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青云观。
邋遢道长站立在清风亭,喝着腰间一壶酒,秋分兮兮,对着美月,岂不美哉!
“道长,如此良辰,孤影对月自酌美酒,岂不是太过寂寥?”轩衣也睡不着,出来走走的时候,便看见道长迎风而立。
邋遢道长回头一望,见是轩衣,立刻笑道,“哦,轩兄弟啊!”
“来吧,你也喝一口,对影成三人!”邋遢道长把葫芦扔给了轩衣。
轩衣一把就接住了,便往嘴里倒了一口,却道一声,“好酒……不过……这回怎么换成竹叶青了道长……”
“哈哈……”邋遢道长挥挥淡黄的长袍一笑,道,“月有阴晴圆缺,银河有星辰变化,我又为什么不换呢……何必坚持何必执着……”
“好一句,何必坚持何必执着!”轩衣感叹一句,把葫芦丢给了邋遢道长。
邋遢道长似有心事的一般,身子靠在亭栏之上,歪头停靠在亭柱上,抬头瞄着天上一轮几乎成圆的月。
轩衣走了过去,单脚踩在栏杆之上,把酒临风的确是一场乐事!
“来,你喝!”
邋遢道长把葫芦递给了轩衣,轩衣喝了一口,又递给了邋遢道长。
二人相互喝了一会儿。
突然邋遢道长突然啜泣起来,望着天上的月亮,叹息道,“都怪我……都怪我……要不然女儿也不会恨我了……”
“道长,你……”轩衣问道。
邋遢道长泪流满脸,失声朝满天星辰问道,“碧落,我的女儿,你在哪里……碧落……碧落……碧落……”
“什么?你有一个女儿,可这么会,你不是道士吗?”轩衣好奇得问道。
“咕噜咕噜——”
邋遢道长强忍着心中苦痛,猛咽了几口竹叶青,那是混合着哭泪吞咽的。
“我俗家本姓林,名武,早年娶了一个妻子余氏,我们本来很幸福,而且我对茅山道术颇有造诣,一直迟迟不入深山修道,我这人又好贪杯,那夜多喝了几口,竟然眼睁睁的看着娘子活生生的被野狼拖走,我看花了眼,以为是娘子在跳舞……藏在角落的女儿看见了这一切……她便恨透我……离家出走了……至今未回……我颇感对不起亡妻……半路出家……”
邋遢道长早已泣不成声。
“道长,没想到……原来你……”轩衣拍着邋遢道长的肩膀,想要尽力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