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的时间规律还是一成不变。人间朝代永随时间变迁,现在已是唐朝天宝十五年六月。
话说轩衣在轩剑上一睡就是半年,当然按天上的日期算了。
轩剑把他安全地降落在一个农庄田埂之畔。
恰好一个老农妇经过田埂时,见有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便唤醒了他,老农夫也闻声出来了,好心肠的夫妇两人把轩衣搀扶入自家的茅草屋。轩衣在破旧的但很温暖的草铺上躺了三天三夜,也许第一次初来人间的“高山反应”吧。
“我……我这是在哪?”
轩衣怪异得望了望,没看见什么人,但不一会儿,老农妇端来一碗热腾腾的米汤,温和地道:“孩子,饿了吧,你都昏迷了三天三夜了,趁热喝了吧。哎哟,真可怜哟,该死的叛将安禄山和史思明哟,不给我们老百姓好日子过哟……”
说完,接着是叹气,很明显她的泪早就哭干了。
“安禄山?史思明?”
轩衣口中念叨着,满目一阵愕然。
轩衣对这一切,完全懵懂,不知他们所说的是什么,是两只动物的名字或许是不知名的花种的别名。
这时,内门外响起了几声重重的咳嗽声,只见一位满头鬓发的老农夫著者拐杖进来,笑道:“后生,你是打外地来的吧,安禄山和史思明本是皇上李隆基身边的爱将,现在举兵造反,搞的民不聊生啊~”
老伯的声音中,满是悲戚之色。
在老伯的讲诉中,他深受其苦无疑极深,轩衣听着,在两夫妇进一步讲诉中,他们有三个儿子被派往边疆,现在已经牺牲了,连最小的儿子也被拉去征兵充数,他才十四岁啊。如今家书未见,音信全无啊。
轩衣的心仿佛向被什么刺痛了似的,但是脸色仿佛若无表情,其实心中感慨万千。
轩衣好像有什么要说,但是一句也说不口,因为他想到自己此次来到人间的目的。
他就不再说什么了,轩衣把目光移向窗外,窗外是怎样的一个颠沛流离的世界,抑或是狼藉的荒境。
落夕之时,家家院院燃起了炊烟。
数月来的战乱频频使老农夫妇拿不出什么,来招待这位仿佛刚来到世上的,不懂人情世事的无知少年。
桌上仅仅三大碗清的见底的米汤,其中有几叶野菜花。不过热气腾腾的,很是温馨,特别在这么一个淳朴的农庄里,好像一家人围在一起,心如止水的轩衣也会感动。
一旦出去,外面世界的险恶不知道将带给的是什么?轩衣大口大口地喝汤,老夫妇坐在他的旁边,乐呵呵得看着,好像眼前这个少年就是他们的儿子,其实他们早把轩衣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
饭桌上,轩衣话仍旧不多,只有老农夫讲着外面的局势,轩衣很是安静的聆听,老农夫喝完最后一口菜汤道:“自从天宝十四年十一月,安禄山起兵范阳,发动叛乱,狼烟四起,天下民不聊生,朝廷年年征兵,我可怜的儿战死沙场。”
说一句,轩衣看见他眼睛闪着泪光,久久不能平静,老妇也闻声而泣道:“如今赋税大增,家里吃的很少,以后可怎么办哟……”轩衣神色愈发凝重,但看的出来,他希望能做些什么。
老农夫放下手中的竹筷,无奈的吐了一句:“接下来的灵宝之战是无可避免的,五月嘉山之战,郭子仪、李光弼采取疲敌战术,初败叛军于沙河,最后在嘉山取胜,希望灵宝之战也可以大胜在握啊。否则,不堪设想啊……”
是夜,轩衣全无睡意,谁知道一下凡,便置身于战火连绵的唐朝蛮流之中,是好是坏,怎么预料。
轩衣推开木轩,银光一泻而地,外面静的可怕,但是对他来讲一个在不周山呆了一千年的魔来说,的确是小菜一碟。
但是他有一个预感,六月即将到来的灵宝之战,唐军将惨败,因为师父曾教给他推背图的算法。
“可是剑鞘在何处?”
轩衣英俊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光芒。
“钉……钉……”,万印玉符响了。
想必是师父的千里传音,“师父!”轩衣很是高兴,大声喊道。万印玉符也发出声音道:“徒儿,剑鞘可能在安禄山的军营主帅帐篷之中,因为他常年征兵买马,当然也搜尽天下奇珍异宝。徒儿,勿失良机,立刻就起程为妙!万事小心,需注意不能对人使用任何仙法,切忌切忌。非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也只能三次为宜,否则天机将泄无利于三界。”
“徒儿谨尊师命!”
轩衣眼里流露出一丝坚定的神色。
“吱嘎”一声,万印玉符消失了紫光,转为常态。本来极为苦恼的轩衣,现在被师父稍语点破,便有了目标。
他的脸上又有了些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