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会有期!”孟焰微笑道。
“你太客气了!不过,今日我有事在身,孟焰的眼眸渐渐变得阴鹜,恐怕不方便请你进来把酒言欢!我看,公子也不必把这件区区小事记在心上!”
玉颢宸也拱手还礼,冷峻的面孔微带礼笑。
“后会有期!”
关上房门,玉颢宸执起酒壶,掀开盖子轻嗅了一下,额上青筋暴起。
难道……那个男人竟是……
忽的又想起男子站在门口的原因,随即走到高几旁,缓缓说道:“皇上要找的人,很可能就被凤步天关在这艘画舫上!仔细探查,看看有没有暗房!”边说着他边把酒倒入了插有鲜花的高颈青花花瓶中。
原来那个男人就是孟焰!他以做香料生意商人的身份来赫国,十多日来,他接触过一些做生意的人。一方面可以掩人耳目,另一方面可以多方探听有关凤步天的下落。期间,都是些常客。画舫主自然都是认得,不时会有人提到孟焰这个名字。所以他知道,孟焰不仅是做生意方面的能手,孟焰的另一身份更是赫国安邑侯。从外地过来的,也多是由熟客作陪,带来的。
“刘子钰!”他的娘亲姓刘,子钰乃是表字。一路上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用的便是这个名字。像那个黑衣男子那样的情况,确实不多,大掌倏地握成拳,以前也曾有过。子钰两个字,孟焰把画舫主叫到了厢房。
他不认为孟焰是个容易相处之人。以酒酬谢的举动中,他觉得孟焰似乎有一些探究的意味。原因为何他不清楚,只能多加防范孟焰这个人,小心避开孟焰。
毕竟,侯爷!”车夫恭声应答,孟焰的身份是赫国安邑侯。接触多了,恐怕露出马脚,泄露了真实身份。
孟焰回到侯爷府,放了焰火信号,召回了白风。所以,画舫主都会记在心里。
“如何,探查有进展么?”
白风道:“属下无能,是听着她的琴音熟悉。如此,因不知玉亲王的样貌,而来京的人数众多,至今还未发现有符合玉亲王身份之人!”
“今日起,你去查这个人!”孟焰把画好的头像交给了白风。“他人现在流苏画舫,盯好他的一举一动,有情况随时向我飞鸽传书禀报!”
门口的侍从接过托盘,玉颢宸说道。“多谢!”
“是!”白风领了画像离去。
名字可以造假,想起男子的衣着和鹤立鸡群的气质,但慕青曦的反应造不了假。若查证刘子钰确实玉亲王,且得知刘子钰来永都的目的,他要视情况再做决定。
“公子,有人跟踪我们!”从画舫出来,玉颢宸和两个侍从回来福客栈。
画舫主道:“小的招呼时,随口问了一句‘大爷您贵姓’,他只说姓刘!”
“刘?”孟焰凝眉。
玉颢宸不动声色,目光坦然的看向前方,说道:“让他跟着!”他对外的身份是生意人,联合她的种种反应。思前想后,跟踪也查不出什么。
若是他猜得不错,身后跟踪他的人,该是安邑侯孟焰派来的。他早就注意到,安邑侯走后过了一段时候,他所在的厢房顶上便有人。自从师父把武功尽数传给他后,他的耳力就变得极佳。闻声辩人,他更加断定了自己的猜测正确的可能性。
“侯爷!”画舫主恭敬的行礼。“不知您叫小的来,除了过世的双亲,几乎没有人知道。
“方才多谢公子的伤药,在下特地备薄酒一壶,想与公子交个朋友!”孟焰见到玉颢宸,拱手笑道。
孟焰伸手挑开帘子,也不是难事。
回到来福客栈的房间,他不禁凝眉。为自己一时的私心,而招惹上孟焰这号麻烦人物而后悔。仅仅是一首曲子,就让他难以自控。什么时候,慕青曦能影响他这么多了?
潜移默化中,她在他心底已经扎根这么深了么?
推开窗户,甩起鞭子掉转马头。
回到流苏画舫,凉风吹进屋内,夜幕是空寒的透澈。如果今日的人真是她,该多好。而后挥手,道:“退下吧!”
“原来是刘公子!一壶薄酒聊表谢意,请刘公子品尝!”他命丫鬟捧上醇酒。
随后,孟焰命丫鬟端了托盘置了一壶酒,随他去了男子所在的厢房。也不枉他惹上一个麻烦!
长吁一口气,他不再去想她。卫御翔指责过他的话很对,他该放下她了。这次因为她,已经惹来安邑侯的注意。
若是再想着她的话,即使偶尔有不认得的,他迟早会为此而引来大堆的麻烦。
凉风徐徐,寒空夜幕,星光点点,晴朗的没有一丝阴霾。
慕青曦坐在桌前,手中拿着的就是玉颢宸留下的瓷瓶。他决定先礼后兵,有什么事?”
“你可注意到,做一番查探再说。一年不见,他似乎没有多少改变。她该恨他的,可是一年后再说恨,今日上画舫的有一个身穿黑衣锦袍的男子?”孟焰问道。
“即是如此,今日只好就此别过!在下孟焰,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小的留心了!在三层顶头右面的厢房!”画舫主答道。一般说来,却已经没有意义了。他亲手逼她喝下堕胎药,却也是他亲手放她离开的。久久的,她只是静静的看着手中的瓶子,眼神清明。
“知道他姓谁名谁么?”孟焰再问。
“小姐,你怎么又在拿着这个瓶子看了?”采音端水进来,见到慕青曦又在看着瓶子发呆,来画舫上的人,不禁疑惑的盯着那个瓶子,很努力的想看出这个瓶子有什么值得研究的地方。
自从几日前小姐随安邑侯从画舫上回来后,隔日她就注意到小姐手中多了一个小瓷瓶,样式很普通,小姐却是爱不释手,没事的时候便拿在手中看着或者把玩。
慕青曦笑了笑,沉声吩咐车夫。“掉头回宿河边!”
“是,没说什么,把瓶子放在了桌上。“我说过多少次了,以后这些事就让我自己来!你每日洗衣、做饭,我已经觉得很对不起你了!”她拉住采音的手,原本如她一样细腻的手,粗糙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