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蛇有毒!”夜狼平淡的说着,连顶点惊诧的味道都没有。
“有毒才大补,被左宗禅抢了东西还给他送礼,唉,天底下怎会有我这么厚道的人!”玉灵蝶感慨,惹来夜狼白眼之余,夜狼的嘴角微有扯动,她这幅天下舍我还有何人的腔调,他一点都不陌生。
“你若是就这点道行,我自认看错了你!”玉灵蝶举目看去,夜狼这话有意思,提醒她礼送的太轻?
“夜狼,你跟我有点像一路人了噢,兴许有朝一日,你我能成为朋友!”
“哼,快走,主子等着你吃饭呢!”哼是什么意思?跟她成朋成,成一路人很吃亏吗?
“宫主不是晚上不吃饭吗?”
“宫主说,军粮用不着咱们省,不但要吃,还要吃的最好!”没等夜狼的话说完,玉灵蝶清悦的笑声撒了一路。
玉灵蝶跟着夜狼直接去了中军大帐,因为这是来军营的第一顿饭,大家伙都聚到了一起,联络下彼此的感情,好在两日后的大战中配合默契,齐力杀敌。
夜狼一脸冰霜走在前,玉灵蝶面无表情跟在后,令众人提神的不单单是那个凶神恶刹的假男人回来了,而是她手里竟然扯着条一米多长腕粗的大花蛇。
北棠政咽了咽口水,惊惧的看着玉灵蝶朝前走的每一步,见其笑呵呵的把花蛇送到了左宗禅的桌上,北棠政松了口大气,没多会功夫整颗心提了起来。那女人真是为失礼向左堂主赔罪?她不是嚣张至极的要左堂主付出代价吗?这女人阴晴不定,怎么看怎么觉得她身上有股子邪气,跟那幽冥宫主甚像。
灯火通明的中军大帐,除了上邪寒仍在津津有味的吃菜品酒,其余的人就连冷峰在内,全没了胃口。
看着脸色铁青的左宗禅,玉灵蝶眨着纯纯无害的美眸温言柔语,左堂主不肯笑纳她的礼物,一定还在记恨她呢!左宗禅笑声生硬,他怎敢记恨玉姑娘,看着左宗禅命手下将礼物收好,玉灵蝶满意轻笑,脚步轻盈朝上邪寒走去,在其身边的空位置上优雅落座。
女人心海底针,先前还凶神恶刹的似要遇佛杀佛,遇鬼灭鬼,现在乖巧温驯,浑身上下哪有顶点噬血杀气。
“去哪儿了?”上邪寒温柔的问道,随手斟了杯酒送到了玉灵蝶手边。玉灵蝶何止笑纳,豪爽的一饮而尽,咂了咂小嘴,赞道,军营里的酒虽糙烈了些,却荡气回肠,气血奔涌,令人兴奋啊!末了,小女人回了上邪寒一个灿烂的笑脸,清脆的嗓音在大帐中悦动开来,她去树林里反醒了,要不是夜狼去找她,她现在还在那儿懊恼悔恨呢。
上邪寒心情不错,饶有兴质的询问小女人反醒的结果,玉灵蝶只笑不语,美眸精光闪闪看了看左宗禅,最后热辣辣的目光对上了冷峰的冷眼。
“用不用我把冷大将军给你请过来对饮?”耳边传来上邪寒不冷不热的话,玉灵蝶转过头嘿嘿一笑,宫主落花有意,人家冷大将军流水未必有心,坐的远近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有那份对饮的心境情调。
她还想要情调?上邪寒眸光微敛,鼻子里喷出冷哼。
懒得理这阴晴不定的男人,玉灵蝶斟满酒杯,朝对面在坐的所有人示意,她先干为敬。没人知道她这是唱的哪一出,更没人敢不识抬举的拒绝,气氛诡异的晚饭真是折磨胃口。
听着帐中传出的怪异却极好听的曲调,上邪寒终是忍不住盘问起夜狼,夜狼禀报时,上邪寒的嘴角不禁扬起。去了趟林子就把先前那股子要毁天灭地的火气泄净了?这女人是天生的没心没肺,还是在酝酿着更坏的心思。
“我喊了半天,她才从密实的草稞里钻出来!”夜狼说道。
“她在草稞里做什么?抓蛇?”上邪寒问道,夜狼摇了摇头,虽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却敢肯定绝不是在抓蛇。
“臭丫头,又打什么鬼主意呢!”上邪寒笑斥,却闪了夜狼的眼,他家主子可从来没对什么人有过这样的微笑,说些这样的话。
“她不会就此做罢的!”夜狼沉语,上邪寒俊美的笑脸愈加明媚灿烂,普天下敢撞他座驾的独那混丫头一人,她若是就此打住了,他一准一脚蹋飞了她,不争气不好玩的要来何用。
夜深沉,哼唱的小女人终耐不住困倦渐入梦乡。
“吃的香,睡的稳,没心没肺!”上邪寒轻斥,却挥袖灭掉了外间的烛火。
远望这厮漆黑的营帐,冷峰的眉头越揪越紧,明日大军会排出阵势,后日便会倾巢而出攻打丰烨,任他心火灼烧在当下却想不出万无一失之计,他曾不止一次的说服自己去找那女人好生谈谈,主意已定却在迈出大帐时退了回去。此时心乱如麻,盘聚在心口压的他喘息不畅,黑玉龙牌怎会在她身上?他不得不怀疑,阮长老真如她所说平安无事吗?
“将军,夜深了,您该歇息了!”楚逸关心的说着,冷峰纹丝未动依旧凝望着不远处漆黑的营帐。
“左宗禅那边有什么动静?”冷峰问道,楚逸摇了摇头,没有动静才是他们焦心的,敌不动,他们若擅动分毫,非但救不了丰烨,更会引火自焚。
“命令所有弟兄,明日修整盔甲,磨利钢刀,准备后日一战!”
“是!”楚逸毅然领命,既然无计可施,那就让神锋卫成为丰烨城的玄铁盾牌,神锋卫要誓死守卫皇上。
漫漫长夜,煎熬人心,当启明星跃出地平线,天色渐亮,整个军营从夜中彻底醒来。今日排兵布阵,用过早饭,左宗禅就将众人聚到了中军大帐,上邪寒自然在列,谁让他是龙主请来的,关键时候还指着他能进城杀了轩辕傲宇呢。
玉灵蝶无所事事,甩着胳膊漫无目标的闲晃了起来,从先锋营到神锋卫,从火房到马厩,一路走走停停,停停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