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昨夜有人给我托梦?可他言语间并没有说让我救他,只是不停的说让我走,说它要回来了,它是谁呢?是那个玩银丝控制活人心魂的家伙吗?他会躲在哪里呢?这小黄庙不大,也没见着有什么井呀?
“来人!”
“小爷,您有什么吩咐?”阿古达木手拎着鸡翅膀啃得满嘴流油。
“搜搜这个黄庙,每个角落都不许放过!”
“啊?还搜?小爷,这屁大的地方也藏不了啥呀?”阿古达木说的对,这黄庙就这么大,一个前殿一个后殿,一个院落一个普通的禅房,禅房里什么都藏不了,前殿和后殿也没有什么发现。
“啊!!!!”一声尖叫代替了鸡鸣预示着新的一天开始了。
无双带着阿古达木跑回了前殿,是马丫在叫唤。无双推门跑了进去,只见屋里小丫头吓的靠在墙角身体不停地发抖。
“没事,没事,有哥在呢,是不是做噩梦了?”无双把她搂进了怀里,这丫头自从爷爷过世后,在人世间也就只有他一个亲人了。
“人头!人头!哥,在那里,在那里呀!”马丫表情惊恐,手指着窗台方向叫喊着。
无双回头一瞅,哎哟,还真是一颗血粼粼的人脑袋,那人头外边也不知道裹了一层什么东西,好像是蜡油或者是石膏。不知怎的落在了地上摔碎了,溅了一地又是血又是渣滓的。
“阿古达木,抚马姑娘出去。”
无双走过去带上手套把这颗血粼粼的人头捧起来,这颗人头虽然已经有些干腐,不过保存的还算完好,这人死了估计不到半个月,七窍中流出的血迹已经干涸了,不过经刚才这么一摔把欲将干涸的血块全都摔了出来。
“咋看着眼熟呢?”无双自言自语,随手把这烫手的山芋扔给手下人说洗干净。
这群马帮兄弟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不就是一颗死尸人脑袋嘛,只要不是鬼怪啥都不怕。
地上散落着不少石膏碎块和泥屑,无双明白了,他昨日来时就一直觉得摆在窗口神龛中的那樽小神像有点怪异,但却说不出哪儿怪,总之就是看着心里就不舒服。原来这神像里边裹着一颗人脑袋,估计肯定是那妖僧犯下的孽罪了。
“小爷,您过来瞅瞅,这不是那个老秃驴吗?”人头洗干净后,马帮兄弟炸窝了,怎么这颗人头跟昨天招待他们的珠古活佛一模一样?难不成昨日招待他们的是鬼魂吗?
“这恶人!也不知他现在是死是活,要是再被我撞见非扒了他的皮不可!太可恨了!好好的把人家珠古活佛这般残忍的杀害,难怪昨夜有人给我托梦了,看来就是珠古活佛!把院子里给我挖开,好歹咱们也是借住在人家地头,人家替咱们挡了刀子,当是好好安葬才对。”
不大会儿功夫,众人就在黄庙院子西南角下边挖出一具没有透露的尸体,那尸体上还披着喇嘛袍呢。
安葬了珠古活佛,无双盘腿坐在大殿里,看着面前的释迦摩尼,心中道,佛爷佛爷,你就眼睁睁地看着恶人在你面前杀了你虔诚的弟子吗?你呀你呀,受万人敬仰,受八方香火,可你又有什么用?你的善能度化那些十恶不赦的罪徒吗?
他们都说我性情阴毒,可我做的一切不正是为你惩戒那些恶徒吗?为什么他们不能理解我?
“哥,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还在这儿等吗?”马丫走了进来拍拍他的肩膀。
“我想让你回去。”无双突然开口。
“为什么?是我哪里又惹你生气了吗?你背上的伤没好,还指望他们那群大老爷们照顾你吗?”
“不是,你听我说,你在我身边太危险了,咱们这次的对手不单单是日本人,你昨夜说的对,我现在手里能打的牌太少,对手又都躲在暗地里,每次遇到麻烦总不能指望你保护吧?听我的话,一会儿我就让兄弟们送你回科尔沁,然后让你巴特尔大哥把你带回国。”无双并不是怕马丫拖累自己,身边有个细心的女人照顾挺好,但他想起了佟四喜的话,如果马丫真是那个贵人的话,那恐怕这次探险迟早要把命搭进去,董家已经欠了马四海太多太多,决不能委屈了他的孙女。
“你想用我来换彩蝶姐姐吗?”马丫立刻把小脸蛋沉了下去。
“不是,我没那个意思!”
“我不回去,我不能丢下你!爷爷走前的遗书说的明明白白,我们马家人永远都要效忠盗门,小爷不必想那许多,您是主,丫儿是仆!岂有仆擅离主子的道理?”小姑娘义正言辞,这还是她第一次郑重的管无双叫小爷呢,肯定又是在闹小情绪了。
“好好好,算我没说好吧,我真是怕了你了,这辈子没人敢欺负我,也就你吧!”无双把她拥入怀中安抚着。
山外的风沙依旧狂暴,而且正是沙暴最猛烈的两天,他们现在无法走出赛音山,别说去死亡沙漠寻找沙城了,就连回科尔沁都困难,也就只有这美丽的赛音山还是暂时的净土,没有被沙暴所浸染。
这赛音山罕有人至,所以山中的生态环境保持的一直不错,山里的野兽不少,白日里,几个兄弟拎着枪出去打猎,到了午后收货颇丰,又是兔子,又是土羚的,还在一个河沟子里捞了不少大鱼。如果不是特殊时期,这里定是一处旅游度假的好去处。
“小爷,咱们是要等我大哥和巴雅拉教授吗?”阿古达木问。
“不,咱们是在等这漫天的沙暴停歇下来,这几天暂时先住在这里吧,沙暴停歇后咱们继续向北。”
夜晚又悄悄来临了,草原上的夜晚很美,这里空气清新,山清水秀。无双跟大伙坐在黄庙院子里升起了篝火,大家一边聊天一边烤肉吃。
最让无双一直感到不安的并不是那个贼人的逃脱,他一直想不通昨夜珠古活佛给他托梦说“它”要来了。它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