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社长,脾性一直不稳定,如昨晚的那种情况后面还会不会再出现呢?如果真的出现了,她又该怎么做?
小恐龙坐在桌台上,它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如果说,东方陌是昨天晚上第一次出现那种状况的话,也许这只是个开端。
“总之做好准备吧。”
“什么?”
“也许后面的情况,会更加难以控制。不管怎么样,和他保持安全的距离。”
梁秋秋的呼吸一滞,她想到了昨天晚上的情景,忍不住轻声呢喃:“社长他……真的想杀人吗?”
“或许没有。”小恐龙沉思道:“只不过,活的生物不能接触他罢了……事情没有绝对,谁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情况呢?秋秋,你只要记着别太靠近他就行。当然,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提醒你。”
站在水池旁边的梁秋秋怔了好久,她慢慢将手里最后的盘子洗干净,整整齐齐的放进了橱柜里。
“我知道了。”
她转过身,离开了厨房。
梁秋秋有预感,昨天晚上那样的社长,很快,还会遇见。
就像小恐龙说的那般,一定要格外的注意,否则很容易就丢了性命。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杜绝这种情况呢?梁秋秋一个人想了很久,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社长和龙族之间的关联。
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她说不定可以问一问龙族的人。
事情很复杂,但梁秋秋唯一能确定的是,社长并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绝情。
她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这大概是唯一值得欣慰的事情了。但是在片刻的放松之后,她的心绪反而更加沉重。
这个时候,东方陌从外面回来。他依旧冷漠的走过客厅,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从头到尾都没有看梁秋秋一眼。
以前的时候,梁秋秋会因为他这样的态度而心里发堵,现在完全不会。
相反,她甚至有点心疼起东方陌来。
难道孤独是他的宿命吗?
没有了桃花神给的泪痣,他却仍旧要一个人生存。好像在他的世界里,就容不下别的人。或许这并不是他的本意。以前也好,现在也好,都在被迫、被迫着……去接受这样的生活方式。
她仍旧记得,他对灵蝶说的那句“想活命的话,离我远点”。
这应该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吧?
梁秋秋的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想要跑过去拥抱他的冲动,但是社长一定会很排斥。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走到了房间的门口,只是很难再推开那扇门。
不是没有以前那么爱了,只是爱的沉默。
她在门外站了很久,心情也渐渐变得好了起来——不管怎么样,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至少现在她和社长在一起啊。虽然很少交流,可至少,她仍然在他的身后。只要他回头,就能看得见。
房间里,东方陌当然知道门口一直有人,这还是结伴后的第一次,梁秋秋主动来找他呢。
他看着面前的房门,心中竟然会有隐隐的期待。
可是又会觉得排斥。
他一直在里面,她一直在外面,谁也没有前进一步。
小恐龙默默地看着梁秋秋,它知道,东方陌是她始终都放不下的人。
不管她装得有多么的无所谓,在她的心里,永远会给他留一个位置。
谁也无法代替。
-
冥界。
冥王闭关修炼的事情人尽皆知,这对于鬼灵而言也是很常见的,再加上现在各方面都很太平,大家都没太过在意。
寂萝已经渐渐习惯牧九星真的离开了的现实,最近这段时间,奏章都由岚斯代理批阅,而她趁着闲暇去了一趟冥界贵族。她需要看看各大家族的情况,还有他们培育的出色后裔。也许下一任冥王,就在他们之间。
流光家。
小七爷一昏迷就是十天,他与龙族少年的那场战斗,异常的凶残。如果他没有那么誓死护着梁秋秋,也许就不会伤得那么惨。
在流光家的人将他带回去的时候,他的骨头几乎全部碎裂,身上找不到一处完好的地方,光是看着都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因为还会担心梁秋秋,所以即使昏迷都无法安睡,最后流光老族长用灵术强行让他陷入了深度睡眠。
经过了几日几夜的疗伤,他的情况总算是稳定了下来。
而这十天,他的身体也一直在修复,等他醒来的时候,伤口还会痛,但已经可以下床走路。
流光家里,寂萝正在和流光族长交谈,就看到有一名仆人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
他看到寂萝护法也在,有些话就不知道该不该说。
寂萝站了起来,说了几句客套话,便打算告辞。
流光老族长自然没有挽留。
他拆人送她离开,寂萝在回去的路上,忍不住朝着某个方向看去——虽然流光家很大,这远处的动静也不太真切,但的确有着不小的动静呢。
流光雏被带回来的消息,她有所耳闻,据说还跟秋秋解除了契约。
寂萝想了想,流光家目前是冥界贵族最强的家族,而流光雏年纪虽然最小,但前途的确不可估量。
他才二百来岁,居然和龙族的人正面交锋,这勇气,也是上佳。
如果以后他可以从候选人中脱颖而出,成了新一任冥王……好像也是不错的选择。
对寂萝而言,总觉得他很亲切,可能就是因为他和王一样,都曾做过梁秋秋的契约灵吧。有了这个共同点,寂萝会更加愿意辅佐他。
至少在某些方面,他和王还是很像的。
流光雏的房间是被封印住的,他醒了之后发现自己被关了起来,便开始在房间里大闹。仆人怕他伤口感染,赶紧派人去找老族长,老人家的脸色很平静,在寂萝走远后,他淡淡的说道:“他闹,就让他闹,谁都不要管;等他闹够了,再带他来见我。”
小七爷几乎把房间里的东西全砸了,就连墙壁都被他掏出一个大窟窿,可是他依然出不去。
没有人靠近这间房,也没有人理会。他等了半天,流光老爷子都没有出现。倒是那个平日里与他最为亲近的长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