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这酒吃得心里赌得慌,回到梨香院来到薛姨妈面前絮絮叨叨起来。
“我妹妹呢?我妹妹比贾家探春强多了,安远郡王那是没看见我妹妹,若看了我妹妹还能有她贾探春的事。”
“蟠儿,喝了酒不说挺尸去,在这里嚼什么舌。你要是个争气的,在外面打点好关系,你妹妹或可借着你的光。咱们连安远郡王府的门都不知道朝哪边开,你妹妹如何能得见天颜?”薛姨妈也为女儿婉惜着,怎么也没有想到以探春居然做了侧王妃。
“妈妈,你别瞧不起我,明儿我就去找找安远郡王的门路。”薛蟠上来了牛脾气,他还不信邪了,这世上还有银子办不成的事?
薛姨妈知道儿子一天到晚没什么正形,怎会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香菱侍候大爷回去歇着吧!”薛姨妈见儿子脸色潮红醉眼朦胧,嘴里嚷嚷着贾府三姑娘不如宝钗的话。薛姨妈恐贾府的人听到生事,急忙打发他下去。
薛蟠将全身的重量压在香菱柔弱的肩上,香菱踉跄着扶着薛蟠回房,薛蟠上床压倒香菱寻欢做乐。
柳太师府纳珠园灯火明亮,远远地听到屋里子瓷器落地的声响。
柳瑾因迟迟等不到贾府来提亲,气得又在纳珠园里大发脾气。
柳夫人忙劝女儿道:“我儿只安心等待,贾府定会打发人上门提亲。”
几日后,贾府的官媒挑着四箱大红绫子裹着的彩礼,求聘柳瑾。
柳家一段被柳瑾闹得鸡飞狗跳,柳夫人可是日日盼着贾府来求亲呢,今日一见官媒连忙应下。柳瑾欢天喜地,恨不能立时嫁到贾府,柳瑾了有笑脸,身边侍候的丫头婆子们都如释重负。柳瑾领着府内绣娘开始绣嫁衣,三五不时和柳夫人要这要那的,恨不能将柳家家财全部带到贾府去,柳夫人连连感叹女生外相。
贾母已做好了打算,大家子三妻四妾是有的。先娶了柳家小姐过来,玉儿到底小着两岁,过两年再张罗着娶了黛玉做平妻。柳家小姐嫁过来就是贾府媳妇,她也未必就敢违抗祖婆婆之意。玉儿在我身边谁敢给她气受。
凤姐三令五申,不许在宝二爷面前提起定亲之事。心里却暗暗担心,到娶亲的日子机荒才好打呢!
统共一个宝玉,府里宝钗惦着,老太太心里还有个林妹妹,柳家小姐嫁过来有热闹瞧了。
贾柳两家几日内结成了两门亲事,朝中大臣看准了眼下的风向标,私下里也把赌注压在了安远郡子身上。
水纳自然也没闲着,开始张罗着给水溶纳妃一事。
黛玉自吃了白海棠花瓣,夜夜好眠,精神见涨。贾母放不下心来,请太医给黛玉诊了脉,太医笑呵呵地道:“小姐恢复如初。”
宝玉大喜,可心里纳闷,林妹妹体内的毒怎么就没了。没找到投毒之人,宝玉丝毫不敢放松。接连数日,宝玉都亲带了银针试了饭菜,才让晴雯带着小丫头送到潇湘馆。倒让紫娟和雪雁等不好意思起来。
这日晚饭后,宝玉在小厨房忽然瞧见了王夫人丫头金钏,鬼鬼祟祟地和烧火的张婆子嘀咕着什么。宝玉留心细瞧,张婆子收了金钏几吊钱又把一包东西掖在腰间。
宝玉心生疑惑。
金钏走后,四下无人宝玉点了张婆子昏睡穴,自其汗巾子下取出一包药,打开一瞧,白色,闻着并无异味。这包东西莫不是和林妹妹的病有关,金钏不过是个丫头,她定是受人指使,她是太太的丫头,难不成是太太?宝玉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太太是吃斋念佛之人,怎会做出丧尽天良的事来呢!宝玉因自己荒唐的想法,心里暗骂自己不孝。
宝玉飞身上房跟着金钏回了荣禧堂YU一探究竟。宝玉伏在房顶,听着王夫人屋里伟来木鱼声,微微一笑,怎么会是娘亲呢!
“你们都下去吧。”金钏一进屋,王夫人停了木鱼,把屋里丫头都打发出去了。
“可都交待好了吗?”王夫人眼神凌厉,和方才的慈眉善目判若两人。
“太太,已按您的吩咐将那药给了张婆子了。”金钏毕恭毕敬地回道。
“吃了也有一阵子了,怎么那林丫头还活蹦乱跳的,不是你和张婆子从中捣鬼吧……”
听到此话,宝玉的头“嗡”地一声,差点自房顶上掉下来。屋里王夫人和金钏说着什么,宝玉再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宝玉鬼使神差地下了房顶,双手用力一推进了荣禧堂正厅。
“金钏你说,太太让你跟张婆子说了什么?”宝玉忘情地拉着金钏的手。
“宝玉,你……”王夫人见宝玉忽然闯入大惊失色。
“宝,宝二爷,奴,奴婢什么也不知道。”金钏困窘不安。
王夫人放下手里的念珠,示意金钏出去,金钏甩掉宝玉的手急忙退了出去。
宝玉木纳地被王夫人拉着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亲娘,宝玉觉得陌生极了。
“宝玉,林丫头病着,我让金钏去嘱咐小厨房的人好好侍候着林丫头,可是你听着什么了?”王夫人死不认帐嘴硬着。
宝玉冷笑一声,颓然地从腰间摸出那个小药包。“太太,为什么?”宝玉嗓子眼发腥,眼前的王夫人呈现出两个身影。
王夫人看着药包眼皮儿猛然跳动了几下,“宝玉,宝玉。”王夫人也不知做何解释。
“太太,你好……”宝玉血气上涌一口鲜血吐在地上,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宝玉,宝玉。”王夫人见宝玉吐血慌了神,扑到宝玉身上大叫起来。“来人,来人啊!”周瑞家的刚各处查完上夜的,忽听王夫人尖叫吓了一跳,急忙挑着灯带着婆子进了荣禧堂。
“宝二爷。”周瑞家的见宝玉面色苍白地躺在地上,身旁一滩鲜血红得刺眼。王夫人满脸是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太太,这是怎么话说的。快把宝二爷扶床上去。”周瑞家的扶起王夫人,几个婆子合力把宝玉抬到王夫人日常休息的罗汉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