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卺酒啊,难道皇上不知道要喝合卺酒吗?”一手端着一个玉杯,来到东方君莫身边,将一杯盛满酒的预备递给了他。
“爱妃这倒是记得清楚。”微眯着双眼,看着沐倾城那眼神仿若她是一件随意审视有待考察的物品似的。
“别的能忘,这个可不能忘了。”嘴角微勾,顿时一个摄人心魄的笑容自绝美的容颜上绽放开来,让人不由自主的沉迷其中。
东方君莫也被那抹勾魂的笑容给摄住了心神,久久不能回神。心里暗暗感叹,好美,那抹笑勾魂摄魄,倾国倾城,简直如九天侠女下凡。
“皇上……皇上……”看着呆愣住了的东方君莫,沐倾城眸子里的笑意更加深了。女以悦己者为荣,她也不例外。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自己喜欢的人。
“呵呵,那爱妃说说,你这话的意思?”不是说,成亲拜天地才是最重要的吗?为何,他的皇后却如此说。看来,他的这个皇后很有趣呢。
“拜天地只是个仪式,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可是这合卺酒就不一样了,它是代表着夫妻间的一种契约,一种默契,一种誓言。喝了合卺酒,就是同林鸟,有难同当有福同享,风雨同舟,不离不弃……”似乎很久以前,也有个男人在她耳边如此说着一些类似的话,还有好多好多,多得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说得完。
“这是谁说的?”听着沐倾城一字一句的说着,东方君莫似乎能够感觉到这话里的深情,不自觉,原本犀利的眸光慢慢柔和了一下。
“好久了……”谁说的?沐倾城心里一阵刺痛,从今往后,伊凡就是你,你就是伊凡了,东方君莫。
“皇后,朕三日后迎娶新妃入宫,你打理一下吧。”这件事儿本来打算过一段时日再向她提的,可是不知为何,在看到那双眸子里的忧伤和深情后,他竟然忍不住赌起气来,话也脱口而出。出口后,东方君莫忍不住惊讶,什么时候,自己也有失控的时候,而且,还只是因为一个女人的一句话,一个眼神。
“新妃?”脸色煞时变得苍白,嘴唇轻颤,定定的看着东方君莫的眼睛,缓缓的再次问道:“三日后,皇上要迎娶新妃进门?”
“怎么,皇后有意见?”看来,女人果真不能宠。而自己还没有宠她,她却自己借着杆子往上爬,如今竟然有胆子问自己的事儿来了。
“皇上息怒,臣妾只是身体有些不适,才会一时走神没听清楚您的话。”看着满眼怒火的东方君莫,沐倾城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已经不是他了,所以,如今的她必须去适应他,顺应他。
“身体不适?”低头看向眼前的女子,东方君莫神情有些复杂。天下女子谁人不对自己钦慕,可是为何眼前这女子就怎么也看不透她的心呢?自己要娶妃,更是在和她大婚的洞房提出三日后迎娶,她,难道就没有意见,没有怒火吗?女人不都是水做的吗?可是为何,这个女子在听到自己的话后,不哭不闹呢?
“是啊。”低着头,不让他看见自己此刻眼里的泪花,内心的脆弱和彷徨。
“皇后,朕迎娶新妃,你没有意见吧。”不知为何,看着眼前女子没有自己预想中的大哭大闹,东方君莫心情坏到了极点,连他自己都找不到是何原因。
“当然没有意见了。臣妾是皇后,主管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如若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又如何有能力服众后宫,让皇上毫无后顾之忧的处理国家大事呢?”一字一句,愣愣的钉在了东方君莫的心间。
“皇后……”突然,东方君莫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卑鄙了。眼前的女子,从未招惹过自己,指不定进宫为后,都不是她所愿。虽然却是有些伤自己的自尊心,可是那又可能却是事实。而自己在她进宫还未一日,就对她百般刁难,似乎是有些过头了。
可是东方君莫却没有发现,从前的他,从未觉得自己所做之事错过。
“爱妃,这酒还喝吗?”看着那杯许久不递给自己的合卺酒,东方君莫提醒道。
第一次,他提醒别人。
也许是出于内疚,也许,是随意而为之。
“皇上认为这酒有必要喝吗?”不答反问,沐倾城抬头看向东方君莫,眼里多种神色云集。
“怎么,爱妃觉得委屈?”眉头一皱,看着眼前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心里的某一角,些微刺痛传来。
“皇上自己挑选的皇后,难道还不清楚你的皇后哪些事儿是可以承担的吗?”将合卺酒递给东方君莫,沐倾城知道,从今尔后,她便是为他而存在的了。皇上,君莫,伊凡,不管你们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我只知道如今嫁得是你,爱的亦是你。喝下这杯合卺酒,就代表着我这辈子都得站在你的身后,随时起到帮助你的作用。
“呵呵,皇后果然冰雪聪明,不愧为朕精挑细选。”眼角划过一丝笑意,看来选这个女子做皇后,是很正确的决定。
可是一想到眼前女子没有一般女子对自己的爱慕,心里便有些烦躁。
主动伸手缠绕上东方君莫的手臂,二人互相对视片刻,同时将杯中之酒饮下……
“皇上,不知臣妾可否借着杆子往上爬,跟您要一道承诺。”眼里毫无波澜,只是静静的看着东方君莫,等着他的回答。
“哦?皇后之意为何?”嘴角一勾,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浮现。
“不管怎么说,臣妾乃定安王府郡主,如今更贵为天佑皇后,所以希望皇上给臣妾绝对的权利,也给臣妾绝对的空间。”看了一眼东方君莫,只见他神色平静,毫无要说话的样子,便接着道:“只要皇上不干涉臣妾所管辖范围之内的事情,臣妾会竭尽所能让皇上毫无后顾之忧。而皇上您,想做什么事儿,臣妾都不会多加干涉,偶尔,也会配合皇上一番。”知道皇上对当今太后孝顺非常,而娶自己,大多数原因也是因为当今太后的意思,所以想来,在很多地方,她都需要配合东方君莫,表演相敬如宾的好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