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霸瞪大着一双眼睛摆明不信,“放p!我二弟岂是贪生怕死之辈!落入你手里,还不如死!”
“是吗?那不如……让你亲眼见识过,再下结论如何?”夜炎枫单手从腰囊里拿出瓷瓶,拔下塞子,伸直了手臂向倒在左侧的一个手下,他脸上的笑容顿时让陈天霸有种汗毛直竖的感觉,待感到事情恐怕不妙,那瓷瓶里的液体已经滴落在那人的伤口上……
在陈天霸的面前,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恐惧痛苦的惨叫着,迅速腐烂,扩散,溶解……最终只留下一摊散发着恶臭的脓血。
陈天霸瞪大的眼睛移不开视线,耳边却传来夜炎枫宛若来自幽冥的声音,“下一个,该谁呢?”
他猛地转回头来惊恐警惕的盯着夜炎枫,夜炎枫脸上仍旧挂着笑容。
他依然在笑,慢慢给陈天霸添加更多的压力,“对了,你不好奇和林子一起‘失踪’的那些人去哪里了吗?……他们应该就在门口的土里,我记得林子应该没丢太远才对。”
饶是陈天霸这样的铁汉此时也无法忍受,终于开口嚷道:“你这个大魔头!要杀便杀,大爷不会让你这样玩弄!”说着就想要把脖子往墨梅剑上撞,就听此刻门口传来一声:“等一下!”就见林子颇为狼狈的赶来,身上还带着捆绑过后的淤痕,夜炎枫略嘲道:“呦,林子,你被人绑架了?我还当你是不想回来了呢。”
见自己终于赶上,林子总算松了一口气,“夜……夜老爷,请手下留情,留我大哥一命!”
“林子,我知道你的为难,你先是陈天霸的兄弟,后才是我的家奴。你对我一直还算尽力,你的面子我总要给的,不想你恨我……你既为他求情,只要娘子平安,我自然可以放过他的性命,但是娘子要是有个什么万一……就算你跟我翻脸,在这里的所有人也别想活着走出去一个!”
林子知道夜炎枫是认真的,这个男人平日里捉弄人也好,发脾气也好,他从来没有看过夜炎枫这种眼神……他毫不怀疑,他真的会杀了所有人,以最残酷的手法。他竟然说不出其他求情的话,纵然他早已经知道这个男人的可怕,也不曾知晓惹怒了他竟然会是如此严重的下场。他再求也是枉然,也只能谢过,毕竟他给了一线生机。
“只是……娘子所受的痛苦,又该如何偿还?”夜炎枫手中的墨梅剑仍旧没有放下,陈天霸和林子刚刚放下的心又再次提起,陈天霸总算是硬汉一条,说道:“只要你肯放过我的兄弟们,我一人偿还!”
“我现在还没工夫料理你们这些人,既然你这么说了,就先把卖身契签了!”
陈天霸和林子一愣,都变了脸色,陈天霸刚要开口,林子已经走到他身边,用力一拉,对他摇摇头。他深知此刻已别无他路,跟了夜炎枫这些时日,他知道夜炎枫虽然有时候不好对付,却不是丧心病狂之辈,今日若不是陈天霸上门惹事,他也不会这般残忍,就是签了卖身契,也总好过丢掉性命。
陈天霸咬了咬牙,应道:“好,我签!”便撕下衣摆,以自己伤口之血写下了卖身契,按下手印。他卖身契虽签,心中想的却是将来只要杀了这男子,拿回卖身契,签又何妨?
夜炎枫接过卖身契看了一眼,却没有急着放下剑,而是从腰囊里又拿出一粒黑乎乎的药丸,“吃下去。”
陈天霸不肯,夜炎枫把剑紧了紧,他也只能乖乖吞下去,本想压在舌下再偷偷吐出来,哪知入口既化已无踪迹。
“陈天霸,你和林子为人不同,以为我会因为一张卖身契就相信你?别担心,你吃的不是毒药,对身体无害。它只是会让你慢慢四肢无力,最后连一个十岁小孩也能轻易打倒你。别急,这药完全让你丧失力气需要一年时间,只有我配的药可以缓解。所以,你最好不要动什么歪念头。”
陈天霸已是气得有话说不出,他这样的人,若叫他连一个十岁小童都不如,不是比死更难受,哪里受得了!当即愤怒得全身发抖却无法反抗,这才认清这个表面上跟文弱书生一样的男子的真实面目。
“在娘子醒来之前,你们一个都不许离开,都给我守在院子,不管白天黑夜瞪大了眼睛盯着,不许放任和外人进来!”纵然只是一群乌合之众,夜炎枫也要他们把整个院子都盯起来,让杀手没有任何机会再次潜入!
一连几天林慕桃都在昏迷中没有醒来,院子里的那群地痞也就没日没夜地瞪大着眼睛盯了几天。一个个横七竖八的半倚在门边,墙边,连原来受伤的人也只是就地简单包扎一下,没得休息。也不知夜炎枫在他们的饭里放了什么东西,就是让人困顿不堪脑袋还异常清醒。
夜炎枫不好过,自然也不会让他们好过。夜炎枫此时正守在床边,真的担心林慕桃就此睡去不再醒来。
夜子琪走进来,放下一盅参汤,说道:“三王叔,我今日去城中各大药铺去买千年老参,都没有卖了,这已经是家里面的最后一点了。”
夜炎枫回头,看着那盅参汤发愣。这几日单是药材已经耗尽了许多,家里没了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而这千年老参,更是千金难求,这支还是前几日在城东的永顺药房花了重金才买到的,如今整个墨云国也只有六王府才有最后一支……虽然林慕桃现在的情况也不至于非要千年老参来续命,但日日昏迷,没有上好的参和药材来支撑着,一旦营养不良没有抵抗力,情况会变得更糟。
“三王叔,我们回都城六王府吧,家里有烬染师傅在,一定能医好娘亲的。”
夜子琪师承易烬染,对于医术虽然有所学,却不及易烬染。
回都城六王府,的确是如今最妥当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