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遵旨。”夜冥渊说完,转头望了林慕桃一眼,才大步走向宴席空地之中。白水荷也忙走向一旁的古琴,芊芊玉手,抚起琴来。
落座之间,白水荷那白净的身影,婀娜的身姿,如一只牡丹花,娇艳欲滴。琴声响起,但见白水荷眼波流转,在夜冥渊身上不断停留。而夜冥渊则随手结果一边侍卫递上来的箫,轻轻合上琴声的调。
一琴一箫,一双人,一生相伴。林慕桃突然有些感慨,响起曾经自己看笑傲江湖的时候,看到林狐冲与任盈盈在青山碧水之间,一人轻坐,素手拂琴,一人临风而立吹箫,两人之间的真挚情谊,化为琴箫之间的默契和鸣,多么浪漫的一件事!
青山碧水,有你就好。弱水三千,我只饮你那一瓢。琴箫和鸣,只与相爱人合奏。这种感觉,曾深深地印在了林慕桃的脑海中。只是此刻,林慕桃却有些气愤与好笑,这白水荷,在这样的场景下居然弹奏凤求凰,是想和自己抢男人?
一曲完毕,众人喝彩。夜冥渊行了礼,退回到座位上,而白水荷则轻轻地走到了太后面前,柔声开口问道:“太后可喜欢水荷的寿礼?”
“好!好!水荷啊,哀家很喜欢你今日的礼物啊。来人啊,赐坐。”太后显然很喜欢白水荷。
“冥渊,白水荷怎么会在这里?”林慕桃等夜冥渊回座后,伸手轻轻扯了下夜冥渊的衣袖,小声问道。
“白水荷的爹白寒是前御医院总管。如今易烬燃染继承了白大人的职位,而白水荷又是易烬染得表妹。想必,是易烬染带她进来的吧。”一边说着,一边温柔的给林慕桃布菜。
“臣恭祝太后娘娘松柏长青,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今日小女想借此弹奏一曲,以此为太后的寿宴添兴。”林慕桃刚想回话,却见左手下方有一蓝衣中年男子起身对着太后恭敬道。
“哦,是李尚书啊!真是有心了,那就让令千金为哀家弹奏一曲吧。”太后笑道。话音一落,一个一身粉红衣衫的娇小女子,款款步入宴席中间的空地上,身后的丫鬟忙将一把瑶琴递了上去。
“臣女李媛媛给太后请安,恭祝太后万寿无疆!”轻声细语的说完之后,就开始抬手抚琴。一曲弹毕,众人皆是拍手称赞。李媛媛脸颊微红的款款退下,随后又是几个王孙大臣的千金献艺。林慕桃却有些好笑,这些女人表面上是给太后贺寿,实际上却是想博得皇帝与皇子们的青睬。
“冥渊,那些女人中,你有没有看上的啊?”林慕桃半开玩笑的问向夜冥渊。
“阿桃,你还不信我吗?”夜冥渊明显没想到林慕桃会有此一问,有着着急的说道。
“我只是随便说说,你急什么?”林慕桃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有些高兴。夜冥渊是怎么样想的,林慕桃自然是知道的。
“阿桃,你呀……”夜冥渊有些好笑地点着林慕桃的脑袋说道。
“听说镇国将军的夫人出阁前可是名满都城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知今日可否让大家开开眼界,也给太后娘娘助助兴呢?”一个尖锐的女声突然响起。林慕桃抬眼望去,好像是什么兵部侍郎的女儿,刚刚表演了舞剑的上官雨。林慕桃顿时有些好笑,这些千金大小姐们斗就斗吧,干嘛把自己也扯进去?转头望向夜冥渊,果然,夜冥渊的脸色有些难看了。
“好,哀家也想看看林家丫头今日带来什么表演。哀家相信林家丫头不会让哀家失望的,是吧!”太后笑着望着林慕桃道。
“那民女献丑了!”林慕桃顿时在心里咒骂了上官雨和太后千百遍,脸上却不得不笑得十分灿烂。提起裙摆走至宴席中间,林慕桃有些犯愁了,诗词歌舞,基本都被开始的那些个千金小姐们表演完了,眼下自己还能表演什么呢?转过身,却碰上夜冥渊担心的眼神,林慕桃暗暗给自己打气,不能输,不能输给这些女人,不能让冥渊被笑话。
“将军夫人这是怎么了,怎么还不表演啊?”上官雨见林慕桃站着一动不动的,还以为她什么都不会,更是得意。
林慕桃淡然的瞥了上官雨一眼,却没有答话,只是低头望着自己淡紫色的裙摆,一动不动。就在夜冥渊以为林慕桃就要这样一直站下去,想起身为她求情时,林慕桃突然动了。
一身紫衣的林慕桃将身体及手臂的每个关节都扭得弯曲,形成了特有的三道弯舞姿造型。随着悠扬婉转的歌声从林慕桃口中溢出,林慕桃开始动了。灵巧的身影不乱在空地上盘旋,回转,跳跃,独特的舞步都让林慕桃无时无刻不像一只骄傲的孔雀。美丽,高贵,不可一世。此时都在林慕桃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夜冥渊此时不在抑制眼中的狂热,深情的望着空地中旋转跳跃的林慕桃。夜冥渊对面,夜炎枫依旧淡笑着看着林慕桃,只是桌子下那紧握成拳的双手,却彰显了此刻他风平浪静的表面下是怎样的暗潮波涌。林雪鸢,迟早会属于他夜炎枫的。
一舞完毕,整个宴席鸦雀无声,众人都沉侵在林慕桃新奇异样的舞蹈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雪鸢,你这舞可真是妙极了,妙极了啊!”半响之后,太后才笑着开口称赞道。语言一落,宴席上的众人才如梦初醒般的鼓掌赞美。
“谢太后夸奖!”林慕桃起身行礼,乖巧的回答道。其实她刚刚也是突然看见自己的衣服,才想起用《彩云之南》这首歌来陪孔雀舞的,却不想这些古人都没有见过孔雀舞,所以才能得到一番好评。而之前找林慕桃麻烦的上官雨,则是气呼呼的坐上位子上,狠狠的瞪着林慕桃。
觥筹交错,夜渐渐深了。林慕桃正想问夜冥渊这个无聊的宴会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却见上首的皇后从容的站起来,微笑道:“太后今日大寿,臣妾也觉得十分欢喜,不过依臣妾之见,今日这宴会上,还是数六皇子与白小姐的一曲《凤求凰》,琴箫和鸣,神情婉转,动人心弦,乃是当之无愧的天作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