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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决定了?”

“决定了。既然退无可退,就只能面对了。我觉得,他不是无缘无故找上我,或许是出于某种原因,所以,我要去那幢墨绿色的公寓,找到这个鬼。”

“好!”王公的脸在暮霭沉色里显得有些惨白,随即说:“如此,我就陪你一起去吧。”

“你,你也去?”肖波虽然有意让王公陪自己去,但没想到,自己还未开口,王公就主动请缨了。

王公惨笑一声,说:“实话说吧,其实,自从那天接你出院后,我这两天来也总觉得心里毛毛的,背后还好像总有双眼睛盯着自己,我想,或许那鬼也会找到我,如此,还不如我陪你一起去,是福是祸,也就这样了。”

傍晚,墨绿色公寓楼前,肖波和王公并肩站立,王公小声说:“肖波,你觉不觉得一路走来,就在这里的风最阴森了,简直就像是从北极吹来的一样。”

肖波为给两个壮胆,故意大声笑说:“怎么,你怕了?这万里长征没开始呢,要不你在楼外给我把风算了。”

其实王公是很同意肖波这个主意,但转念一想,自己平时那样耀武扬威,关键时刻成了逃兵,实在是没脸,王公道:“怕个毛啊,我先进!”

公寓楼里灯光昏暗,肖波想象不出会有什么样的人住在这幢鬼气森森的楼里面,话说回来,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在这楼中进出过,肖波想至此,背后一阵凉气腾起,心道:莫不是这幢楼,根本就没有活人居住,而是每一户里都藏着一个鬼!?

“肖波,咱们去几楼?”

肖波记起了脑海里那扇微开的墨绿色铁门,道:“顶楼。”

顶楼没有灯,王公小心翼翼挪动,经久的楼板承受两人的重量,一阵夜风来,摇摇欲坠。这早就是幢危楼,肖波扶住楼扶手,耳边一阵寂静,静的可怕。肖波忙抬眼,方才还走在自己前面的王公,竟不见了?他去了哪里,亦或者是他被抓去了哪里?

肖波脚步同思维一起停滞,顺间,一声凄厉的惨叫从顶楼左户里传出,是王公。肖波大喝:“王公!”

左户,墨绿色的门依然微敞,肖波冲了进去,还未瞧见王公,一抹刺眼白光突然打向肖波双眼,白光里,肖波依稀看到了一张脸,一张白黑扭曲的面孔,正在对着自己轻笑。

接着,门后落下了一道棍影。

肖波昏昏沉沉醒来时,发觉自己被绑在一张宽椅上,所在依然是那间墨绿色铁门的房间,脚下有一滩血迹,而肖波的额头火辣辣的撕疼。一个冷冷声音传来,肖波心不由沉了下来,愤怒道:“竟真的会是你,王公!”

王公好端端站在被束缚住的肖波面前,笑说:“哦,听你这口气,你早就知道是我了?”

“我去见了高磊。高磊说,他无意间听到你跟临班方永强的谈话,竟被他听来了一个天大的秘密。高磊听到,你跟方永强在秘密安排对我进行报复,具体的报复内容,他没听清楚,但他肯定,你们会对我下手。”肖波话顿,摇头说:“我本以为所有的都是高磊的谎言,他想挑拨离间,但如今看来,他说的……竟是真的!方才我来救你,是你偷袭了我。”

“哼!说对了,肖波。那个高磊真是张乌鸦嘴,不过他说的没有一句谎话,安排计划对付你的人是我,方才偷袭你的人也是我。”王公拎起了竖在墙角的铁棍,说:“一切都在按照我同方永强的计划在上演。先前暗中从楼顶向你投掷石子的人就是方永强,偷偷跟踪你的黑影人也是他。而至于,你那天下午在树后看到脸色惨白的小男孩,则是我事先安排好的。我还将你平时喝的水里,放下了特效的迷幻药,让你容易产生幻觉。”

“如今看来,我的计划是相当成功了。你已经被折磨的够呛了!”王公语气冰冷,完全不似往日胆小吹牛的王公,肖波脑中乍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他问:“王公,真的是你?”

“得了吧,你莫不以为我被鬼上身了?你难道还没听明白,所有的什么见鬼的场景都是我给你安排好的,哎,肖波啊肖波,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鬼。”

肖波闻言,心中一阵愤怒、委屈,若如此,自己平时最信任的朋友竟果真背叛了他,肖波喝道:“王公,你这样做究竟为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陷害我,为什么啊!”

王公淡漠的脸庞望着他,一抹诡异的笑容浮现。王公还未开口,肖波身后的阴影里,一个纤细的影子走出,淡淡说:“他如此做,都是为了我。”

肖波扭过头,看到了一张亲切的笑脸,诧异脱口:“张晓晴。”

一身春装白裙的张晓晴缓缓走出,展露一个迷人的微笑,如同小说里温婉动人的公主。她来到肖波同王公中间,说:“肖波,现在看到你这个样子,好可怜。但都是你咎由自取,活该。”

“张晓晴,我不明白,为什么是你?”

王公突然咆哮说:“肖波,你这个混蛋,实在如今竟然还装糊涂。你早就知道张晓晴是我心中最喜欢的女孩子,从小到大我对许多女孩子表白过,但唯独没有对她表白,因为我是真的喜欢她,害怕被她拒绝。而你呢,你做了什么?当张晓晴对你表白时,你可以拒绝她,但你不能羞辱她!‘我见过所有对我表白的女孩子里,你是最差劲的,回去好好看看你这幅尊容,你也就只配得上王公这样的垃圾货色了。’这些话,都是你说的吧。”

肖波听得愣神,刚想开口,旁边张晓晴接口说:“不仅如此,你还把我推下楼,看,这就是那天我从楼上摔倒时留下的伤痕。”张晓晴撩开衣袖,胳膊上一道暗红色的伤疤,如同一只爬伏的大虫。

“这,这简直是一派胡言,一派胡言……”肖波似气的语塞,对王公吼说:“王公,你就这样相信了她的话?她说什么你都信,我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王公一顿,转脸向张晓晴。张晓晴红着双眼说:“肖波,你这样侮辱了我,竟然还不承认。难道这伤疤也是我故意弄上去的吗?王公,你不相信我的话吗?”

王公点头,张晓晴这许多年来一直是自己心目中的完美女孩,他一直幻想有朝一日,她可以可以注意到平凡的自己,张晓晴往日点滴,他记得很清楚,她绝对不是一个撒谎的女孩子。而就是这个平日里自己当成是好朋友的肖波,竟然对她大肆侮辱,甚至还伤害了她,这让王公盛怒攻心,才安排了这个陷阱来教训肖波,自然,张永强也是同王公一般,很久前就对张晓晴心生爱慕。

“晓晴是不会欺骗我的,肖波,你不要再狡辩了。我们之所以布置下这样的局,就是为了让你体会到内心的那种痛苦的煎熬,而这种煎熬正是你不经意附加于别人心上的,这叫做报应。”王公望着肖波:“你给晓晴身上留下了一道伤疤,今天我也给你留下一道。”

王公言罢,手中亮出了一把锋利的小刀。

一阵电闪雷鸣,今夜又会是一场大雨,磅礴之前的窒息里,王公扭曲的脸似魔鬼一样向肖波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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