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啊,怎么不累?一个男孩子性格的人,非要把自己搞成温柔贤惠的妻子模样,能不累吗?
她爱过他吗?
夏落突然扯起了嘴角,带着些许嘲讽的神色,她说:“你猜。”
她的话音刚落,乔安眉心一跳,想反驳,想再说些什么,可却都被堵住了。憋在胸中,难受的不行,可就是发泄不出来。
夏落在他们热恋的时候,总喜欢不厌其烦的问一个问题。
乔安,你爱我吗?
然后他是怎么回答的呢?他总是那么的不耐烦,要么不说话,瞪她一眼。要么就像她刚刚一样,不冷不热,还带着嘲讽的反问:“你猜?”
原来在得到这个答案的时候,心里会这么堵,连愤怒都发不出来。
夏落呵呵的笑,很满意他的反应,再看一眼真正怕了的林诗涵,懒得说话,一手拉起一个人,头也不回的离开。周围那么多人都在看,夏落裤子上的血色那么明显,可就是没有一个人敢笑,见了他们也是远远的就让了道。
等他们的身影走远,才有人开始窃窃私语:“那就是夏木木啊,她不是特牛嘛?怎么刚才都不说话?”
“江冥不是一直都在追她吗?刚刚那个男的好像是苏式总裁诶。”
“夏木木可是出了名的狠,有仇必报,那女的呀,完了!”
有人这么一说,不少人都对着林诗涵露出了同情的眼神。林诗涵的身体哆嗦的更厉害,夏落就是夏木木?为什么她没有早早的知道?夏落这么忍着她,到底是为什么?
“肯定是要找个好时机,好好的收拾那女人呗,没看夏木木刚才身体不舒服,下身还在流血吗?等她好了啊,那个女人肯定比刚才要惨上几百倍!”
林诗涵的眼前几乎都在冒金星了,乔安却还在怔楞,一切疑惑都解开了。夏落就是夏木木,那她会跟乔正那么熟,就是必然的了,还有江冥,怪不得连范启都要叫她嫂子,怪不得!
他们这么大的,谁不知道夏木木啊,他们不在一个学校,可夏木木什么时候又打架了,什么时候又收拾了谁,又做了什么牛事儿,大家都知道。还有,江冥又怎么对夏木木示好,又为夏木木做什么事儿了,也是件件轰动。
听说,江冥为了博她一笑,在她们学校门口给她跪下,绕着她给她玩,江冥可是给王方都没有跪过的,而且那会还是放学的时候,人群都把他们围满了。她是什么反应呢?好像是踢了江冥一脚说他丢人现眼。
当然,他们都是听说,他没有跟她在一个学校,也没能结识那些大人物。可是现在呢?他真的难受了,她一直都对他有所隐瞒。可是她那么忍着自己,又是为什么呢?
乔安半天之后才清醒一些,可刚刚抱起林诗涵,身边还没散尽的几个人又有人开始窃窃私语,紧接着,江冥就白着脸从他身边走过,眼圈有着明显的红,连脚步都显得不稳。
自从上次分手,他们都各自安稳了许久,可突如其来的一件事情,让原本刚刚安宁几天的夏落几乎当场晕倒。听着爷爷奶奶电话里的哭喊,夏落扶住墙壁才稳住身体,可电话再说什么,她却已经听不清了。
只记得奶奶说的那句,夏默被抓了,说是要跟你爸一样判十年。
夏默过完年才刚刚二十岁,他怎么可以被关十年?不可以的,绝对不可以!她仅有的一个弟弟,爸爸最疼爱的儿子,不可以,不可以的!
可是她能怎么办呢?抢劫,还打伤了人,他怎么会去抢劫?脑海中浮现出那张稚嫩的脸,可那张脸却在远去,她想抓也抓不住。
苏琛见夏落半天都没有回来,这才去找她,可夏落刚一见到苏琛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立即扑了过去,紧紧的抓住苏琛的双臂:“夏默被抓了,怎么办?你要帮我,他也是你的弟弟啊!”
“夏默被抓了?”苏琛也顾不得夏落后面的话,只是觉得荒诞,夏落的爸爸夏正豪原本就是个很好的长辈,对所有人都很好,可偏偏被人做了,要被关十年。夏默虽然喜欢在家欺负夏落,可在原则上也不会做什么错事,在外面连打架都不会,怎么就被抓了?
夏落点头,那种有眼泪却流不出来的感觉又来了:“是,抢劫,伤人。说是跟我爸一样,十年。”说出那个十年的时候,夏落的全身都开始了剧烈的颤抖。
电话再次响起,对着那个陌生的号码,夏落颤抖着手半天才准确的按下接听键,可一不小心又碰到了免提键,紧接着就有一个很好听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带着急躁和担心:“夏落,你先别慌,我已经找了人,你要想见夏默随时都可以,这不是什么大案子,伤者那边的家属我也已经联系上了,只要他们撤诉,或是改了口供,夏默就会没事的,你千万别慌!”
她不知道乔安是怎么知道她电话的,也不知道乔安怎么会知道这件事,而且好像比自己还要知道的早。只知道紧紧的握着电话,反问:“可以吗?我可以去见夏默?”
“可以。”乔安下了车,脸上也是一片着急的神色。他站在楼下向上望去,又说:“我就在你们公司门口,你现在能去吗?”这时候他们都管不了那么多,这是一个人的一生,夏默跟乔安关系一直都不错,乔安也把夏默当做了自己的弟弟,只是那孩子太倔,才会弄到这种地步。
夏落的眼睛看向苏琛,带着乞求。
苏琛冷凝着神色,只不过几秒的时间,他就下了决定:“让李煜跟你一起去,有问题打电话。”苏琛说完,夏落就迫不及待的迈开了步子,可脸上却还是惶惶不安。
“大不了,我去求老爷子,你别害怕。”苏琛转身,看着夏落的背影再次开口。眉目间没有什么变化,牙齿却已经紧咬。
夏落的脚步停下,不可置信的回头,看着他淡然的脸,说不出话来,只能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