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微茫的眼睛死死的看着孟黎,不住的张口,可是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剩下的其他人似乎都把她当做了空气,她的眼泪无力的落下,透过水雾看着他们为她‘出气’,孟黎的身体像是一个布娃娃,无力到任人踢打!
直到楚皇下令:“将这奴才押下去!此事任何人都不许张扬!”
他的声音没有任何半点犹豫,是完完全全的笃定,不容任何人有辩驳的机会。处理的很是迅速和隐秘,这样的事情,似乎总是这样仓促的处理。
孟黎神色淡然,事不关己一般的被踢打,而后再被押走,自始至终都不曾看过言微茫一眼,言微茫长大着嘴巴哭泣,可却依旧是无力无声。这何止是痛!
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明明是遭人陷害,他的身体已经那样虚弱,却还要被打,而后‘押了下去’!侮辱皇妃,会是怎样的罪责!而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孟黎,你果真是狠!
言微茫渐渐平息,一旁的楚棠皱着眉头为她换衣服,擦洗身子,而他褪去她的衣服时,湛蓝的双眸闪过惊讶,他疑惑的看着她,言微茫泪如雨下,却只能做一个执笔的动作。楚棠立即明白过来,为她取了纸笔。
言微茫的手都在抖,半响才抓着笔在纸上写到:“我被点了哑穴。”
楚棠见了立即让人去请五皇子楚魅,三皇子楚河和八皇子楚琅他都心有顾忌,四皇子楚尊又没来,虽然六皇子楚祺与言微茫交情更好一些,可他却不是个谨慎的主儿,楚棠别无选择,便只能请了楚魅。
言微茫这才总算安静了下来,静待着楚魅的到来,楚棠则是轻柔的为她的脸上上着药。楚魅不过一会儿便已经到了,楚棠立即上前道:“烦请五皇兄替她解了哑穴。”他的语气也满是焦急,连一点客套的话都没有。
楚魅邪魅的脸上闪过惊讶,而后却毫不犹豫的点头:“好。”说着,便已经伸手解了言微茫的哑穴。
而言微茫则像是被解放的孩子,迫不及待的开口:“楚棠,快,快去带孟黎回来,他没有,他什么都没有做。”
“我,我一觉睡醒,他便躺在一边,虽然是衣不蔽体,可是他根本没有动过我,就连我身上盖着的薄毯都还在的,我的脸上,还有衣服,都是在听到你们的脚步声之后他才碰的,快去啊!”言微茫急急的说着,可楚魅的脸色却已经变了。
言微茫只觉得绝望,半响之后才又找到自己的声音:“他,他怎么了?”
楚魅的眸色微变,声音难得的沙哑:“已经行刑了。”
只这五个字,却已经几乎能够将她打入地狱!言微茫竭斯底里的喊着:“行刑!什么刑!什么刑!”怎么会这么快?为什么会这么快?她还以为可以等等的,怎么就行刑了!怎么就行刑了啊!
“呵呵,七弟妹莫要太过担心,他没有死,休养一段时间之后便好了。”楚魅的声音已经恢复了正常,脸上还闪出了淡淡的笑意,接着又说道:“那侍卫是个硬汉,定是熬得过去的,只是七弟妹可莫要让那侍卫白受了疼才是。”
他的话说的很是随意,言微茫立即追问:“是被打了吗?”
可是,怎么会这么轻?
“他又没得逞,总不至于杀了吧。”楚魅笑着答道,继而看向一边的楚棠:“七弟,我还有些事情,就不多逗留了,先告辞了!”说着,他对楚棠和言微茫微微点头,接着便迈了步子离开。楚棠也跟上说道:“容弟弟送皇兄几步。”
言微茫虽然疑惑,却也放心,或许是她潜意识的便是希望得到这样‘好’一些的结果。楚棠送人送了半响才回来,就是回来的时候,他的脸色仍旧有些苍白。言微茫的心立刻又提到了嗓子眼儿,急急的问道:“怎么了?”
楚棠扯了扯嘴角,勉强的笑笑:“没……”可他的话没说完,便说不下去了。楚棠背过身去,一边给她倒了茶水喝一边说道:“他受伤比较严重,怕是没有个一半个月,他是下不了床的。”
言微茫听罢又是一阵啜泣,楚棠只得在一旁安慰,哭累之后言微茫便模糊的睡着,楚棠这才放心一些。千痕也从屋外进来,楚棠立即吩咐:“我现在还不能离开,你过去看看孟黎,有什么需要立即满足他,不管他要什么!”
“爷您,这是?”千痕疑惑的看着楚棠,满脸的不解。
楚棠看着一旁犹带泪痕的言微茫,轻声叹息之后才回道:“他们二人被人陷害了,微微只中了药,可那孟黎,却还被下了情药,只是他却什么都没有做。”
紧接着,便是千痕倒吸凉气的声音。楚棠接着说道:“听五哥说他是自封了下半身的穴道,床上的血,怕是他压制药物坏了内脏……”楚棠的话带了尾音,似乎是在叹息。
“这,奴才立刻去!”千痕也赶紧回了话,楚棠轻轻应了一声,千痕便已经匆匆离去。
楚棠的声音再度响起,带着叹息的声音:“微微,你说我是不是只有把你藏起来,才能让你避免伤害,也只有这样你才不会被其他男子窥视?”
楚棠陪了言微茫几天才又开始随着其他几个皇子工作,言微茫的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她也很明白,她现在不能去看孟黎,要不孟黎所做的一切便都白费了,而她做出一副什么都好的样子才会让关心她的人放心。
只是这陷害他们的人,她和楚棠竟都查不出来,但他们却也都没有放弃。
这日的下午,言微茫终于再次走出了帐篷,想去见见娜仁。然,却在途中听到了一个几乎让她崩溃的消息。她原本只是低头走着,可偏偏却又几个小丫鬟看着议论,那一刻,她便开始恨自己了!
“那不是七皇妃吗?”
“七皇妃的侍卫到底是犯了什么错儿,竟然给发配到了蚕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