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展皓宸的大脑里是一片空白。
单手抱住臂膀，芮子沫沉沉的呼出一口气，全身放松了一次，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我来……是换你家钥匙的。”开门见山，这是再好不过的说话方式，不用拐弯抹角，也不用胡编理由，想到什么说什么，直来直去，真是不错的选择，“既然分手了，你家的钥匙我留着也没什么用了。喏，还你。”
展皓宸垂下眼睑，浓密的睫毛遮去了大片眼中的光彩，芮子沫看不到展皓宸的目光，但也无所谓，嘴角上还是挂着淡淡的笑，她想他明白她的意思。
钥匙？他家的钥匙她打算归还？也就是说她真的打算跟他……一刀两断，从此再也不相见？
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芮子沫脸上的笑，那个笑容他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好假：“你真打算……跟我彻底划清界限么？”他不想问这么笨蛋的问题，但他还是问了，只有问了，心里似乎才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我们之间不是早就清了么？”
芮子沫没有正面回答，反而用了一个反问，这个反问将展皓宸原本还抱有那么一丝希望的心给彻底击的粉碎。哗啦啦地声音落在心坎之上，心痛的快要没法呼吸了。
“看来展总监是觉得从我手里接过钥匙有失身份是吧？呵呵，没关系，我亲自把钥匙放在你的办公桌上好了。”芮子沫一边说，一边绕过展皓宸的身体往办公桌的方向走去。
“我有说过你可以还我钥匙吗？”
芮子沫还没有走近办公桌，刚刚迈过展皓宸的身体两步，她的臂膀便被展皓宸的大掌一把给拽住了。身体突然失去了重心往后退，展皓宸的面貌赫然出现在了她的跟前，那愤怒的表情足像一头饥饿的豹子，随时都有可能被他吃掉。
怯怯地咽了咽唾液，芮子沫别开了头，故意不去看展皓宸的眼睛，那眼睛里充满了怒气，她看了总觉得会害怕。
“你干嘛别开头？看着我！”一手拽着芮子沫的胳膊，一手放在身侧，早已捏成了拳头。他不信她真的那么狠，真的愿意跟他就此了断，“不看我意味着什么你懂吗？”
“看了你又能意味什么？”芮子沫闭上了眼睛，她感觉到了眼睛里已经全是泪水了，但她不会再在展皓宸面前狼狈了。
呼吸加重，指关节被他捏得咔咔作响，怒火已经烧到了最高点，却依然没有爆发出来，他害怕，害怕一旦爆发，刚看见的人说不定马上就会从眼前消失。
“要跟我一刀两断，那就睁开你的眼睛看着我！”再一次要求芮子沫睁眼看他，他不相信她当真能够直视他的眼睛。通常女人的眼睛会说话，这点他很了解，芮子沫的眼睛也不例外，因此，他才这么要求了。
“是不是我睁开眼睛，你就会接受我还给你的钥匙呢？”如果真是这样，睁开眼睛又怎么样呢？
没有得到展皓宸的回答，芮子沫讽刺的笑出了声，眼睛里的泪水被她强行咽下，苦涩的让人作呕，但她忍了下来。
缓缓睁开眼睑，细密的睫毛上沾染了一两点小水滴，丝毫没有影响到她睁眼的想法。眼珠转动，视线转移，对上了展皓宸逼迫人的视线，眸子里清晰的映出了他眸子里燃烧的熊熊怒火，看起来十分骇然。
瑞芮子沫敢对上他的眼睛出乎展皓宸的意料，怔怔地看着那带着丝丝血红的眼睛，似乎还有没有完全消失掉的经营液体。
就那么对视着，两人互相对视了十几秒，谁也没有说话，只是两人都不曾察觉，各自的眼睛中的神情在慢慢起着变化。
手里的钥匙硌得手心生疼，芮子沫吃痛地蹙眉：“这样……你满意了么？”
“你觉得我会满意吗？”满意？狗屁他才满意，“你敢看我的眼睛，说明你很有本事了，只不过看眼睛算什么？有种你看着我的眼睛说你跟我从今以后不再相见！你敢吗？”赌，他还是在跟自己打赌。上次他赌她会后悔跟他分手，结果他输了，这次，他还要赌一次，他赌她不敢说这么简单的一句话。
“你敢看着我的眼睛说你和我从今以后不再相见么？”
展皓宸逼迫的目光像万道刺穿心房的利剑，刺得芮子沫眼睛难受的厉害。
眸子微微移动，她越看展皓宸的眼睛越觉得害怕，她忽然感觉她就像一个赤身果体的小丑一样，站在他的跟前，任凭他窥视。
“你不是说要跟我一刀两断划清界限么？怎么，现在我让你看着我的眼睛跟我说你以后不再见我，你感到害怕了？”抓着芮子沫臂膀的手掌突然加大了力道，展皓宸的脸上失去了原本有的隐忍怒气，换上的是自信满满的鄙夷神情，“自说大话会遭雷劈的，女人，我告诉你，这辈子，没我的允许，你休想摆脱我！”
呵，多好听的誓言啊，如果他早点跟她说这句话，或许她不会做最后的决定了。
眸光里闪过戏谑的笑意，芮子沫的脸上还是那不温不火的淡淡笑容，臂膀上传来的痛感她没有去在意，在意多了似乎也不会得到展皓宸的一丁点的呵护。
“展皓宸，你知道么，其实你这个人除了霸道，无耻，无情之外，你还有的一样东西就是太过自大了。”语气不轻不重，但字字很有力道，“你要我看着你的眼睛我照办了，你现在不就是还想听我说一句从此以后我们不再相见么？要我说这句有什么难的，别说是一句，就算是十句我也照样说的出来。”
“你在威胁我？”威胁？芮子沫那该死的眼神当真是在威胁他。展皓宸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单手刹那抬了起来，“你敢再说一句看看！”
展皓宸扬手的动作被芮子沫尽数收到了眼底，他在干什么，是不是又准备再给她一巴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