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事不说出来,憋死的可是自己!”玉灵蝶瓮声瓮气,楚逸跟武魁无不倒呼了口凉气,这女人真不是一般二般的胆大。
冷峰深眸微敛,目光灼灼的看着玉灵蝶,揪锁的眉头,紧泯的嘴唇,这男人真是被什么事缠的心烦意乱了,不会是因为上邪寒吧?
“武魁,你想不想知道你说的美人是谁?”玉灵蝶问道,被武魁狠瞪了眼,早干吗了,现在装好人,晚了。晚饭前,北棠政已经说了。
“我跟将军有话要说,劳烦你们两个回避,顺便把这些撒了,我吃好了!”白净容颜淡漠如水,可瞬间燃起的霸势不容任何人反驳质疑。楚逸看向冷峰,在其微微点头后,收拾了碗筷离开,武魁这粗人很是会察颜观色,一溜烟的跟在楚逸身后将房门关好,格外叮嘱门外亲卫胆敢有人走近这扇门,格杀勿论。
“杀你个大鬼头啊,别忘了这可是都蔚府。”楚逸斥骂。
“娘的,这要是在别的地方,老子早就一刀剁了北……啊,脖子,脖子,楚逸你小子……”想是楚逸掐上了武魁的脖子,才会让屋里人听到武魁鬼嚎般的惨叫。
四目相对,灼烤着彼此,玉灵蝶不禁轻笑出声,今天才发现冷峰的眼睛又黑又大。
“上邪寒让你心气不顺了?”娇言轻语直中要害,冷峰到也干脆,他何止心气不顺,将士为新主甘抛一腔热血于杀场,可新主如此按排,将神锋卫置于何地,是不信任神锋卫所向披靡,还是不信任他冷峰。
冷峰铿锵有力的感慨却惹得那女人没心肺的笑声,不由得冷峰恼怒,大掌怒拍桌案。
“放心好了,他是不会跟你抢功的!”
“你以为我担心他会跟我抢功?”
“不是吗?你的新皇帝明明派你来攻打丰烨,却三番二次的又设监军又请奇兵,干吗瞪我,上邪寒的本事不是你我能想像出的,兴许有他相助,丰烨城没几天功夫就攻破,到时候轩辕傲宇还不是任由北棠春宰割……”
“够了!”冷峰怒了,整个人似被滔天的烈火团团包围,大有将玉灵蝶烤化之意。
“你喊什么!我说到你痛处了!”两人都站了起来,如果说此时的冷峰是团火,那玉灵蝶就是晶莹剔透的冰,那双莹光闪闪的眼中清晰的映出愤怒中的冷峰。
“幽冥宫绝不是浪得虚名,苍月放生节上,他们竟敢蔑视圣驾,肆无忌惮的刺杀两位亲王,若不是武林盟主及时出手相救,苍月帝就该亲自为两个儿子收尸了。丰烨久攻不下,北棠春定是下了血本请幽冥宫主亲自出山,任那铜墙铁壁的丰烨城能挡得住二十万大军,却挡不住上邪寒。一旦幽冥夜叉翻进城去,轩辕傲宇性命难保,因为夜叉只要出手,剑下就不会留活口,除非主子有特别吩咐。”玉灵蝶说的不紧不慢,冷峰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而那女人喋喋不休的小嘴非但没有停下来的打算,而是直往燃火的干柴上浇油加柴。龙主此举可谓孤注一掷,不破丰烨,不杀前朝旧主势不罢休。其实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无论最后是谁先攻破了丰烨城门,神锋卫在此战中立下的功绩,是不会被抹杀的。退一步想,还有何可气可恼的。
“你不会是想独享战功吧!上邪寒那人可阴着呢,他若占不到便宜谁也别想好过!”此话不说还好,一经出口,再看那惹了口舌之祸的小女人已双脚离地,整个人被冷峰掐着胳膊拎了起来,此时换玉灵蝶阴着小脸,恶狠的回瞪着冷峰,她在想,如果再多说点儿,这男人会不会掐死她。
一冷一热恶目相对,小女人轻悦的笑声飘然而至,这位主何止混恶,简直不知深浅,不知死活。
“相貌俊朗,眉宇正气,我怎么看都看不出你是鹰犬走狗之辈!”
“哼,变的真快,改算命了!”冷峰话从牙缝中挤出。
“你管我改行做什么,你只要回答我算的对还是不对!”
“对又怎样,不对又怎样!”冷峰恶狠的问道,把玉灵蝶又往上拎了拎,不用想,她的小胳膊一定淤青。
“放我下来,我就告诉你两者差别有多大!”玉灵蝶像只随时都会张开利爪的小兽,冷峰不为所动,现在就说,否是不放!
“你不累,我的胳膊可疼着呢,要不……你换个姿势?”狡洁的目光,微翘的樱嘴,俏皮的模样,冷峰有些闪神,瞬间功夫,一想到这女人绝非善类,眼中戒备溢动,却还是好奇的问道,什么姿势?
秀眉轻扬,眸光晶莹,她不介意被抱在怀里说。
“你这女人……这种不知羞的话都能说的出口!”丝丝润色升上俊颜,不知冷峰是被吓的还是气的,或是替这不知羞的小女人羞愧。
“我不知羞?”玉灵蝶扯开嗓子嚷嚷着,“拜托你自己好好看看,到底是谁的狼爪子把我拎起来的!不服气啊,不服气就出门让大家伙都看看,尤其让上邪寒看看!”
“你用他威胁我!”可恶的竟敢搬出那个妖精威胁他,玉灵蝶不语,目光虽不再恶狠,却充满了鄙视。重哼声中,冷峰收了力道,玉灵蝶的一双小脚终于着地了,可细嫩的小胳膊还在冷峰铁掌下。
炯眸凝望许久,铁掌渐渐放松,看着只及他胸口的小女人夸张的揉搓着双臂,冷峰眼中没半分怜惜歉意,相反,解气的很。
“说吧!”冷峰态度极恶,玉灵蝶剜了他一眼,好女暂且不跟恶男斗。
如果她算对了,就会解他心中烦躁深忧;如果她算错了,鹰犬的功劳见者有份,她会帮着上邪寒一起抢。
“你就不怕我说谎骗你!”冷峰问道,怕?怕她就不费口舌之力激怒他了。冷峰深看了玉灵蝶一眼,眼神中有怀疑,有犹豫,更有深思。他该信她吗?就凭她说,她救了阮长老;就凭她说,她是因为救阮长老才会与左宗禅结仇;就凭她说,他能解她心中烦乱忧虑。明明质疑,为何心渐渐偏向于选择信她。因为她把他林中练兵的用意看的一清二楚?因为她把丰烨能安稳至今猜的八九不离十?一个女人真能左右幽冥宫宫主的心意?他敢赌吗?他敢拿神锋卫五万将士的性命赌吗?他敢拿丰烨守军跟百姓的性命赌吗?他敢拿雪尘的九五之尊赌吗?这女人太精,精的可怕,精的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