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柳太师的话,水熙的眼睛果然闪过一丝神采。是啊,水溶若不回来,这会我已坐上太子之位;若不是他,林家姑娘现在已是我的准王妃;父皇也是,同样是儿子却处处偏坦与他。我不甘心,绝不能就此罢手。水熙心头蹿起一股火,身子也有了力气。
宸妃急忙命人送来吃的,水熙吃完东西阳气回身,精神渐长。眼神也变得凌厉可怕起来。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林黛玉只能是我水熙的,水熙心里暗暗发誓。
“熙儿,薛家丫头也是个绝色的,母妃这就下旨。”宸妃看着儿子起死回生急忙说道。
“一个女人罢了,用不着您宣旨。”水熙嘴角泛起嘲讽的冷笑。“薛家有的是银子,倒可助我一臂之力。”
“一个不入流的丫头,随你怎么办吧。”宸妃不想再让儿子伤心。
“娘娘、熙儿,圣上给水溶娶江南林家之女为嫡妃,这事可透着邪呀!”柳太师见水熙无恙,才沉下心来想着水溶纳妃之事。
宸妃美眸闪动点着头,水溶身边正是用人的时候,怎么圣上就选了个孤女呢?宸妃也百思不得其解。
“娘娘,当年林家富可敌国,他家的银子怕是比国库银子还多。”柳太师眯着眼背着手想了半天,只为圣此给水溶纳黛玉想到这么个理由。
宸妃也认同柳太师所言,水熙冷笑着,“这好办,让贾府三姑娘去查。另外,母妃极早下旨让小姨嫁到贾府,儿臣担心贾府会因此摇摆不定。”
宸妃和太师点头。柳太师回府后,便命柳瑾写了封信送给了探春。
黛玉的潇湘馆今天可是被贺喜的人踏破了门槛子,掌灯时分才消停下来。
“紫娟快帮我帮这身衣服换了。”厚重的公主服裹得黛玉浑身是汗。
换了清爽衣衫,黛玉闷闷地坐在床上随手翻着诗稿子,想着心事。忽而看到书中夹得一张薄纸,“等我”,黛玉自嘲地笑了,自己居然傻到相信一个陌生的少年。一个多月了那人再没有来过,黛玉拿起纸条就揉了揉扔进了纸篓。
唉!黛玉叹息一声又在纸篓里找出纸条放在桌上压平,重新夹入书页。圣上莫名其妙地又是加封
又是赐婚的,不过是他们一厢情愿的事情,黛玉可不打算坐等着被人嫁了。也不知道明珠族的事办得怎么样了?不如伺机出府寻爹爹去要紧,让金黛郡主北静王妃见鬼去吧。
水溶今日封了亲王又赐了婚,宫中设宴群臣贺喜。水溶不得不打起精神席间应付着,众朝臣见北静王小小年纪心思却不流于表面,言语不多更让大家摸不透其心思。
众臣原以为圣上会选了名门闺秀做水溶嫡妃,没想到林如海的遗孤雀屏中选让大家大跌眼镜。
其中也不乏聪明者,看透了圣上的用意。贾府的三姑娘给了皇长子,外孙女给了嫡长子,就看贾府的赌注下在谁身上了?若是柳家和贾家先掐起来得利的可是嫡长子了。
好容易挨到群臣散了,水溶迫不及待换了夜行衣,这回再见她可是名正言顺了。水溶不想过多地与朝臣打交道,若是自贾府正门进去,贾府中人勉不得歌功颂德一番,倒不如这样相见来得便宜。
水溶到潇湘馆的时候已是三更天,黛玉躺在床上一点睡意都没有。脑子里乱轰轰的,一会又是圣上的赐婚,一会又想起莫名其妙让自己等他的那个少年。
水溶房顶细听了片刻,知黛玉没睡,微笑攀上他的棱角,水溶轻敲了两下窗户。黛玉急忙披衣坐起,水溶笑得轻松惬意,仿佛这个房间原本就属于他一般。
黛玉在见到他那一刻,心情豁然开朗,他终于来了。唉!礼教哪里束服得了真情呢?
水溶像往常一样搬了小圆凳坐在黛玉床前,双手握住黛玉的手,轻问道:“怎么不睡?”声音平淡而自然,借着月色水溶看清了黛玉的轮廓,她好美!水溶心里感叹着。
黛玉也终于看清了水溶清秀的棱角,那双眼睛好温暖。
黛玉摇摇头:“睡不着。”二人的对话就像平常夫妻般亲切而随意。
“夜深了,我守着你,好好睡吧!”水溶笑着将黛玉按在床上,蜜水在心里流淌着。
黛玉听话地躺在枕上,侧着头眨着眼睛瞧着水溶。二人也不说话,就这样守着静谧的夜色,谁也没想过,青年男女夜晚私会是件多么惊世骇俗的事。
渐渐地黛玉闭了眼睛,轻握着水溶的手,嘴角带着甜甜的笑意进入了梦乡。
水溶一动不动地盯着床上的佳人傻坐着。风轻悄悄的,窗外的虫儿鸟儿也都坠入的梦乡。如此恬静的夜,睡不着的可大有人在。
薛姨妈苦等不到宸妃来请自己,一出梨香院才知道,荣禧堂接连来了圣上和贵妃娘娘两道旨意,圣上旨意册封了金黛郡主指婚给北静亲王,宸妃娘娘则是求聘林丫头给自己儿子安远郡王的。娘娘此来压根就没自己家女儿什么事,薛姨娘的心才还在九霄云外飘着,听了此消息心立刻跌落平川没了生气。急忙叫人将薛蟠叫来骂了个狗血淋头,银子花得流水似的说得千真万确能让宝钗进王府,这会呢?竹篮打水一场空。
“妈妈,您别急呀!我,我这就去问问。”薛蟠自宸妃和安远郡王进了贾府,就找狐朋狗友喝酒吹牛皮去了。刘尉说了,王爷对妹妹很满意呀,怎么会出这样的事呢。
薛蟠又花了不少银子,才连夜见到了刘尉。
“刘爷,我妹妹的事怎么没动静了?”薛蟠压着怒气低声下气地问道。
“薛大爷,这原本是十拿九稳的事,谁知半路杀出个林姑娘把我们王爷的魂都勾走了,你妹妹的事再等等。”刘尉也无可奈何,自家王爷现在心里眼里都是林姑娘,书房里画的,卧室里挂的可都是林姑娘的画像。
“刘爷,林姑娘不是都定给北静王爷了吗?我妹妹的事,你再使使劲儿。”薛蟠还是往刘尉手里塞着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