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线!”展皓宸摁断了电话,气急败坏地吼道,“芮子沫,你有种!敢回来我会让你生不如死!”他发誓,说到做到,绝不会心软。
站在妇科诊断室外的回廊上,芮子沫手里捏着挂号单,等待着医生叫号。在等待之际,她无聊的浏览起来回廊墙壁上的海报。
海报全是小宝宝的照片,有爬在地上抬头笑的,有坐在地上哭得,还有两个小宝宝互相比画手指的等等。
看着海报上的小宝宝一个个都是那么可爱,芮子沫的嘴角情不自禁地往上扬了扬,手顺势抚上了小腹。心里莫名的有种喜悦感,如果真像展皓宸所说她怀孕了,那么孩子她希望跟展皓宸长得一样。自己的容貌她不太喜欢,不算美,也不算丑,就是排在中位,即使是丢在人群里恐怕都不能找出来。
“五号来了吗?到五号了。”诊断室的门打开,小护士扯开喉咙叫道。
收回视线,芮子沫看了看手里的挂号单,她是五号,该她了。一想到马上就会知道结果了,她的双腿有些发软。定了定神,紧张的喘不过气来,但为了能够确定心中的疑惑,她毅然决定了往前走。
跟随护士进入诊断室,一股消毒水味道刺激的芮子沫皱了皱眉头。她讨厌消毒水味道,这种味道让她感到脑袋眩晕。
根据医生的指点,芮子沫坐下,然后述说详情。再来是做尿检,等候检验报告……
在将近一个小时的等待后,芮子沫终于拿到了她的检验报告。焦急的心在拿到报告的那一刻开始狂跳,忍不住地开口问道:“医生,我的检验报告是否正常?”这个正常二字包含了太多的意思,就怕医生回答她一句“很正常”。
“一切数据正常。”检验医师回答的赶紧利落。
“正常哦……”恍惚间,芮子沫看见了展皓宸冷眼相对的眼神,脸上流露出来的鄙视表情,呵,正常的意思是指她当真没有怀孕?
不确信地摇摇头,检验医师的话她不能太过相信,万一她没弄懂她的意思那不是又是个乌龙。为了十拿九稳,她决定还是回到诊断室去,问问医生。医生的话那是绝对可信的。
回到诊断室所在楼层,芮子沫被诊断室门口如潮的患者给吓来不得不后退。看了看墙壁上的壁钟,十点了,没想到她还是五号居然都弄得这么晚。
探头瞥了一眼诊断室,里面有三五患者正在询问病情,她只好等了。等那几个人出来她再进去询问好了,怀孕这种事可大可小,她不想那么丢脸的被医生泼一头的冷水。
四十分钟后,芮子沫终于等到了空缺。她对医院的事情向来不上心,很少到医院看病,没想到会一等等这么久。
顾不了那么多了,芮子沫歉意的插入空缺,递上化验单,小声地问道:“医生,我的化验报告出来了,麻烦你给我看看。”
给她诊断的医生是个五十岁开外的女医生,她接过化验单,抽了抽鼻梁上的眼睛,仔细看着单子上的数据。时间就那么几分钟,但在芮子沫算来却像过了几个世纪似的那么久远。
医生抬头,第一句话就把她从天堂打入了地狱:“你没有怀孕。”
“……”
难以接受,她果真没有怀孕,展皓宸的话她不该听进耳朵的,现在……她不知道该继续咨询什么,唇瓣哆嗦的说不出话来,身子像抽空了气体一样没有了力气:“是……是么?”
对假孕症状的患者医生是见惯不惊了,只是芮子沫的表现让医生都有些无奈,好言安慰道:“你跟我说的呕吐和例假没来的现象看起来是像怀孕了,但尿检下来,你确实没有怀孕,只是你营养不良,加上精神刺激引起的假孕反应。你还年轻,怀孕的几率很大的,不要因为这一次的误导而疏忽了自己的身体。想要一个健康的宝宝,就应该先把自己的身体和精神状况调节好才是。”
坐在公交车上,芮子沫整个人颓废得令人心疼。从挎包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满格的信号,只是,好像没有人愿意找她吧,而她现在也不想找任何人。
无力的摁下关机键,手机迅速黑屏。关掉手机,芮子沫倚靠在座椅靠背上,头歪向一边靠着车窗玻璃。眼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就在那一刹那,犹如洪水一般汹涌的流了下来……
“叮咚——”
电梯门打开,电梯里的人纷纷往外走,只有一人往里走。芮子沫低垂眼眸看着地面,她无心去关心谁进谁出,只是凭直觉,她要到的楼层还没有到。
“芮子沫?呵,我两还真是有缘哦。”
一声娇柔的女生调,使得芮子沫猛然抬头,呵,真是走到哪里就会在哪里撞见不想见的人。
“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不会是病了吧?”
Vida尖酸的话语声声刺耳,芮子沫往后退了两步,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没有镜子,她不知道她此刻的脸色有多难看,不过也不难想象。耸肩,故作轻松地答道:“你想多了,我没有生病。”
“哦,是吗?那就好。要不我还以为是宸因为跟我叙旧而疏忽你了,那我就罪过了。”说着,Vida提了提香肩上的肩带,一副妖媚模样。
“宸跟你叙旧?”问出这个话后,芮子沫才觉得不对劲,展皓宸跟Vida叙旧是多么明白的事情,她没必要这么惊讶才对吧。再说了,他们不是早就有什么吗,叙叙旧多么正常。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芮子沫赶紧改口,“我的意思是……”
“宸?”Vida挑眉,啧啧地调侃道,“你也叫宸的单名了?呵呵,还真看不出来啊。才多久没见面呀,居然发展的这么快。”
“Vida!”
一声称呼,诉说了多年来的友情,一句称谓,叙说了无形的鸿沟。芮子沫翕了翕嘴,后话她已经说不出来了。面对以前的好友,现在的对手,她还能说什么。除了祝福,似乎她真的什么都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