乎他了,也希望能够把她17岁的生日礼物带到。
那份生日礼物正是曦恋的人体艺术画。不是史琅比对着画的,而是凭他的想象。他觉得曦恋应该是像画里的那样漂亮了,他每天都在想她,只是,后来,现实的残酷和曦恋的冷漠让他彻底死心了。
简讯和画展皓宸都带给了曦恋,曦恋看了一眼简讯,回复的是让人痛心疾首的话语——“史琅,一切都结束了,我从小只喜欢我哥哥,不喜欢其他男生,请你别再自作多情了。关于什么信件电邮,我看都没看一眼全烧了全删了,希望以后别再联系了。附:你的画我放储物室里,等我死了,你再拿出来拍卖,或许能卖个好价钱。”
看到那一字一句,展皓宸没有多说一句话,他太在乎这个妹妹,她的想法,她的心愿他都可以帮他实现。就算他在她结束输入短讯的时候眼睛里的晶莹,他也只是点了点头,表示了解,其他的什么都不用解释,就这样就足够了。
十八岁,展皓宸恋爱了。曦恋是第一个人知道的,她在听了展皓宸跟她说的恋爱感觉之后,除了默默的祝福之外,她没有其他的想法。
但相恋的人却没有走到最后,刚开始不到三个月的恋情在展恒志的一手操控下,被摧毁。
展恒志亲自找到了那个女生,将展皓宸和展曦恋兄妹二人的故事讲述给了她听,并告诉她,展曦恋是不会放开展皓宸的,她需要他。自从曦恋的初恋宣告失败之后,就变得更黏展皓宸,不喜欢他身边有其他女生亲近,也不喜欢有女生给他打电话,更不许他和其他女生交往。
曦恋的个性在展恒志的生动描述之下变得很扭曲,甚至到了变态的地步,使得那个女生听了之后毛骨悚然。
为了得到证实,她偷偷地跟踪过展皓宸和曦恋。看见了他们相拥而走,相视而笑的场景,女生半信半疑。最终确信事实还是因为她找了曦恋,直言不讳地问了她对两人交往的想法:“我和你哥哥在交往,如果我要他跟我走,你同意吗?”
“走?去哪儿?抛下我跟你走?”曦恋的小脸上看不出任何变化,自从她变了之后就一直是一副表情,这点外人不知道,“不可能,哥哥不能不要曦恋。曦恋只有这么一个哥哥,他去哪儿,我跟哪儿。”
就这么简单的回答,可以说很单纯的小孩子的回答,在对方听来,再加上联想到展恒志的话,不误会都会误会。
女生躲起来一个人落了很多泪,她喜欢展皓宸很久很久,好难的两人能够正式交往,但她没想到中途会杀出一个有念兄情节的展曦恋。
没有跟展皓宸正式提出分手,她跑到酒吧买醉。在酒吧里被流氓调戏,被大她一届的学长给英雄救美了。也就这么阴差阳错的,醉得迷迷糊糊的人搂着学长的脖子KISS,也就那么出人意料的让展皓宸给撞了个正着。
分开两人,想质问,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女生的话却是生生刺耳——“我跟你只是玩玩而已,你有个那么在乎你的妹妹,我想,你也不算什么真正男人吧?交往三个月,你根本没亲过我,连牵手都没有,更别说做其他的。”
一个正直情窦初开的男生被自己的初恋说的一无是处,再加上看见她跟别的男生卿卿我我,是人都接受不了。
扬起手,他想打她。但他下不了手,毕竟她是他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