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该跟我解释一下,心儿背后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
抵靠着门口的墙壁,修长的双手插进裤兜,黑耀爵口气差差的开口道。
“少见极了,你什么时候愿意听我开口解释了?”
展令扬有些好笑的挑挑眉,随即慵懒的靠墙闭上眼睛。
两个修长而桀骜的黑色身影在寂静的走廊上,如同两匹孤狼一般,周身散发着孤傲而神秘的气息。
“展令扬,想要再打一架吗?”
黑耀爵懒懒的偏过头去,俊逸的面孔上有着丝丝的不耐。
“不想。反正你又打不过我。”
后者大言不惭的耸耸肩。
“是啊,我打不过你,因为以前你都是让我的,因为以前我们是朋友。可是为什么有些东西可以让,有些东西却让不得的呢?”
仿佛暗自低语一般,深邃的眼眸中已是一片疲惫的黯然。
“人就是这样,只要是自己想要拥有的,拼了命的都会留在自己身边。可是为了女人,我们之间的战争,是不是也该结束了?”
“有人说,两个人分手后,不可以做朋友,因为彼此伤害过,也不可以做敌人,因为彼此深爱过。虽然这个说法套在我们两个人身上并不适用,但是却有一定的意义,所以你说,我们之间属于那一种呢?”
展令扬轻笑着看向身旁的黑耀爵,幽红色的眼睛里微光闪烁。
“属于哪一种?难不成我们相爱过吗?真是好笑死了!”
黑耀爵不耐的翻了个白眼,调笑的俊颜却慢慢的变得严肃起来,仿佛正在思酎着什么一般,低沉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幽幽的响起。
“我们两个就是彼此伤害过,却永远都不可能真正的成为敌人的那种吧。”
“这句话是我今天听的最美妙的一句话,虽然不知道我们能否再做朋友,但是耀,我还是要告诉你,我和琉璃之间从来都没有什么,我从来都没有爱上过她,更没有有霸占兄弟妻的意思。”
收敛起脸上的笑意,展令扬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解释道。
当他说完那番话的时候,连他自己都有些不可置信起来,他竟然,会开口跟耀解释这一切,要知道,他从来最不屑的事就是解释这种莫须有的事情。
但是为什么当他说完这一切的时候,体内深处竟会觉得有一种莫名的轻松。就如一根崩了很久的弦,一下子松懈下来一般,那种释然的感觉,让他觉得舒心极了。
或许她说的没有错,有些东西如果不开口解释的话,永远都是一个误会,时间可以带走很多东西,但是却始终无法解开心结,想要做到这一切,就一定要他自己亲手解开。
没想到她区区一番话,居然对他有这么大的影响,这种感觉真的奇妙起了。
他向来是个孤傲的人,只要是他决定的事情,没有任何人可以左右。但是当面对那个小女人的时候,只因为她不喜欢烟味,他便毫不犹豫的掐灭了烟;只因为她不喜欢杀戮和血腥,他居然鬼使神差的手下留情,不对那些要他们命的人赶尽杀绝;只因为她眼中的恐惧,而心底泛起丝丝的懊恼与愧疚;只因为她的一句解铃还须系铃人,他竟真的开口解释了。
真的,怪异极了。如果在平时的话,他一定会以为自己病到中邪了。
可是现在,心中充满的却是满满的释怀。好像现在他才可以隐隐的感觉到,原来不做一个冷血无情的杀人机器,是如此的轻松惬意。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黑耀爵高傲的扬扬眉,深邃的眼眸却不似开始般冰冷,仿佛有些东西正一点一滴的从他眼睛里面瓦解。
如此骄傲的令扬竟会主动开口跟他解释,这真的,破天荒极了。如果这里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话,他会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向来都不屑于解释自己所做的事情,只要是他认为自己没有做过,或者自己没有错的事情,他宁可别人误会自己,也懒得开口解释。即使——即使琉璃当初那样卑微的跪在他的脚边哀求着,他也始终就那样静静的看着自己,没有任何的只字片语。
殊不知,他其实一直都在等着他的解释。有些误会就算再深,可是面对兄弟之间的感情,只要一句解释的话语不就好了吗?可是这个家伙,他知道他等这一番解释等了多少年吗?
虽然心里从来没有拿他不当兄弟过,可是当他看到他老神在在,气定神闲的样子时,心里就是一种没有来由的憋气。
虽然他心里知道,令扬真的没有爱过琉璃,一切都只是琉璃的一厢情愿,可是面对着哭泣的琉璃和始终不发一言的他,这叫他情何以堪!他喜欢的女人跪倒在最好的兄弟的脚边,说着爱他的话,这更叫他情何以堪!
骄傲和尊严不允许他就此原谅,更不允许他大度的祝福他们,一腔的怒火无处发泄,却换来展令扬无谓的沉默,这能叫他不窝火么!这么多年的兄弟虽然不是当假的,但是他多少也应该明白他对琉璃的感情!如果当时他解释一句,他说一句话的话,他们之间的关系,会不会就不会像后来那么恶劣了?
他不是一个小气的人,当然也明白感情这种事情,是不能强求的。但是这个可恶的家伙!真是气死他了!
“如果你不是一个小鸡肚肠,心胸狭窄的笨蛋,应该会相信我吧?”
展令扬揶揄的耸耸肩,俊逸的面孔上慢慢的溢满了会心的笑容。
“你觉得我黑耀爵会是一个小鸡肚肠,心胸狭窄的笨蛋吗?”
黑耀爵不耐的翻翻白眼,漂亮的嘴角却慢慢的上扬起一个释然的弧度。随即像突然想到什么般的,轻轻皱起眉头。
“对了,我们是不是把话题岔开的太远了一点?我刚刚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心儿背后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