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皓宸的目光从窗户收回,开始从门口慢慢扫过,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的看了个遍,最后,目光落在了那张被收拾的整整齐齐的单人床上。
走近,修长的四指触摸上蝉丝被套,丝滑感觉就像她的皮肤一样,摸起来很舒服。
坐下,软软的床,凉凉的被,他仿佛看见了曾经她忙碌叠被收拾衣物的身影一点一点出现在他的眼前。她哭了,刘海挡住了双眼,但有晶莹液体滴落,滴落在被子上,而她嘴上还挂着淡淡的笑……
“呼”受不了的叹了口气,展皓宸红润的眼眶毫无掩饰的就那么展示了出来,“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么?”
难受的仰头,苦涩的泪被他吞进腹中,咸涩的要命。单手抹上了双眸,有湿湿的感觉,呵呵,最丢脸就这么一次吧,他认了。
稳了稳心绪,大脑一片空白,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忘却了电话,忘却了翻找,他此刻就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开始在房间里四处查看,好像这样能够找出点什么蛛丝马迹。
呵,强悍的男人的目光在扫视了一圈后,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了一张薄薄的白色纸张上。整个房间都被芮子沫收拾的相当干净,唯独落在装饰柜柜脚边的那张白纸没有被收拾走。
如果说它是一张废纸,那么就该当作垃圾被丢掉才对,为什么还折叠的那么整齐?很显然,它不可能是垃圾,而是……
走过去,弯下腰,用两根指头夹起那张“废纸”,放在眼前仔细看来。当他看见上面那一行正楷小字的时候,眼睛突地逐渐瞪大,完全不敢相信的发出感慨:“这……就是曾经的那份不敢让我知道的化验单?”
酒吧——
一袭休闲装装扮的男人走进来,侍应生礼貌的接待,但他好似有约,侍应生恭敬地鞠躬离开了。望了一眼坐在某角落的人,男人含笑,真不知道他找他有什么事情,还是十万火急的把他从梦乡中给叫醒。
走了过去,拉开软凳,钟瑞森不请自坐,翘上单腿,一副“你很烦”的表情。见展皓宸一言不发地喝着闷酒,钟瑞森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响指一打,呼唤来了侍应生:“劳烦一杯威士忌。”
心情超不爽的人睨着对坐的男人,独自拿起啤酒瓶对着瓶口就喝,一点公众人物形象都没有。
待侍应生递来他点的酒水后,钟瑞森端起来浅抿了一小口,滋润了喉咙真是爽歪歪啊。
“怎么了,展大少,叫我出来又不说话,除了喝酒就是恨不得杀了我的表情,我又欠你什么吗?”
他欠了他什么?OK,这个问题很好,非常有水准。展皓宸很不给钟瑞森面子的放下了酒瓶。
酒瓶与桌子相撞,发出“咚”地闷响,着实把嘴上噙着丝丝笑意的人给吓了一跳:“oh,no!宸,你没病吧?”
“你才有病!”口无遮难,毫不留情地直接甩了这么一句话出来,展皓宸的脸色黑到了极点,只是酒吧的灯光太昏暗,钟瑞森没有看出来,“你今天下午死到哪儿去了?”
“啊?死哪儿去了?拜托,你说话怎么那么暧昧?”钟瑞森受不了的翻白眼,宸的话听起来超暧昧啦,受不了很正常,“我能到哪儿去,还不是在家里睡觉。又没有漂亮妞陪我,不像你,一个指头就可以勾来一海票美女。”
“别他妈给我岔开话题!”展皓宸的语调极具下降,冷到冰点,钟瑞森今晚要不给他个交代,他会做出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芮子沫是不是被你带走了?我给你一分钟时间,把她交给我!”
“你开什么玩笑!”钟瑞森已经接收到了展皓宸的翻脸信号,刚才噙在嘴边的笑已经不见了踪影,他的语气也没有了调侃和揶揄,有的是严肃和认真,“你把芮子沫想成什么了?我把她带走?哼,亏你展少想得出来。她有手有脚的需要我带走她么?你真是笨蛋的够可以!”
“钟瑞森,我他妈不跟你开玩笑!”气死他了,钟瑞森没看见他已经快气到暴跳了么,怎么还有心思跟他开玩笑。
“我他妈也没工夫跟你开玩笑!”靠,展皓宸就是一只斗鸡,事情都没弄清楚就妄自下定论,真他妈的恼火,“如果你想知道她在哪里,那么我请你自己问问你自己你都干了些什么!”
放下腿,站起身,钟瑞森准备离开这个该死的鬼地方,他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来赴约的,可恶!
眼见钟瑞森要走,展皓宸心里有些急,也有些不安,芮子沫除了找阿森还会找谁?Vida已经跟她闹翻了,总不会笨蛋到去找情敌吧?
“你知道芮子沫没有怀孕的事情吗?”
“当然。”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情,不可能他一个人不知道吧。似乎想起了什么,钟瑞森皱眉,“哇,展皓宸先生,你今天不是有记者招待会么?我可是守着电视看了很久,结果不见你主角出场。呃,老实交代,你又跑什么鬼地方逍遥了?”
“钟瑞森,别跟我打哈哈。”终于还是忍不住,对着准备离开的人吼了出来。从他捡起那张化验单开始,他的心情就没有平静过,“她没有怀孕是我先给了她一个怀孕的疑惑,所以她去过了医院做了检查。医生的证明也是没有怀孕,那么你既然知道,就不应该陪她一起隐瞒!”
猛然回转身,钟瑞森忽然觉得眼前的男人变得很陌生。回想当他那天看到芮子沫额头上流血的情形,他心就难以压抑揍人的冲动。
抬起拳头,劲风嗖嗖,一拳上去,笔直地砸在了展皓宸的嘴角上:“我他妈的陪她隐瞒?”终于爆发出了心里的不满,好脾气的人也发获了,“你背着她在外面采花,而她用一个假孕的事实来掩盖怕失去你的心的时候,你是怎么对她的?你在出手打人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她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