凨飏阎手上的力道并没有因为地上是一个无力反抗的弱女子而有所减弱,每次挥鞭都是毫不例外打在妤宁轻云的肌肤,一鞭子打下去,都会带出血肉连连……
不消片刻,妤宁轻云已经是全身血肉模糊,但是她还是紧咬紧牙,即使碾碎牙龈还是一声不吭,闭着眼再没看面前肮脏的宫殿一眼。
整个人突然倒下,静静的躺在那里,好像是一点生气都没有了。
几近赤着的身体白净不再,血红一片。那一层透明的白色也因为浸透了血渍而被染成鲜红色,紧贴于肌肤上。
满地的鲜血四处流窜,却依旧挡不住在座男人的兴致,反倒增添了他们赏玩的乐趣。
觥筹交错依旧,烛光摇曳依旧。
“风帝,看来你还是不行啊,连一个低贱的遮女都无法征服。”还是那个霸气依旧的声音,带着更加显而易见的讽刺与嘲弄。
在此之前,楚煌天皆是以高高在上的看客一般不屑的看着殿内的一切,不过,这个此刻一动不动的女人,不可否认的,刚才她那一个让自己意外的眼神,倒是引起了自己难得的一丝兴趣。
手中的杯酒一抿而尽,点点轻视不减,敢对四国中第三大国的风帝如此说话者,狂妄霸气可见一斑。
凨飏阎不甚在意的耸了耸肩,手微抬,那血鞭像是有生命般瞬间消失不见。脸上还是一层不变的妖笑,“一个女人而已,楚帝若有兴趣,不凡亲自下来调教一番,如何?”
黒……不见五指的无助……冷……腐心蚀骨的冰凉……疼……无限蔓延的绝望……究竟是噩梦还是现实……
花轿内的失身、失声……靡乱的宫殿……带刺的软鞭……血肉模糊的躯体……噩梦何时才能散……阳光何时才能够普照……可有谁愿意伸出手……
妤宁轻云感觉到一道柔和的目光轻抚在自己的脸上,冰冷、疼痛的身体带起一丝温暖,缓缓的睁开沉重异常的眼帘,映入眼底的赫然就是那个之前匆忙一瞥间坐于左侧末端、一直不曾言语的蓝衣男子。
一袭蓝衣,散射出温和的光晕。
面容俊美,温文尔雅,君子如玉。
可这些并不是妤宁轻云所关心的。
记忆开始复苏,噩梦席卷而来……
抬眼,原来自己竟还是在这个奢靡得让人反胃的宫殿。连每一次的呼吸都觉得肮脏、不堪。
身上一暖,一件蓝色的外衣带着温暖的体温附上只着一层薄纱几近一丝不挂的躯体,妤宁轻云不可置信的抬头望着面前的男子,如果她猜测的不错的话,他应该是秦国的秦太子。
文才绰绝,世人公认的天下第一公子。
温暖如春的微笑让人如遇春风,温润如玉的气质可以让屠夫甘愿放下屠刀。
万千风华,只此一笑。
谁诱惑了谁,谁又被谁诱惑?
僵硬的手,情不自禁的缓缓从蓝色外衣下伸出,带着希冀的伸向面前的垂落在地的蓝色衣摆,抬眸,眼中前所未有的带着脆弱的祈求:求你,可不可以救救我?救救我,好么?
“这个女人,既然楚皇不要,那么,我便要了。”温香软玉在怀,高坐上的凨飏阎突然侧身,眼中划过一瞬犀利的寒意,随即又转为平时的懒散妖冶,“秦太子想要为了这个低贱的蔗女与本皇一争么?”
刚才还以为楚皇的讽刺是对这个女人起了兴趣,不过就是一个有点姿色,有点傲骨,有点特别……的女人而已。他凨飏阎也没说非要不可。可楚皇那不屑的眼神却是表明了一点兴趣也没有,可就刚才这女人睁开眼一瞬间的祈求,让他忍不住想要捏在手心肆虐的把玩一番……
妤宁轻云手一顿,哪里听不出凨飏阎话中的反意,眼眸瞬间睁大,点点晶莹瞬间盈满眼帘,又被强压而下,更加用力的抓住手心那一角衣摆。
求你,救救我,好吗?
第一次这么不顾尊严的低低去求一个人,若是以前,是妤宁轻云从来不曾想象的。
救我,好么?
“风皇说笑了,风皇看上的东西,小儿怎敢越矩。”端坐于左侧第二位,从妤宁轻云进殿后一直不曾开过口的秦皇在此刻笑着缓声,侧身望向殿中秦少阳的眼中带着呵斥,“少阳,还不快退下。”一举一动,无形中彰显了秦国处于弱小的劣势。
可无人注意到的角落,呵斥的眼中是隐含的锐利和因为秦少阳出乎意料的举动一划而过的不悦。秦国不管是国力还是国土,现在皆是四国中最弱的一方,无论哪一国都不是现在秦国能够得罪的起的。
此次自己带着秦少阳而来,不过是为了让他长见识和历练,为他将来的登基做准备。若是此刻挑起他国的矛盾,那就得不偿失了。
一瞬间,秦少阳身体像是定在了地上,无法移动。他从来没有想过四国的聚会会是这样一幅场景。
刚开始由弱国向强国割地进贡,可一转眼,谈判、虚与委蛇的宴会却俨然成了现在的糜烂。放眼望去,所有的人皆是司空见惯,而他,也唯有将那一丝不适强压心底。
各式各样妖娆的美人,他都可以淡然处之,坐怀不乱,但那个突然被抬进殿来的女子却不经意间吸引了他全部的目光。
不仅仅是痴迷于她绝丽的容颜,她眼中的不屈与坚强,更是让他心生怜惜。当看到她一动不动的躺在冰冷的地上的时候,再也控制不住脚步的就下得台阶而来。
妤宁轻云眼中的祈求他怎么会看不出来,但……徒然握紧了双拳,猛的闭上双眼,害怕再看一眼便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想要护着她,带走她。
可是,风皇已经那么明确的表面了态度,若与风国挑起矛盾,那样的结果秦国怎么办?这并不是他能够承担的起的。
“父皇,儿臣舟车劳顿,想先行一步回去休息。”
起身,不再看地上的妤宁轻云一眼,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