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你知道吗?其实你的做法,真的很出乎我意料。”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般,展令扬轻轻的歪过头,有些揶揄的挑挑眉。
“我的做法?难道替心儿讨回公道,让那帮该死的人血债血偿我做错了吗?”
黑耀爵有些不明的皱起眉头。
“不是这件事。话说,我们两个跟天冥认识了也有很多年了吧?只要不是伤及生命的事情,我们其中一个从来都不会亲自劳烦他。”
“是这样没错,毕竟天冥平时很忙,我实在不想大事小事的劳烦他。可是,你要说的应该不单单是这些吧?”
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却第一次有些话不投机。
“耀,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在琉璃割腕自杀的时候,你都没有去劳烦天冥,而是直接把她送去了医院。”
幽红色的眼眸直直的看向黑耀爵,竟让他的内心有些隐隐的焦躁。
“当时琉璃的伤势严重,我根本就考虑不到那么多好吧?等到我打电话把天冥找来,琉璃的血都要流光了!”
黑耀爵不耐的瞪了大题小做的展令扬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虽然当时琉璃真的割破了手腕,但是也只是为了吓唬他一下而已,并未真的狠下心来割断动脉血管,只流了为数不多的血,所以他就并未找天冥过来,一方面觉得这点小事不需要天冥亲自赶来,另一方面则不希望他的好友,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一面。
毕竟,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为了逃脱自己而割腕,对任何男人来说,都是一种莫大的侮辱与难堪吧。骄傲的他,又怎么能够允许别人看到他的难堪?
“是啊,当初琉璃受了那么重的伤,你都没有把天冥找来,现在为了花心,你居然亲自找来了他。耀,她对你而言,真的就只是一个卑微的情妇吗?”
展令扬好笑的抱起双臂,一脸探究的在黑耀爵脸上巡视着。
如若耀只把她当做一个情妇,当做一个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可有可无的女人,那当他为什么看到自己和花心在一起的时候,会如此恼火?甚至不由分说的上来就是一拳?虽然他的脾气不大好,但是他向来很会掩饰这一切,一向爱面子又注重形象的他断然不会单单只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而毁掉自己的形象。
当初他会为了琉璃的事情跟他干架,他完全可以理解他的心情,他的所作所为都是因为他喜欢琉璃,可是对于花心呢?不要说他会随便的为了一个情妇跟别人干架,为了一个情妇脸色难看的像跟别人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一般,如若真是那样的话,他一定是脑子被门给挤了。
再之,当他知道花心背后有伤,和看到她昏厥的样子时,那种周身充满惊恐的无措,连他都感觉到了。也许一个人的话语可以骗人,但是他的眼睛,却永远都不会骗人。
难道,他那在琉璃走后紧闭的心扉,又重新敞开了吗?他已经喜欢上这个小女人了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绝对不会感到丝毫的意外,因为她,本来就是一个值得去喜欢,值得去心疼的女人。
“当然!她就只是我的情妇而已,不然你以为是什么?未婚妻还是老婆?别开玩笑了好吧,对于女人,我早已经恭谢不敬了。而且我把天冥找来,关心一下我的情妇,又有什么错呢?毕竟她身上的伤,有一半是我造成的。”
黑耀爵无谓的耸耸肩,俊逸的面孔上满是理所当然的神情。
望着他似乎因为不悦而暗自绷起的俊脸,展令扬有些失笑的摇摇头。
他就知道的,这家伙的嘴巴被蚌壳还要硬,想让他说出喜欢的话,真的是比登天还难。不过这也不能怪他,毕竟他是亲眼目睹着,当年琉璃那件事情对他造成的伤害有多大,导致现在让他根本不敢敞开心扉的去爱。
一个被自己深深相信,深深喜欢的女人背叛,应该是一种很痛苦的感觉吧?他曾被背叛过,但是他却从没有体会过爱一个人的感觉。
爱情,对于身处黑道的人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情。他沾满鲜血的双手,根本就无力负担。
“耀,有些东西当你抓在手中的时候,就要好好的珍惜,如果能够无怨无悔的爱一场,就算失去了,也不会感到后悔不是吗?其实有时,我还是很羡慕你的。”
宽厚的大手轻轻的拍打着黑耀爵的肩膀,后者一脸由衷的点点头。
紧闭的屋门吱呀一声打开,依靠在墙壁上的两个男子同时直起身子,神情严肃的看向走出门口季天冥。
“呼,伤口总算缝合完毕了,总共缝了12针,因为怕麻药损害到大脑,所以我就没有用麻药,不过还好当时她没有醒过来,否则她一定会痛晕过去的。”
季天冥揶揄的挑挑眉,眼神会心的看向眼前的两人。
“天冥,谢了!”
听了他的话,黑耀爵欣喜的拍了一下天冥的肩膀,随即绕过他走进房间。
“怎么?都不进去看看吗?”
望着依旧不为所动的展令扬,天冥有些故作疑惑的偏偏头。
“人家小两口在一起甜甜蜜蜜的,我进去干嘛啊?再说了,如果我都走了,谁把你这个大神医送回去啊?”
展令扬慵懒的伸伸手臂,随即揽过季天冥的肩膀向楼下走去。
“难得能够和展少聚在一起,去喝一杯怎么样?”
“好啊!又知己又有美酒,何乐而不为呢?”
两个修长的身影在走下二楼的台阶时,幽红色的眼眸静静的向虚掩的屋门看了最后一眼,便头也不回的走下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