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该怎么说好?钟瑞森真的一时找不到话来说了。是,他承认,那天走之前是跟芮子沫说过,如果她的心真的死了,就该把一切都放下了,可是,她的抉择还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你不信我说的吗?”看钟瑞森除了傻傻的看着她之外,没有其他语言,芮子沫越来越怀疑她的决定是对是错了,“看来……我似乎真的做错了。”
“不是!你没有错!”错不在芮子沫,而在展皓宸。如果当初展皓宸能够在第一时间挽回,那么也不至于走到今天两人彻底划清界限的地步。
“沫沫,我们暂时不讨论这个问题,我们还回到爆料这件事上来好么?”钟瑞森重新将话题转移回来,“你还记得我们上次在医院碰到谁了么?”
“记得呀。”芮子沫对钟瑞森的问题感觉莫名其妙,遇见谁了那是显而易见的事情,没必要拿来讨论,除非……眼睛逐渐瞪大,不敢相信的看着钟瑞森的眼睛,“你难道怀疑Vida?”
“呵呵,不是怀疑,而是……”一顿,钟瑞森故意吊胃口起来,“医院那件事情我虽然让Vida发誓,可没写保证书,根本不具有法律责任。她的誓言可以当做说出来的话,泼出去的水,过眼云烟,一文不值,但是,如果有保证书,那么你的隐私绝对不可能这么堂而皇之的泄露了出来。换句话说,她可以买通一个人,然后交待他把该说的,不该说的统统说出来,只要价钱开的合理,现在的人,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干。”
“Vida她有必要这么做么?”Vida,又是Vida?她跟她到底是为了什么而要弄得这么尴尬?
“因为她爱着展皓宸,而且爱的不比你少!”
一听到Vida这个名字,芮子沫全身就像被抽空一样,没有丝毫力气。咬着手指,出神的看着地板,被她洒落的稀粥在饭厅的地板上散发出了米粒的味道。
展皓宸吸了吸鼻头,鼻翼里传入粥香,回望饭厅,额他不禁瘪嘴,看来他今天是没有午饭可吃了,他家地板……估计也只有换新的了。
“唉”沉沉地叹气,单手撑在膝盖上,咬牙撑起疲倦的身体。这两日的奔波真的使得他身心疲惫,本来还说忙完了就可以喘口气,歇息一下了,没想到,芮子沫的事情尽然破天荒的曝光了。
钟瑞森从洗盥间拿出拖布,湿了水,走到打洒稀粥的地方。弯下腰捡起孤零零躺在地板上的小锅,放到饭桌上,才开始缓缓的拖动拖布。
感觉到身边好似没有了人影,芮子沫愣愣的回神,转眼看向饭厅,钟瑞森疲惫的背影映入了她的眼帘,看他也不是经常做家务的男人,今天居然亲自拖地板,呵,她还真是残忍哦。居然让主人拖地,而她自己却像个女王一样在一边傻里吧唧的发呆。
连忙跑到饭厅,歉意的从钟瑞森手里抢过拖布:“钟瑞森,对不起。”
“干吗跟我说对不起?”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子,钟瑞森淡淡的笑道,“什么事情都有可能解决的,不要多想了,收拾一下,我们今天中午出去吃饭。”
出去吃饭?显然,钟瑞森的提议吓到了芮子沫:“我看……我们还是在家里吃好了。”一边舞动拖布,一边低声说道,额前的碎发掉了下来,挡住了她脸上的神情,“家里有菜,昨天我很聪明的买了很多,足够吃了。”
虽然不知道芮子沫现在是什么表情,但他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出来她有多害怕出去:“宸的家里估计是围得水泄不通了,而我这里,应该还比较安全。我们出去吃。”
“为什么非得出去?”出去,将要面临什么芮子沫她心里很清楚,所谓没有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那些名人明星出现绯闻的时候,有哪家媒体不是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觉得新奇?她不是白痴,不会将自己送到老虎的嘴边,等着老虎张嘴的。
“但是,你不看看现在几点了。”钟瑞森捂上肚子,表情夸张的说道,“我很饿耶。从今早忙公司的事情,到看到新闻报道,处理那些狗屁记者的追问,我连饭都没有吃……”
“既然这样,那更不能出去了!”芮子沫眼里发出恐惧的神情,拿着拖布,往洗盥间走去,“我说不出去就是不出去。”
“喂,芮子沫,你不觉得你这样很自私吗?”钟瑞森很无辜,“你不出去我要出去啊,就算真有那么记者又怎么样呢?难道你就当真在我家里发了霉也不愿意出去?拜托,我这里不是收留所,更不是囚笼,我说要你出去,你就必须出去,我不喜欢你一天到晚足不出户!”
“……”芮子沫不吭声了,她的耳朵里声声传来的是钟瑞森说她自私,还说了这里不是收留所。其实,他没说错,她是很自私,自私的只想自我保护。这里也不是收容所,而是钟瑞森的家,他刚才已经强调一遍了,而她心里也明白。
见她反反复复的清洗着拖布,手里的动作吓得他睁目结舌:“笨蛋,你在干嘛?拖布被你杵坏了没关系,但是你的手还要不要了?”两步射到芮子沫身边,钟瑞森从她手里夺过拖布,不锈钢的拖布杆上已经染上了圈圈红色,顺着水渍,一点一点凝聚成珠,颗颗醒目刺眼……
给她简单的擦了药酒,钟瑞森心疼的看着那被磨破的掌心:“痛不痛?”
空洞的眼眸抬起来,怔怔的盯着他,摇头:“不痛。”
“不痛?”不痛该有鬼了,芮子沫就是个笨蛋女人,“我刚才的话……不是故意说的。”罪魁祸首就是他该死的说了那些混蛋话,所以刺激到她了,“我只是不希望你真的就这样窝在屋子里,不出去面对现实。你不是蜗牛,你没有抵挡防御的外壳,但是,你有我,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