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过两日我会派马车去接您的。”柴破玉这才放心。
“那有劳姑娘了!”李大夫笑呵呵的拿着药箱,准备离开。
“对了,多少钱?”柴破玉突然想起,她似乎还没付过医药费呢。
“不用了,老夫的这间医馆当初是逸公子出的钱,不然老夫也没有今天!”李大夫呵呵的说道,继而踏了出去。
柴破玉将目光重新落在床榻上,看着他此刻苍白的面庞,心生怜惜,这样一个俊美不凡,出尘若世的男子,谁又会下得了这样的毒手?他背上一条条的伤口,明显是被打了板子,到底会是什么人?宣家就这样置之不理,还将宣逸抬到她的屋子里来,太奇怪了?
宣平的那句“这是少爷自己选的路”又代表着什么?
看来一切的困惑只有在宣逸清醒之后才能揭晓!
“玉……玉儿?”
就在柴破玉思索的时候,耳边出来了一道极淡极轻的嗓音。
“你醒了!”柴破玉忙不迭的上前查看,眼中闪过一道喜色。
宣逸的眼眸轻轻的眨了眨,唇间是一抹虚幻的淡笑:“见到你真好!”
柴破玉咬着下唇,都这个时候了,他还说这样的话,这个男人让人不心动都难!
“什么都别说了,好好的休息。”即使她的心中有千百个问题要问,但是为了宣逸的身体,她还是忍住了。
宣逸微微点了点头,慢慢合上了眼睛,柴破玉看着他的睡颜,那呼吸轻浅的几乎听不到声音,让她的心一阵阵的纠结在一起!
“小姐,即使不睡觉,也要先吃点东西,不然您会倒下的!”静雪端着一碗燕窝人参粥,担忧的出口。
“嗯……”柴破玉接过,这才发现寒霜一直不在屋子里,顿时疑惑的问道:“寒霜呢?”
“静雪不知,早上便出去了,一直不曾回来!”静雪如实的开口。
“哦……”柴破玉点了点头,用了一些碗中的食物。
“小姐。”就在柴破玉放下碗后,寒霜回来了,面色深沉,显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查到了什么?”柴破玉了然的问道。
“寒霜查到了逸公子的事情。”她静立在厅中,目光看了看床榻上的宣逸,心里一股道不明的复杂感觉,但更多的是敬佩!
“说!”柴破玉面色一沉,这莫寒霜果然没让她失望,这五百两没白花!
“听宣府的下人说,逸公子被宣业叫回府后和宣老夫人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后来逸公子便被关进了屋子里,逸公子不吃不喝三天三夜,后来宣老夫人对他说,若是他执意要和小姐您在一起,除非不在姓宣,自此摒除宣家的身份,沦为普通的平头百姓,结果逸公子答应了,而且还被宣老夫人杖责了八十棍,母子决裂!”
静雪顿时惊得手不出话来,寒霜则是一直面色冷静,细细的观察的柴破玉。
然而柴破玉并没有露出太多的表情,只是心间被一波波的感动所淹没,这一辈子,没有一个人如此待她,这个笨男人怎么会这样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呢?
他的身份,他的富贵,他的亲情都可以抛弃了吗?就只是单单为了她柴破玉么?她……何德何能,得到这样一个如水般澄澈的心和感情!
再次回到宣逸的身边,她握着宣逸冰凉的手,嘴上露出一个满足幸福的笑意,逸,我一定会保护好你!
半个月后,宣逸的病情好了很多,每日的一日三餐也能正常服用,虽然只是一些流食,总比一天吃一顿的好。
柴破玉不再问宣逸那日发生的事情,她相信让宣逸抛弃他的母亲,他的心里肯定也不好受,所以只是尽心尽力的照顾着他,和他说些有趣的事情。
而宣逸呢,也没有提起,只是听着柴破玉喋喋不休的谈天说地。
可是今日用完午膳后,他们之间突然沉默了,不知道是为什么原因就这样互相对望着,宣逸的眼依旧澄澈的魅惑人心,柴破玉呢,眼中有些迟疑,她不知该不该问……
“你不后悔吗?你的一切……”柴破玉沉下眼,这些天她恍如做梦一般,生怕他是一时冲动才做的这种选择,等清醒后,便会后悔!
“不后悔!”宣逸淡笑着,抓起柴破玉死死交叠的手,原来她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够云淡风轻!
“为什么?”她值得吗?柴破玉这几日一直纠结着这个问题,也是到此时此刻,她才发现原来她对待感情还不是那么的自信,她也会彷徨和不确定!
在对柴蒙和柴破悠的时候,其实她已经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只是心中一直不愿意承认,她早已将柴蒙和柴破悠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也许有时候,逃避不是因为害怕去面对什么,而是在等待些什么!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吗,我一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执意要去易禹国,直到遇见了你才明白,因为那里有你!”宣逸深情的看着,指节分明的玉指拂去柴破玉脸上的一颗泪珠。
“逸,谢谢你,谢谢……”柴破玉扑进宣逸的怀中,心里充满了感激。
“傻丫头,谢什么,该感谢的是我,没有你我不会认识自己,不会打破过去的一切,痛苦的过去!”宣逸眯了眯眼,眸光深了深。
她真的放弃他了吗?他不敢确定!
“玉儿,明天咱们就离开倚绛国,找一个适合咱们的地方,安逸平淡的生活好不好?”宣逸收紧手臂,将柴破玉紧紧的抱在怀里。
“好,不过等你能够下床了之后!”柴破玉蹙了蹙眉,感觉宣逸似乎很着急的要离开,难道宣家还没有放过他吗?
“我的身体已经没事了……”
“不行!”柴破玉阻止宣逸的话,坚决的说道。
宣逸不再说话,两人紧紧的依偎在一起,斜阳的余光透过宣窗照射在他们的身上,将他们的身影打成一束,温暖而美丽!
“小姐,宣平来了!”柴破玉刚从宣逸的房间出来,静雪的身后便立着面无表情的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