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微茫再仔细听听,竟然是真的,言微茫惊喜的回头,而院子门口的地方竟然真的有一个女子的身影。言微茫不确定的出声:“筱诺?”
那个谨慎的东张西望的身影转了过来,正是筱诺,她的面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有一丝极淡的笑意:“小姐,你不跟我出去说话吗?”
言微茫既惊且喜,立即站起身来,几乎是蹦蹦跳跳的跑向筱诺。可筱诺却又看看周围,紧接着便拉了言微茫离开。言微茫自然是跟着她走,在出了三皇子府不久的时候,言微茫正要回头跟她说话,却感觉后颈一酸,接着便什么意识都没了。
筱诺托住她瘫软下来的身体,低低的说道:“对不起,我也不想的,可是,筱幽是我唯一的妹妹,我不能不管,你也不会想让筱幽出事的,对吧?”
言微茫的身子一阵摇晃,她的意识渐渐清明的时候,脖颈之后的疼痛让她不自觉的皱紧了眉头。猛地想起之前的事情,她立即看向周围,却见筱诺就在自己身旁,而她们所处的地方,似曾相识。
不等她想起,便已经有一个声音响起:“怎么?这就忘了这是哪儿了?”
言微茫的眼睛蓦地瞪大,老爷!言微茫顺着那声音看过去,却见老爷依旧戴了面具,只是这一次却是坐在一张椅子上,他似乎很是疲乏的靠在椅背上。他的面前还有一张案几,上面放了似乎是笔墨一类的东西。
“你可以走了。”
“老爷,奴婢……”筱诺的膝盖重重的跪下,可老爷却是挥了挥手,说道:“去吧,都走吧。”他的声音隔着厚厚的面具仍是听不真切,可饶是这样,却还是能够感受到他声音中的苍老。
筱诺无声的对着那人磕头,而后看了一眼言微茫,带着些许乞求的开口:“那,等会儿,让奴婢再将小姐送回,可以吗?”
言微茫有些迷糊的看着这两个人,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恩,你下去吧。”那苍老了许多的声音再次传出来,筱诺立即又磕了一个头,口中说道:“多谢老爷!”而后便利落的起身离开。
等到筱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这个昏暗的甬道里的时候,言微茫还在沉默,可那人却已经开口,指向一盘的椅子,说道:“孩子,坐吧。”他的声音较之之前,似乎又老了许多,而且还添了很多无奈。
言微茫疑惑,却还是坐了下去,这祁丞相到底是要做些什么?
“德妃找过你了?”
听了这话,言微茫立即瞪大了眼睛,德妃找过自己的事情到底多少人都知道了?不等她回答,那人却已经从她的表情里得到了答案,似乎是无奈的低笑了一声,接着才说道:“也就是说,你都知道了?”
“恩。”言微茫微微点头,她一向都不是什么聪明的人,所以在这些聪明人面前,她还是说实话的好。
“哎。”出乎意料的,那人竟隔厚重的面具长长的叹息:“我本来想过段时间再告诉你的,可是,我的身体不行了,而且,德妃似乎也等不急了,那我硬撑也就没了意思。”
他的话说完,言微茫却还是迷茫,口中却是不自觉的关切道:“你的身体怎么了?你那么有权势,找大夫给你治病啊。”说罢,她的眉头却还是皱着的,不管他是出于怎样的目的,可他救自己,养自己三年却是真的。
“其实,你爹爹,他是我的死士。”他的声音里并没有太多情绪,像是在念书一样,可这却在言微茫的心中投下了一枚炸弹。她几乎是忍不住的惊讶出声:“什么!”
他的眼睛看向言微茫,言微茫突然觉得一阵熟悉。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她的身上,而后轻叹:“像,真是像呢。”
言微茫的表情僵住:“你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
“呵呵,你与清妃的性子很像,没有深沉的城府,只是,你的命却比她好。”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缅怀与叹息,言微茫却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般,心中很是不安。
“老爷,您,也认识清妃?也知道她的事情?”言微茫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却不想,那人似乎是想起什么似地,呵呵一笑,而后,竟去解了自己面上的面具,言微茫瞪大眼睛看着,只是惊讶他会解下面具。
然,等他把面具从他的面上解下,言微茫的眼睛却瞪得更大了,手指颤颤的指着面前的人,满脸的不可置信:“这,这不可能,不可能,怎,怎么,怎么会是你!”说到后面,言微茫更是激动的站起了身子,颤颤的后退。
眼前的这个人,与楚棠有着几分相似,只是他的气质中多了一份王者的凌厉!他微笑的看着言微茫,没有了平日的伪装,倒也有了些许平易近人的感觉:“那次是我刻意安排的,让你误以为祁相就是老爷。”
“不让你见见,你可怎么会放下心去帮老七?”他依旧淡淡的笑,可这一瞬间,言微茫突然觉得,一切事情,真的都在他的掌握中。
言微茫颤颤的收回自己的手,心情复杂的难以言喻。老爷便是楚皇,那么,他这到底是要做些什么?“你,父皇,这,您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楚皇微微叹息一声,接着说道:“当年你爹爹是我为清妃寻的一个靠山,我怕清妃一个人在朝中若没有一点权势,会被人轻视,所以便找了你爹爹。后来,清妃被德妃杀害,又将老七弄成了那个样子,本以为她会知道收敛的,谁知道,几年前她还是怕你爹爹将来会帮老七,便让人做了手脚,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原本,我是让祁相把你们母女二人收留在府中的,可祁怜和韩香凝却破坏了我们的计划,那我便将你收养在了这里,让你嫁给老七,就是因为你的性子不错,而且你曾无意中对筱诺说过,老七不过就是生了一对蓝眼珠子就被关起来,很不该,什么颜色的眼珠都该是一样的。”楚皇的每一句话里似乎都夹杂着叹息的声音,而且,听起来便觉得无力!能够这样说,那便不会对楚棠另眼相看了,那也算是对他的一点补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