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玩个游戏如何?”折过身,陌苍唇畔荡漾开一抹名为诱惑的弧度,手轻抚上楚煌天的脸庞。
楚煌天怔住,望着陌苍,疑惑却没有说话。
“我们打赌如何?赌我们之间谁先爱上谁。”
楚煌天嗤笑,“陌苍,本皇以为你和天下的女人有些不一样,没想到还是一样的愚蠢,和一个帝王赌爱,是世间最愚蠢的事。”
陌苍笑笑,不置一词,“输的人万箭穿心,不得好死。”柔美的笑容和冰冷的声音怪异的融合在脸上,显得突兀之极,“你敢么?”
“你这是在诱惑本皇?”
“是又如何?”
“那么本皇到当真要看看最后你能不能诱惑得了本皇爱上你了,本皇的诱妃。”
“陌大小姐,到了。”
直到带路的公公停下脚步,陌苍才不动声色的收回环顾四周宫门深墙的视线,转而望向面前这座略显偏僻的宫殿。
“陌大小姐,皇上只让奴才送您到此,您看?”带路的公公为难的看着平静如常的陌苍,作势要走,但又怕得罪了面前的主,语带歉意,脚步踌躇。
不由的,陌苍留心多看了面前的太监一眼。
从刚才楚煌天的态度,和现在让她入住面前这宛如冷宫一样的偏殿,所有人无不端着轻视、看笑话或幸灾乐祸的心理,可是没想到面前的这个小太监竟是有些与众不同呢。
缓缓的推开沉重的大门,陌苍徒步走进。
常年无人居住的殿内,厚重的灰尘堆积如山。
“出来吧。”
温润的声音突兀的回荡在静如死寂的宫殿。
随着那一声话音刚落,只见一袭黑影如从天而降般悄然出现在一袭红衣身后。
天边的夕阳已缓缓西下,只余下最后一缕晚霞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你替我出宫一趟,传令给那简和叶邵湛,让他们……”陌苍示意沐衿言走近,低低诉语几句,“去吧,别让任何人发现你。”
沐衿言点了点头,却迟迟没有动作。
“你还有什么事?”看着欲言又止的沐衿言,陌苍微微挑了挑眉问道。
沐衿言深深看了眼陌苍,眼中划过一抹复杂的异样,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转身,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的隐去。
时间,静悄悄的流淌,点点繁星,夜渐渐拉开帷幕。
清凉的月光静静的将空寂的殿内庭院中那一袭难掩苍凉的身影拖得老长老长。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楚哥哥,这么晚了还不休息么?”
凤栖阁内,一袭凤袍的绝丽女子温柔而又深情的望着认真埋首批复奏折的黑衣男子。
“烟儿,你自己先睡。”楚煌天没有抬头,一边批着奏折,一边语带宠溺的说道。
水皖烟眼中不可抑制的闪过一抹失落,但又迅速的掩去,快得宛如只是人的一抹错觉。
上前,细心的将宫灯挑亮些许,好让埋首之人能够看的更清晰一些,关心的目光刚一落下,便被旁边三份不一样的文函所吸引。
“楚哥哥,这是?”水皖烟好奇的拿起其中一本打开,脸上浮现一丝疑惑,复又依次打开另外两份,“楚哥哥,你要邀请洛皇、风皇、秦皇一同前来楚国?”
楚煌天握着笔的手顿了顿,复又平静的续完后半个字。没有说话,只当是默认。
“楚哥哥……”似是知道楚煌天这么做的最终目的,水皖烟声音中透露出明显的担忧。
看着忧心忡忡的水皖烟,楚煌天终是轻轻叹了一口气,放下笔,站起身来,宠溺的将水皖烟揉进怀中,“不要担心。”
若非亲眼所见,很难想像,一代霸王也有如此柔情的一面。
垂首,楚煌天看了看怀中水皖烟,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今天在泰和殿时那一袭红衣女子所说的爱字。如果真要说爱的话,那么,他应该是爱着此刻自己怀中之人的。但又总感觉好像还欠缺了什么。
可究竟欠了什么呢?说不上来。
望了望窗外已然高高挂起的月亮,楚煌天微微怔了怔,已经这么晚了?不知道那一座偏殿,她住的如何?自己当时不过只是想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而已。
水皖烟埋首进身前强健的胸膛,将所有的担心压下。因为她知道,他的野心、他的抱负,是永远不可能只安于一方的,他要的,是天下。不管自己说什么都不可能改变他争霸天下的雄心。那么,就让自己安静的站在他身后,不管怎么样,永远的支持他。
“烟儿,你睡吧,我还有事要处理。”再次瞥了眼窗外的夜色,楚煌天放开水皖烟,起身就往殿外而去。
“楚哥哥,夜风大,你等我给你拿件披风。”
夜风微扬,带起一丝沁心的微凉沁人心脾。
拿着手中的披风,望着那一袭已经消失在殿门外的身影,水皖烟眼中还是没有压抑住那一丝渐渐升起的失落。有时候她真希望他只是一个平名百姓,那样,她是否就有希望和他过上那种她所希冀的,日初而坐,日落而息的平凡生活呢?
可他终究是一个帝王……
“蒙罗,怎么样?”一边走,楚煌天一边对着跟在身后的蒙罗问道。
“派去监视的人回话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没有和任何人接触?”
“没有。”
似是早在意料之中,楚煌天并没有觉得诧异,行走中的脚步站住片刻,向那一座十多年不曾一瞥的偏殿投去一眼,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明天派人去整理一下那座偏殿。”
“是。”
春日的晨光,格外的温暖、明媚。
陌苍不觉的对着阳光伸了伸腰,没想到自己就这么站了一夜。回头看了看尘土满面的殿门,摇了摇头,还真不是人住的。
“踏踏踏……”脚步声越渐临近,显然是向着偏殿而来的,陌苍挑了挑眉望着敞开的大门。
“娘娘,这些人是皇上派来,来这里整理的。”是昨天的那个小太监。
“娘娘?”陌苍重复了一声,嘴角染上一抹淡淡的弧度,“有劳公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