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便是冷夜,暗部的统领。暗部的规矩,主子要什么就给什么,毫无一丝一毫的废言乱语,冷夜将过去这一个月以来,皇上身边都发生些什么事,都什么人近得皇上身边,一五一十丝毫不漏的禀报着。
待冷夜恭身而退时,雪儿与南宫俊逸再视而望,竟然是她!
夜更深更冷了起来,那躺于床上相拥在一起的人,却丝毫没有睡意。雪儿的心,从没有像今晚这般复杂混杂,冷夜带来的消息,竟然让雪儿越想越有了那从来不曾有过的心慌,更让雪儿渐渐明白了冷杰当初说的那句,最是无情帝王家,最和善最无害的人,到头来却是最心狠手毒之人。这更让雪儿做出了强硬的决定,无论那帝王家的什么人,胆敢伤害南宫俊逸分毫,她会连本带利的讨还回来,有人来犯,有人毒害,不还击,不为自己讨回公道,她就不是灵山中白狼族养大的雪儿。
南宫霖的昏迷不醒,在朝臣看来那是突发恶症,可是,就因这突发的恶症,使得两方人马加紧了各自的步伐。
凤栖通往龙翔的官道上,一队由二十辆大车组成的车队,马不停蹄的向天翔皇城奔驰着,而头车中,一位白发白须的老者不注的仰望天翔皇城上空的夜空。
“前方有块河滩,让大家在那儿休息一夜吧!”神算子对驾车的凤栖侍卫吩咐道。
车外侍卫赶紧应下,命令依次后传,在冷月的映照下,车队又行了三里,果见一平整的河滩,众人无不欢喜,今晚定要好好的睡上一觉。
而神算子跳下车,独自一人登高仰望。
北部边境,那坟包似的小帐包围下的尖顶大帐中,传来愉悦的大笑声。
“好,明日傍晚,全力攻城,哈哈哈,朕现在心舒畅的很,来,烈火绝,你我好好喝一顿,希望你那了不起的国师傅千万不要让朕失望!哈哈,没想到天翔帝竟会如此个死法,好,妙,绝妙!”龙青云心情大好,将整碗洒端起,仰脖全数灌进肚子,他忍耐了太久,他的龙悦勇士早就磨刀霍霍,要撞开那个天下第一关,要痛痛快快的杀进去,不断的攻城掠地,直到将天翔彻底的吞入腹中。
烈火绝看着对面龙颜大悦之人,一丝邪气的笑若隐若现,轻拿起桌上的绿瓷杯,浅啄起来。其实他并没有将国师的全话,告诉龙青云。之所以只说可以攻城,那不过安抚龙青云开始躁动的心。至于国师口中的天翔星位仍有些混沌看不太透亮,只能稍战试试水深,未向龙青云透露半句。
混沌不透亮?南宫霖帝星渐垂,那预示着天翔必然会引爆一场帝位之争,不论哪个王爷最终坐上了那个位置,那都会让天翔元气大伤,此事态下正是他们大举进攻的好机会,为何国师还要说混沌看不清呢。不过,对于国师之语,他是深信不疑的,因为当年若不是依国师步步指点,他烈火绝怎会除掉自己的所有兄弟,独霸那至高无上的位置,此次亦然。
没有南宫霖的朝会依旧继续着,只是与往日不同的是,在玉阶上的御桌旁,又设了一把红木大靠背椅子,那是给暂代皇帝理政的逸王南宫俊逸而设。朝局依旧,朝臣依旧,对暂代一切政务的逸王丝毫无半分不敬不服之色,就连南宫清远都本份规矩甚至是卖力的很,更主动言明在皇上大病之日,要全力协助逸玉处理好朝政,以报君宠。
而七日后的朝局,不再平静,而是再次沸腾了。
龙悦与烈炎的三十万大军已合力攻城,几日来共攻城五次,全被镇北大将军赵厚德带军全力击退,潼云关仍屹立不倒,但局部却被重创还好补救及时,没有险些酿成大祸,愧对君恩。烈炎与龙悦并没有死心,预想未错的话,他们以后的进攻会更加强烈,还好有坚固的潼云关为盾,赵厚德的大军死二千、伤五千,相比于龙悦与烈炎联军已好出太多。
南宫俊逸给出的旨意是,如论他们攻城多少次,就算攻一百次,也要将其打退一百次,潼云关绝不可破,必要时,看准时机,给敌来以狠狠的反击,让他们知道天翔不是光有挨打的份。
逸王府,南宫俊逸的书房中,傍晚时分从宫中回来的南宫千勇,直接来了逸王府,至此,书房的门仍紧紧闭合着。
“如何?”南宫千勇突然无头无脑的问了一句。
雪儿不语,也随着南宫千勇的目光看向南宫俊逸。
“如何?没有如何!过程就让他们做好了,我要的只是结果,一个将他们彻底除掉的结果。父皇仍未有起色吗?”南宫俊逸反问道。
南宫千勇一声重叹,摇了摇头,“没有起色却未必不是好事。逸,我外公说,如若父皇真的醒不过来了,你的那道旨意便可拿出来了!”
南宫千勇的话,让雪儿挑眉看了过来,南宫俊逸眼中微变不过转瞬即逝。
“外公手里也有道密旨,至于,第三道,外公猜想不是在你舅舅手中,就是在骠骑将军刘通那个倔老头手里。所以,必要时,三道密旨定将你扶上大位!”
“不,眼下不急于这一时,我要等,他们口中父皇回光返照的那一刻,我不信父皇会被轻易的打败,我不信能做出如此周密布局的父皇,会任他们宰割。”南宫俊逸说道。
“由不得你不信!”南宫千勇斩钉截铁的说道。
“何意?”南宫俊逸追问道。
而南宫千勇却迟疑了。
“现在可不是犹豫的时候,有什么事说出来大家才好商量,才好早做打算!”雪儿插言道。
“也罢,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瞒的了。父皇在给外公密旨时,已然暗示外公,一旦他遇不测,不必顾虑他的安危,只要你能大权在撑,只要将他们彻底铲除,也算了却了他最大的心愿!”南宫千勇把偷听来的全数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