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知道了,你是想带我们去找你母亲对吗?”龙毓搂着她的肩膀,安慰着她。
蓝梓晨是个乐天派,虽然这段回忆有些心酸,不过脸上依旧挂着甜美的笑容。“没事,都过去了,看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吗?现在我长大了,我们百灵寨再不用受人欺凌了,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他们,有了钱,他们可以去买兵器对付黑乌寨和龙家的进攻。嘿嘿……”
龙毓说:“要是你早跟我这么说,我肯定不会同意的。你当初背弃婚约,肯定是连累了家人。父母甘愿为你受罚,但其他族人不会容你呀!”
“不怕,在江湖上这么多年,我懂了一个道理,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用钱解决不了的问题。这次回来,我就要让母亲挺直了腰板!让那些族人看一看,我们蓝家女人的本事!不过你们放心,我母亲人很好的,而且她的蛊术也很精湛,区区情断肠肯定会给白姑娘治好。”一边走,蓝梓晨一边回忆着母亲的年轻时的模样,可想了好半天,自己记忆中母亲的影像竟然早已模糊。
三人进去了这道狭窄的山谷,越往里走,山谷中的碎石就越多,走了十来分钟后,马儿竟已过不去了。
“不对劲儿,这里几日前发生过恶战,像是遭到了火炮的攻击,你看,这不是炮弹碎片吗?应该是满人的红衣大炮!”龙毓认得红衣大炮的炮弹,当年满人入关时就是仗着这玩应一统天下的。
“不可能!这条山谷很少有人知道,鞑子兵怎么能找到呢?”
“梓晨你太傻了,你刚才也说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钱办不到的,满人惯会用这招,八成是买通了你们的族人,苗寨里出了内鬼呀!”她们留下马儿,龙毓背起了白依兰,好在他轻功好,攀爬这些碎石不成问题。
顺着狭窄的山谷往前又走了五六分钟,就见山谷中出现了横七竖八的死尸,全都是苗人,有的呗大炮红的支离破碎血肉模糊,山谷中聚集起无数苍蝇,恶臭扑鼻。
“啊?怎么会这样?”蓝梓晨大惊失色。
龙毓说,红衣大炮是从山谷两侧的山梁上打下来的,下边的人畜自然是毫无招架之力。“谷外是哪里?”
“过了这条山谷,再走两个时辰应该就是黑乌寨了……”她恍然大悟。“黑乌寨被清兵攻陷了?”
“你先不用着急,看这些尸体情况,应该是七八天前的事了,咱们不会有危险,先出谷看看怎么回事。”龙毓安慰她说。
这时,就听山谷前边,传来哗啦啦一声,好像是有人踩在碎石上的动静。
龙毓皱了下眉头,背着白依兰躲到了一块巨石后,然后给蓝梓晨打了个眼色。梓晨身法极快,脚尖点地噌地下窜了出去,她轻身如燕,整个人好像一只鸟儿似的在半空中滑翔而去。
他跟蓝梓晨之间太熟悉了,彼此有多少斤两都清楚。这种时候龙毓不需亲自出手,这这荒山野岭里,不可能有那些江湖高手,就算真碰到了江湖高手,蓝梓晨虽然打不过,可以她那燕飞朝阳的诡异身法,想抓她的人怕是还没出生呢。
“走!老实点!”不大会儿,蓝梓晨回来了,她手里拿着一把长刀,抵在一个清兵的脖子上喝道。
那人早已被她打的鼻青脸肿哭爹喊娘的求饶。
“兰查,抓住一个你的同胞!”这话充满了讽刺意味。
龙毓背着白依兰从巨石后闪了出来,只见那人果然背后留着大辫子,身上穿着满清兵勇的衣服,他低着头,一双眼睛鬼鬼祟祟的东张西望,嘴上求饶,但却正在寻找逃跑的机会。
蓝梓晨一脚把他踹倒,逼问道:“说,你是谁派来的?苗寨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的……小的……路过……路过……只是进去打探一下,女侠饶命呀!”他开口说的竟然是一口汉话。
一个满清兵勇其实说汉话很正常,满洲鞑子兵里现在也有一大部分汉军旗的兵勇。但是,这个鞑子兵口音偏南方,龙毓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一听就知道是西南官话。但看他的打扮这身衣服后边有一条白色的龙,那象征着正白旗,而且这人是个百夫长的官阶。正白旗的百夫长竟然说西南官话?很明显不对劲儿。
“哼!不老实?我看你是不知道本姑娘的手段!”她扬起刀就要砍。
龙毓赶紧拦住她,这姑娘憎恨满人,下手没轻没重的,再给弄死还咋审问!龙毓让她不要说话,自己自有法子问出来。
龙毓放下白依兰,张口用满语问他,你是哪个旗的?上边效忠哪位将军?
那人抬着头,咔吧着眼睛好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就跟聋了似的。
“那图鲁将军现在可好啊?”他又用满语问道。
那人迷茫地看着他,明明听他问了两句话了,竟然一句都答不上来。
“你现在跪下求求我,我就放你走!”龙毓又笑着说道。
“兰查!你疯了呀?他是鞑子兵!”龙毓张开手示意她不必多言。
“说话呀?你求求我呀?”龙毓揪着他的大长辫子问道。
白依兰咳了两声,弱弱说:“蓝姑娘,你没看出来吧?他是假扮的,他不是满人,他听不懂满语呀!”白依兰聪慧无比。
“啊?不是鞑子兵?那他是谁?为什么要攻打我们苗寨?”
龙毓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这就是为了挑拨苗人与满人之间的仇恨,到时候双方打起来后,他们坐收渔翁之利。
“对不对呀?这次该老老实实交代了,你到底是谁的人?”龙毓张开大手,罩在了他天灵盖上。
“饶命,饶命呀!我真的不是,我是汉军旗的,所以不会说满语,你们相信我呀!”那人并不知道龙毓的手段。
“哼哼……”龙毓冷笑着,手掌下凝结起一股神奇力量。
顷刻间,那人就觉得自己天灵盖下被注入一股强大的压力,那股力量肆意折磨着他,他想反抗,可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脑袋里就跟要炸开似的疼痛难忍。