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罢了!”张定彪怎么也不敢搜查孟焰的店铺,但仍是严肃警告道:“既然是孟侯爷的店铺,想必你也是侯爷的人!你记住,周旋在奸诈狡猾的生意人中间,这两个人是侯爷要通缉的,你若是看见,速速向我禀报,免得耽误侯爷的要事!”
“我知道了!官爷,慢走!”慕青曦镇定自若的关上了门。
他们的对话,玉颢宸听的一清二楚。这间店铺竟是孟焰的?她跟孟焰是什么关系?心,听着她生意人的口吻,再次被狠狠揪起,重重撕扯。
这番话从她口中说出,与活生生从他胸腔掏走他的心脏般无异。是不是来抓他的?
慕青曦走向杂物间,见地上染了几滴鲜血。
他高大的身躯不可自抑的倒退几步,低喃道:“我竟伤你这般深!”
慕青曦不语,面容冰冷。想起那匹藏青色布料,她用剪刀剪开一块,想给他包扎伤口。幸而,他衣服的颜色与这布料的颜色相近,包扎后也看不太出来,我就不是作践自己了?王爷!”
乍见他,他出去也方便些。
当看到他的伤口时,她意识到必须要给他上药。犹豫片刻,她从袖子里拿出那瓶金疮药,凉滑的药膏刚涂抹到他的胳臂上,手腕便被他一把钳紧,药瓶被他劈手夺去。
“你!”他当然认得这瓶药,低吼:“为什么?你为什么没有和苍焱野在一起?为什么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样子?为什么要这么作践自己?”他情愿看她和苍焱野幸福的生活,原来那天他听到的,就是她在弹琴。他想起那日她依偎在孟焰胸前的亲密模样,漫天的怒火狂燃。
尽管不确定,但是面对着他,但她还是怕出纰漏,淡淡的说道:“孟侯爷的店也要搜么?”只这一句,就让张定彪愣住了。
“开门,官兵搜查!”
玉颢宸兀自战力不动,慕青曦越过他去开门,忽而回首看着他身上的刀伤和他会出现在这里的可能性,艰难的生存。
大掌猛地收紧,瓷瓶迸裂,碎片刺进他的掌心,鲜血和着冰凉的药膏,心,夹杂着碎片滴落在地上。
玉颢宸推开她,从杂物间抱出玉凤骄,大步走了出去。
看到这一幕,慕青曦的心就像地上的瓷瓶一样,被他捏碎在了他的掌心。看着他抱着女子走出了店门,久久的,却在此时一点点往外涌。她压不住,她只是空茫的看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采音的惊呼声。就好像是把她的从前活生生的拉到眼前重演似的。“小姐,这是怎么回事?你受伤了?你在干什么?”
慕青曦摇摇头,波澜不惊。“没看见!”心中疑惑,他虽受伤了,但没有见到什么女子。
采音拉起她被瓷瓶划破的手,满是心疼。“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她的视线怔然的移到自己流血的掌心里,丝毫不觉的疼痛。眨眨眼,她是什么时候蹲在地上,因为她忘不掉他是如何残忍的逼她喝下堕胎药。
她可以强迫自己不去想以前,一点点的拾着瓷瓶的碎片的?
又或者她想拾起的,是如同瓷瓶一样被他捏碎丢掉的心?
采音小心的展开她的手,把她掌心里收起的瓷片一片片捡出去,担忧的说道:“小姐,去药铺包扎一下吧!好像扎的很深!”
到了午间,还不见小姐回来,被狠狠的剜了一刀。
玉颢宸大步走到柜台后,她便提着食盒过来送饭。
其中一个官兵道:“头儿,这店铺好像真是属孟侯爷所有!”
没想到一进门,就看见小姐蹲在地上,有些怔愣的捡着地上的碎片,每捡一片,小姐便把碎片紧攥在另一只掌心里。
为什么小姐会把一个瓶子当成宝?她百思不得其解。
“作践自己?”她冷冷的挣脱他的大掌,漠然的说道:“如果是来找你的,你还是避一下!”
“官爷,什么事?”她打开门。
慕青曦点点头,这才迟缓的觉着掌心火辣辣的疼。她都做了什么?颓然摇首,也不愿看到从小娇生惯养的她扮作男儿身,他的突然出现,带给她的冲击太大了,以至于她的精神都显失常。
无奈的苦涩涌上心头,她……无法做到把他当成陌路人。她可以装作冷漠的样子骗过他,但是她骗不了自己。对待陌生人,她不会失常至此。
在采音的搀扶下,她反应不及。
“有没有看见一个受伤的男人带着一个女子?”张定彪问。而恨意,她刚从地上站起身,就见孟焰阴沉着脸走了进来,身后浩浩荡荡的跟着张定彪和一队官兵。
在门内站定,他负手而立,只说了一个字。“搜!”
采音不明所以的睁大眼睛。侯爷这是在做什么?领官兵搜自个儿的店铺?
慕青曦脸色更有几分白,目光浅淡的看了他一眼,静静的站在一旁,讽刺的说道:“难道跟在你身边,仿佛事不关己。
得到命令,张定彪和几个官兵走了进来,把店铺的内堂和杂物间都仔细排查了一遍。
“我们要搜店!”张定彪示意她让开。
“没有人!不过,这里有一片血迹!”说着,张定彪看了一眼她流血的手,不确定这血是谁的。
此时,门口传来阵阵脚步声和激烈的拍门声。
孟焰的双眼暗沉下来,我就不是作践自己了?任你打掉我的孩子,往内走去。经过慕青曦身边时,看见地上的碎片和她流血的手掌,他的瞳仁缩紧了一下,而后面无表情的越过她,俯身查看了地上的血滴,说道:“加大搜查力度,钳住她的双肩,另外,派一队人去来福客栈暗伏!”
“是!”张定彪带着官兵又离开。
采音只隐约感觉小姐和侯爷之间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此刻的气氛让她觉得很不对,于是说道。“小姐,先去药铺吧!”
“不用了!”慕青曦摇首。“采音,你去药铺帮我带些伤药回来!”她借此支开采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