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文扭着款款的身姿走出去了,她来不及听到凌炎后面的一句话:“甜心糖太容易让人腻味了,偿一次两次还可以!”
听着办公室里面的交谈,白琉璃脑子里空白一片,凌炎把妹妹评价的一无是处,原来,在凌炎的心目中,飞飞竟然是如此轻易就能放弃的人选,为什么?怎么会是这样?难道就因为她背叛了他,所以,他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换掉飞飞吗?他太残忍了,太现实了。
白琉璃无力的倚门坐在地上,心里惶恐不安,她所做的努力也白废了,她毫无尊严换来的信任,竟然比不上一枚莫名出现的戒指,看来,在凌炎的心目中,她也是一个可以随时抛弃的人。
人心真的那么易变吗?做为商业的决策者,他就能轻易的否定别人的努力成果,只是因为他的心情不快了,只是因为有人惹恼他了,凌炎,他真的很冷血,除了利益,他还会在乎什么?
心再一次的被震痛,无限的悲哀在绝望中漫延,白琉璃抱膝,呆呆的望着那明亮的琉璃窗外,她现在还能做什么?她还能为妹妹做什么?谁来告诉她?
凌炎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等了一会儿,见那扇门一点动静都没有,微微有些不耐烦,难道,他刚才所说的话,她一个字都没有听到吗?
烦躁的起身,快步走到休息室外,伸手去推门,却推不动,里面有人挡住了,凌炎皱了皱眉,再用力一推,这一次推开了,走进去,就看见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白琉璃,她的神情死一般的绝望。
凌炎一怔,原来他刚才演的戏还是有观众的,而且,这位观众听的太投入了,所以坐在地上僵的不动了,他真想出声笑几声来显示自己的成功,可惜,他却没办法笑,因为那个女人的眼里除了绝望还有一丝丝的期待,她又在期待什么了?他真的很好奇。
白琉璃觉得口有些干燥,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她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也许是因为凌炎太决裂,破灭了她仅存的一点希望,所以,任何的乞求,可怜,都博不了他的同情。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凌炎的眸子里含着讥屑,白琉璃的眼睛却像是被冻结了,一眨不眨。
“你都听到了?”终于,凌炎忍受不了这死一般的寂静,开口说话了,然后想要知道她到底还在期待什么。
白琉璃僵僵的点点头,忽然,像是鼓足了勇气说道:“我答应给你生孩子,你能不能再给飞飞一些机会?”这是她最大的让步,也是唯一的筹码,所以,她能利用的,也只有仅有的价值了。
凌炎听完,不由的冷笑起来:“你以为我是一个很好讲条件的老板吗?你胡乱的扯一点资本,就能跟我讲价?”
白琉璃被讥讽的体无完肤,但是,她还是仰起了脸,直视着他那厌恶的目光,轻声道:“我不是物品,我没有价格,如果你非要给我定价,你要多少才能买我?”
“啧,你真的那么喜欢被人买吗?一颗钻戒就能买走你的心,你的身体又能有多纯洁?我的孩子不会有你这种妈妈!”凌炎挑眉讥讽,终于,她亲口承认自己是有价的物品,如果没有那枚意义特别的钻戒,她还可以当他的无价之宝,可现在,说这一切都是可笑的。
白琉璃已经没有任何的希望了,她忽然自嘲的笑起来,平静无波的小脸,染着浓浓的悲伤,轻声道:“我不应该答应你的,我忽然想回家了,相信你也不会再对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感兴趣了吧!我祝你早一点找到你的心头之爱,也忠心祝愿,不会再有女人像我一样的愚蠢,与一只贪得无厌的狼讲任何的条件!”
凌炎从来没有听到她如此认真的说话,而且,她在骂他,骂他是一只贪婪的狼,这个比喻倒是很符合他的个性,他不由的扬唇笑起来,盯着白琉璃的眸子转了转,没有很快的接话,因为,这个女人肯定还有很多的话要一次性的骂完。
白琉璃深吸了一口气,苦笑道:“我以为能够了解你,你把自己隐藏的太深了,也许没有女人能够真正的走进你的心里,你对自己太严苛,太自私,所以,我希望如果你还能找到满意的女人,你一定要学会如何去疼爱她,不是每一个女人都视自己如衣物,随时准备被换掉,如果没有飞飞,我也许宁愿守着一份平静的爱情,而不是任你弄玩!”
“说够了吗?”凌炎脸色铁青,她的话对于他来说算是一针见血,可是,他讨厌被人看透,讨厌被人骂作自私,那不是他自私,而是,他经历过沉重灰暗的童年,他痛恨女人,那是因为他被女人狠狠的伤害过,她什么都不懂,凭什么这样骂他?
“说够了,我要走了,我去找飞飞!”白琉璃第一次如此坦然的无视他脸上的怒意,因为,她已经跟他再无瓜葛了,她也不会再为他动任何的心思了,她只想要平平静静的。
娇小的身体里仿佛在一瞬间爆发出了无限的能量,刚才还颤弱不稳,此刻,那细巧的肩膀却已经挺直了,那无波无浪的小脸,用温柔的刀剑,将凌炎彻底的击败,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当她与你没有任何关系的时候,你的喜怒哀乐都不会再触动她了。
“你走吧,你会回来求我的!”凌炎面无表情的冷笑,他看到了她压仰的脆弱,她并没有表面上来的坚强。
白琉璃脸色一白,推门走了出去,刚才还平静如水的心情,此刻,因为他的一句霸道的宣言再一次的悬了起来,她会回来找他的,会吗?
走出总裁室,白琉璃径直朝电梯走去,她按到了白雪飞所在的楼层,她想见见妹妹,很想很想,她也想回家跟父母团聚。
电梯叮的一声开启了,白琉璃刚走出来,就看到一个急匆匆的亮丽身影朝自己走过来,正是白雪飞,她一呆,轻声叫道:“飞飞,你不是在外地接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