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后来,在你过府三日前,贾府宝玉为逃避娶你,竟然离家出走,贾府老太太因没办法向柳家交待才想出这个办法,瑾儿你不觉的这是老天爷给咱们安排的缘分吗?”宝玉一双桃花眼定定地盯着柳瑾。
柳瑾听了宝玉的话,心里起来轩然大波,眼不错神地盯着宝玉的脸。“和我入洞房的就是你?”
宝玉点点头。
柳瑾仔细地想在宝玉脸上找出破绽,可这张脸分明就是自己所喜欢的脸。柳瑾忽然乐了,是啊,自己也是糊涂,以前的那个宝玉避自己如蛇蝎似的,怎么可能恩爱至此呢。拜了天地入了洞房,也只好认了这位甄家宝玉了,这对自己来说才是真正的“宝玉”呢!
“瑾儿,你,你接受我了。”宝玉见柳瑾面色由恼转喜,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才放下了。
“自然是嫁鸡随鸡嫁叟随叟了。”柳瑾玉指划过宝玉那张动人的脸,“你应该早些告诉我才是。”既然夫君不是贾府儿郎,那么自己就更不用在贾府两层婆婆面前服低做小了,这件事阴差阳错成就的是自己的好姻缘,可一想到贾府上下合起伙来欺骗自己,柳瑾心里可是过不去。
第二日开始,柳瑾便不到贾母和王夫人眼前问安,他们都欠自己的,贾府想荣华富贵得借着自己的力才行,早晚得记宝玉以真身份示人,何必给你们贾府撑门面呢。
柳瑾看着袭人也不顺眼起来,怪不得老太太那么待见她,原来这个小贱人也是知情者,她一定私下里偷偷笑我柳瑾被蒙在鼓里呢。柳瑾瞅着低眉顺眼的袭人咬了咬手帕子,小贱人让你尝尝姑奶奶我的利害。
凡是袭人送到柳瑾眼前的茶,不是凉了冰了牙,就是热得烫的嘴。酸蓝和奉柳受了柳瑾的意,也处处挤兑袭人。袭人明知奶奶故意找茬,这日半路截了宝玉求其为她做主,宝玉这会因柳瑾认了自己,和柳瑾正好的蜜里调油的,他早就因袭人不新鲜了而玩腻了,又岂会帮她说话。袭人又哭哭啼啼找到贾母,诉说委屈,贾母虽信任袭人,可她生来素讨厌的就是认不清自己身份的侍妾,主母奶奶打几句骂几句那再正常不过了,居然哭到祖婆婆跟前来,迎春的事已让贾母如理乱麻似的了,她哪有心思管宝玉屋里大老婆、小老婆的官司。
柳瑾折磨了袭人多日,找个人伢子将袭人卖到京城三等妓馆,除了眼中钉肉中刺。
皇后大葬后,冉儿派人将薛姨妈送回贾府。
金桂因婆婆回来,就不如往日自在了,每每甩脸子给薛姨妈看。这几日,金桂嚷嚷胃酸难忍,打发人请大夫来一瞧,没把薛姨妈羞臊死,满京城谁不知道夏家姑娘进门连洞房都没入就守了活寡,凭空做了胎,难道是和府里哪个小厮偷得不成?
“你,你也是大家子出身的小姐,怎么能做出哪此伤风败德之事?”薛姨妈指着金桂骂道。
金桂不以为然,反而夸张地挺着肚子扶着小腹坐在了薛姨妈对面。
“哼!要说缺德,你薛家第二没人敢居第一了,好好的把我娶了来,进门就守了活寡,我连那死鬼的脸都没看清楚,这长天白日的谁守得住啊,你也是年轻时候过来的,好歹你生了两个孩子才守了寡。”金桂吃着酸杏,数落着薛姨妈。
薛姨妈见金桂不但没有羞赧反而数落着自己的不是,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她给薛家丢这么大的脸,不如当初让她家去。薛姨妈气得指着金桂半天没说出话来,“趁肚子没大之前,找副药吃了,我放你家去。”薛家可不能养孽种,若是处罚她必会闹得满城风雨,让蟠儿在地下也不得安宁。
“打掉?”金桂摸摸自己的肚子冷笑着,“怎么可能,我还要指着我儿子荣华富贵呢!”柳瑾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宝二爷若是知道我肚子里有了,说不定乐成什么样呢,贾府的老太太也应该乐于见到这个孩子吧。
“你,你不要脸。”薛姨妈气得面无血色。
“我没脸儿,我还要什么脸啊。”金桂心里恨着薛家的人,他们悔了自己一辈子,若不是先嫁过一次人,凭她的容貌怎会甘给人做小,无论嫁到谁家都是呼风唤雨的管家奶奶,这会可好居然偷偷摸摸地和野男人苟合。
薛姨妈长叹一声,“来人,把大奶奶给我关了。”薛姨妈眼露凶光,宁可杀了她,也不能让她败坏了薛家的门风。
“哼!想关我,你可问问贾家老太太答应不答应,宝二爷答应不答应在,我肚子里可是贾府的小祖宗。”金桂高声嚷着,这会没什么可丢人的了,孩子都有了,想瞒也瞒不住了,莫不如嚷开了让贾府早做打算的好。
金桂的话刚一说出口,薛姨妈便气得背过气去,金桂笑着扭着腰肢带着丫头回房安胎。
将晚时分,薛姨妈悠悠醒来,贾府对薛家太苛刻,宝玉扔下自己女儿去了,来了个冒牌的居然勾搭上了蟠儿的媳妇,这口气如何咽得下去。
薛姨妈也是气急攻气,醒来后扶着个婆子又哭又嚷得就往贾府去了,她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贾府在京城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薛家不过是个没落的商贾之家,要丢人就一起丢吧。
“我可不能活了!”薛姨妈也不待人通传,进了荣禧堂正厅就往偏厅的小佛堂而去,一头就撞向正在理佛的王夫人。
王夫人一下子被撞倒在地上,还没缓过劲来,薛姨妈已抓着王夫人的衣领一口啐到王夫人脸上。“你们贾府缺了八辈子有德了,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那个挨千万的宝玉怎么就划拉上我们薛家媳妇了。”薛姨妈鼻涕一把泪一把都抹在了王夫人脸上和身上。
“来人,来人。”王夫人本就没有薛姨妈富态,这会被按在地上居然起不来了。
周瑞家和丫头们听到呼声,进来一看姐妹俩滚在地上扭打在一处,都吓得不轻,周瑞家的不分死活地把薛姨妈强行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