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众人都是一愣,然后将视线转移到了风子辰的身上,而此刻风子辰也是轻皱了下眉头,转头与楚轻对视了一眼。
楚轻的眼中似乎闪过一点什么,然后站了起来,随手拿着纸笔就走到了华明远的面前,说道:“既然华副将自己都这般说了,那么就请吧。”
华明远恭敬地接过纸笔,走到旁边将那纸轻轻地铺在了桌子上面,然后执笔在上面写上了三个字,他自己的名字。
这个时候风子辰也已经走了过来,仔细地比对着两边的字迹,旁边环绕着几位将军,没有过来的那些,则是自认为没有能够分辨别人笔迹的能力。
那纸上的三个字和那份密信上的字,差别虽不明显,但也能够看出来应该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也就是说,这不是华明远写的。
风子辰皱起了眉头,楚轻也皱起了眉头,他们当然是非常的确定,华明远有问题,可是现在这样一来,却是好像有点无话可说了,只能说是有人想要陷害华明远。
帅营之内一时间陷入了寂静之中,压抑的寂静。
独孤越捧着一杯茶,也晃到了这边来,看了半天好像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就想要转身回到位置上坐好,却不知怎么回事,突然绊了一下,脚步一个踉跄,虽没有摔倒,但捧在手中的那个杯子却是飞了出去,而且那方向,竟正好是华明远所在的方向。
这突如其来的一着,让华明远愣了一下,然后在脑袋做出反应之前,他的身子就已经出自本能地动了起来。
独孤越站稳了脚,连忙就朝着华明远跑了过去,伸手帮忙掸着被茶水溅到的盔甲,一脸歉意地说道:“真是抱歉,刚才不小心被绊了一下,倒是让华副将遭了无妄之灾。”
“独孤将军太客气了。”
那两人一番客气,似乎这真的只是一个意外,然而就在刚才华明远动身躲开那杯子的时候,楚轻的眼神就变了一下,然后一直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华明远的身上。
风子辰眨巴了几下眼睛,伸手摸摸自个儿的下巴,笑得有点别有用心。
楚轻更是干脆,直接将毛笔在另外的一边摆放好,然后缓缓说道:“没想到华副将军竟然是个左撇子。”
正在与独孤越客气的华明远突然浑身一僵,脸上的笑容亦是同样的凝固在了脸上,转过头去看着楚轻,再看那笑得一脸意味深长的风子辰,心中“咯噔”一下,难道他只是在不经意间的一个动作,就被他们看出了什么来?
不,不可能,知道他是左撇子的人少之又少,甚至在很多的时候连他自己都以为他是正常的,最习惯使用右手,因为他右手的灵活程度一点都不比别人的差。
“军师这话是什么意思?”
楚轻不说话,只是做了个请的手势,而现在那支毛笔却被放在华明远的左手边,意思已经非常明显,请他用左手再写几个字。
距离帅营不远的一棵树上,一个淡紫色身影斜斜地躺在枝桠上面,随着风吹而轻轻地晃动着,轻飘飘的似乎没有半点重量。
双眸之中流光溢彩,抬头仰望着高空中盘旋的一黑一白两个影子,眼中却竟然有着一丝羡慕和向往的神色。
他家小黑和小白的感情真好啊,而且十几年来不管是遇到什么样的事情,都没有长距离的分开过呢,就是不知道以后它们的孩子到底会长的什么样子,黑色的还是白色的?或者是黑白相间的?
就在洛司澄思绪飘摇的时候,从帅营所在的方向突然响起了一阵嘈杂声,夹杂着“乒乒乓乓”的打斗声,好像还有什么人正在那里大吼大叫的,最后一切都重新回归与平静。
洛司澄连眼皮地没有掀一下,继续躺在那只有手指粗细的树枝上面摇摇晃晃,一直到听到一个极度欠扁的声音响起,他才终于掀起了眼皮子,悠悠地将视线转移到了那个方向。
“轻轻,本王对你的崇拜真是如那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为了表示感谢,本王决定牺牲一点色相,就是不知道轻轻你想要本王如何伺候你呢?”
“王爷客气了。”
“不不不,这一次若非阿轻你发现得及时,说不定本王明天就让人给取了性命呢,这可是大事,比天还要大的事情哦!再说了,早就想要找个借口让华明远消失,现在总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本王怎能不感激涕零?若是阿轻你竟然不接受本王的感谢的话,本王于心何安?万一吃不香睡不着了可怎么办?”
楚轻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去看着那紧紧跟在她身后的风王爷,嘴角竟然出现了一丝笑意,让风子辰没来由的心中一紧。
“既然王爷你都这般说了,那么若是我不接受的话,倒显得是我太不近人情了,既然这样,那好吧,不知道王爷是否还记得我们上次说的那件事情?”
“什么事?”不好的预感。
“就是关于王爷你去钩引雪族的布布鲁元帅的事情啊。”
“哎?这个计划不是在攻破风雪城的时候就已经放弃了吗?”预感果然应验了,臭丫头,竟敢让玉树临风风度翩翩一枝梨花压海棠的本王去钩引别人,哼哼,让那布布鲁来钩引本王还差不多。
啊呸呸呸,本王可是最正常的男人,可没有想要让袖子断了的打算。
楚轻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意外,道:“我何时说过放弃这个计划了?只是因为那布布鲁突然就退到了飘雪城,现在更是打到了中路军所在的中越城外,没有机会实施而已。”
“哎?难道阿轻你竟然还在想着要将人家出卖出去吗?”
“反正你在这里也没什么事情要做的,权当是闲得无聊,找点事情来做吧。”
“人家不要嘛!”
这一句软绵绵娇滴滴明显撒娇的话,让楚轻顿时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而风子辰丝毫不知道什么叫借机而逃,反而是顺着杆子继续的往上爬,然后整个人都挂在了楚轻的身上,风情万种地抛个媚眼先,然后再嗲声嗲气地说道:“人家只想钩引阿轻你一个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