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小爷不必大动肝火,算起来他们在几十年前也得归咱们盗门所属,这可不就是千术的一种嘛,都是为了生计。”佟四喜很和善,江湖上这群蛇虫鼠蚁他早就见惯不怪了。
“双子你可算来了,哎哟?佟老板?你们俩一起来的?那真是太好了,耗子有救了。”陆局见都不是外人就直接把他俩让带进了儿子的房间。
屋子里陆昊天平躺在床上,满头大汗淋淋,浑身不停地发抖,最里边嘟嘟囔囔也听不懂他说的是啥。
“多长时间了?”无双问。
“大概俩点了吧。”陆局答。
无双没有着急叫醒他,坐在床边上轻轻拍了拍他的胸口,陆昊天好像感觉到有人在召唤他,赶紧一把手拽住了无双的腕子,他的劲儿很大,无双挣脱不开。无双用另外一只手翻开陆昊天的眼皮看了看,他白眼仁上翻就跟死人没啥区别。
“哎哟,双子,这咋地了?是不是没救了?”陆局吓坏了,以为儿子死了呢。
“陆叔,放心,耗子是我好哥们我肯定救他,没事,你先出去,我和佟老板想想办法。”两个老人家在这儿无双也不敢深说,生怕这梦魇的症状吓坏了他们。
佟四喜在屋里转了一圈,他要首先从屋里的防水布局来观察,一般这种情况都不是偶然性的。不过这陆昊天家也是大户人家,房子在装修前肯定是要请高人看风水的,每个摆设,每个家具,甚至墙上挂的艺术画那都有讲究,在这方面佟四喜找不到什么破绽。
“他屋里阴气有点重啊!把灯关了吧,给他点根蜡烛。”无双说道。
佟四喜摇了摇头说:“不一定管用,小爷的意思我懂,护住他的长命灯,等太阳出来后他自然而然就会醒对吗?不过陆少现在的魂儿可能都被勾走了,咱们若不赶紧想办法恐怕他捱不到天亮呀!”
佟四喜很有经验,别看平时他不像那些神棍一样给人家看事,但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金点术传人,这门手艺在他这儿那是演化的炉火纯青的地步了,陆昊天什么毛病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小爷您的好兄弟可能是惹上什么东西了。”他平静的说道。
什么东西?无双坐在床边托着下巴琢磨,陆昊天这小子虽然平时胆大妄为,但他对鬼神之事向来有所顾忌绝不会胡来,怎么会惹上脏东西呢?
“现在能叫醒他嘛?”无双问道。
“不行,叫醒了人叫不醒魂儿,那东西不会放过他的,他现在魂儿根本不在体内。小爷想想这两天陆少都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碰了什么东西,比如,庙里的,坟里的,或者是沾着阴气的天贵之类。”
天贵?哎哟,对了,今儿陆昊天给他看了那件收来的小金牌,那东西是古柔然宝贝,八成也是从什么坟圈子里拔出来了,能不带阴气吗?自己今天跟陆昊天说这是宝贝,陆昊天还要搂着它睡觉呢。
无双冲上前来,解开他睡衣扣子一瞅,可不嘛,可真是视若至宝啊,陆昊天涮了根红绳,把这小牌牌挂在了胸前。
“嗯?这是……”佟四喜低头一瞅也愣住了,小牌牌肯定跟其他古玩不同,但佟四喜也不至于反应这么大,人家家大业大的啥好东西没见过?
“胡文?”
“嗯,准确的说它应该是古柔然文字。”无双没瞒他。
“小爷,这东西陆少从哪弄来的?古柔然的东西可是有些年头没见着了,市场上是有价无市的。”
“这事说来话长,你先想想办法吧,就当帮我的忙。”
佟四喜说,现在看来这罪魁祸首就是这块古物了,想来这小命牌是被柔然萨满下了诅咒的,或者是它主人的怨念还留在里边。既然它是至阴之物那便用纯阳之气来克制。
“小爷介意四喜借您一滴血吗?”无双五行中有四把烈火,他肯定算是纯阳之躯了,他的鲜血万邪不侵。
佟四喜用针扎破了无双的中指,把指血滴在了这块柔然命牌上,突然陆昊天不停颤抖的身体安分了下来,看来他的纯阳之血已经起了作用。不过这仅仅是第一步,如何把陆昊天的魂唤回来还是要看佟四喜的。
佟四喜从身上取出一张冥币,很快就在手中叠出了一个小纸人的形状,然后拔下陆昊天几根毛寸缠在了纸人头上,再在纸人背后用朱砂笔写下了陆昊天的生辰八字,最后把这小纸人挂在了东窗的窗口位置上。
“天长水地长水金长水三水并一水叫大鬼请二鬼四个小鬼把磨推正推正转倒推倒转如若不转压在阴山下面寄骨……”他嘴里小声念叨着就跟跳大神似的。
噗嗤……突然,挂在东窗户口的那张小纸人竟然自燃了起来,也不知道这股神秘力量是从何而来。
就见躺在床上的陆昊天径直坐了起来,那两个大眼珠子瞪得跟铜铃铛似的。
“耗子?”无双喊道。
“小爷别靠近他!现在还不是他!”佟四喜把无双拽了回来,不让无双靠近陆昊天。
“不是他?那是谁?”
“哼哼哼……哈哈……”突然,陆昊天口中传来了阴冷的笑声。
“你是何人?”佟四喜问道。
“你又是何人?”那不是陆昊天的声音,这个声音很阴沉,像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壮年男人。
佟四喜眯着眼睛打量着陆昊天回道:“我是一个可以让你继续睡去的人,放过这孩子吧,这本不是你的世界,何故又要执迷不悟呢?去你该去的地方吧。”
“好冷啊,我不想睡了,该走的不是我,不是我,巴克西抛弃了他的子孙,我是被诅咒的恶魔!他们嫌弃我,他们不让我走。”
“哼!不走?恐怕由不得你了!”佟四喜闷哼一声,突然冲了过去,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符纸贴在了陆昊天面门上。
“啊!!!!!额!!!!!!”屋子里传来了一声凄惨的嚎叫,陆昊天的脸扭曲着,身体蜷缩在一起,痛苦地在床上翻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